【回归】香草(散文)
一
世界上什么事情最重要呢?
这个问题一定有许多答案,但归根到底也就是两类,一类是物质上的,一类是精神上的,通俗一点说,无非就是皮与毛的关系——皮是物质,毛是精神。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也可反过来说,毛之不存,皮亦无魂。然而,这一切都需要世界万物的互为感知,它才能切实地存在。
“感知”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了!精神和物质是在感知的作用下一体存在的。没有感知,一切事物都不存在——无论精神和物质,无论日月和星辰,所有的物质和精神都处在“白痴”的状态,是一群到处游走的“僵尸”。
大自然的万物,小宇宙的你我,月如钩、锁清秋的阴晴圆缺,剪不断、理还乱的春意阑珊,包括文学爱好者的痴心梦——都是因为有感知,它才存在。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拥有感知,有了感知,山就可以称之为山,水就可以称之为水;虎就可以称之为虎,狼就可以称之为狼;树就可以称之为树,草就可以称之为草……人就可以称之为人。
感知存在于一切生物体内,我们可以感知吃喝拉撒睡,可以感知生老病死爱,可以感知风霜雨寒的气候,可以感知水火旱涝的天灾。我们感知到了世间万物,宇宙中的一切就存在了,我们的心灵就有了相关的对应,眼前的世界就运转起来了,精神和物质都能得到正常的安抚。
感知,可以让人生无尽又无望的旅程直达明晰,可以让人们冲动且冲突的自身直面本质,可以让人们精神和物质的人生理念回归正常。
宇宙世界始终对生命的存在默认,人类安静地生活在适合自己的合理空间,就是感知一个物理时间流逝的顿悟,就是精神存在的价值意义。人生如同钟摆,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来回摆动;命运如同赌博,骰子像是精神超越的解药。狂风暴雨不会永不停歇,晴空万里还是气象的主流,我们需要等待好天气,我们需要感知潜藏在心底的原动力。
人生也一样,有一个适合自己生存的生命基地,也是人类的集体福音。我们要感知世界万物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人们都说,人间一定有精灵存在,就在冥冥之中独见晓焉。世间也有许多恰好地遇见,也在柔婉通灵的无声之中唱和共鸣。那些晓光浮野,朝烟承日的美景良辰,都在人们的思绪里轻疾超逸,一天天清晰;那些柳叶带风,桃花含雨的净匝大地,在人们的随风远眺下细扫斜阳,金灿灿大美。眼前至简的窗棂,瞬间一刻就填满了初夏的热烈。在人生的旅途,我们看到了许多美好的风景,遇到了许多优秀的朋友,有了心灵深处的共鸣。这些都需要我们静下心来一一感知。
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日月有常,星辰有行,都在人们的感知中存在。在许多深沉的怅望中,我们感知理想的遥远;在潜动的黎明寂静里,我们感知了阳光普照的天意。感知让人们心底密集的燃情飞扬,在汲取了大自然的营养后,骤然落地生根,成长万物。感知像无数浅绿色精灵的激情表演,齐刷刷地在人们心头旋转飞舞,最后扯开迸射光明的遮天大幕,撼动神灵。感知给人间大地带来春天的气息,是人们心头飞扬的生命音符,是人间共同谱写的大爱情歌,是朋友们一起奏响的人间欢乐颂。
炊烟升起是人意的风景,灯红酒绿是城市的标志;彩旗飘舞是幻象中的美丽,疏远故乡是世事急促的繁忙。或许,我们喜欢清晨,东方的晨光打破了夜的静谧,让人们感恩;或许我们喜欢喜鹊,它临窗的叫声增添了云的祥瑞,让人们快乐。或许我们在淡淡的天空里,发现了思潮在弥漫的恬淡;或许我们在袅袅的薄雾里,体察了晨露在田野的幽静。这些都是生命存在的感知,让这一切都真实地存在。
世界真美好。
二
感知其实就是一种学习,学习怎样做人?学习怎样看世界?在不断地学习中,人类逐步演化了自己对世界的感知,才有了今天的地球面貌,有了认识中的宇宙概念,有了人类的今天模样。我们在感知中学习,在感知中成长,在感知中进步。
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掌握新知识,学习的过程更清晰了人们自身的能力,学习的获得又畅远了人类更无知的边界。所以,我们知道的越多,我们不知道的事物就更多。感知让我们知道了一切事物都是宇宙很难预知的演化,知道了人类自身无法度量的渺小;知道了生命精神如何才能纯净,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而生活。我们的生命意念也在感知中逐渐完善,人类的认知在感知中不断升华。
升华就是升维。就是要把自己的感知上升精神认知的维度,在一种新境界里看世界。上升精神维度就像是登山,站得高就看得远——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上升了精神维度,思考的空间就更加辽阔,人们的精神世界就会更强大,对自然界让人困惑的、恐惧的、惊喜的诸多事物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我们因此就增强了无畏心,多了感恩心,有了向善心。
人们可以在新的精神维度里,看夕阳西下,等待暮色来临,让思绪在故乡空旷的田野上,感知有微风拂面,感知远方升起的炊烟;在感知中,把时间慢慢遗忘,然后升华我们的精神,唯美我们的生命基因。
心远天地宽,把酒凭栏,听玉笛梅花,此时落否?我辞江汉去,推窗寄慨,问仙人黄鹤,何日归来?这是生命的一种感知,也是人生境界的升华。
地球的万物世间,人间的诗情画意,人类文明和文化的节奏,都是感知引发的巨大变化。
感知是一种文化,是人们为其理想而努力的精神动力,是从久远历史流动来的思想潮水。人与人的相遇,就是生命的互为感知,就是生命文化延绵不绝的河流,就是几千年人类精神的相依为命。
我们共同感知生命的存在,一起升华精神的共鸣!
三
所有的感知就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爱——我们爱春夏湖畔的蓝天碧波,我们爱秋冬静谧幽深的落叶冰花;我们爱幽深宽阔的河谷飞瀑,我们爱层林尽染的斜阳梦境;我们爱碧波荡漾的太平洋,我们爱波光粼粼洞庭湖;我们爱水草秀美的温柔,我们爱温暖相拥的篝火……所有的爱,都朝着感知的河流静静流淌……
在生命的时间里,在精神的陪伴下,让美丽溶化世界,让晨曦坠入丛林,这是属于我们对大自然的爱。与天地共融,与日月同辉,从梦幻中享受天地大爱的恩宠,让故乡的月光投入心灵小镇感知的黄昏,这就是千古如斯来自天宇的爱。
回眸的光影,就是爱的深情投入;藏在心里的足迹,就是爱的春风沉醉。绿草如茵的视觉冲击,就是夏日之月的心灵香草。生活的希望,就是你失落时,爱为你轻唱。人生的美好,就是当你烦躁时,爱情的花儿依然为你绽开。当你迟暮独芳时,爱在幽径无人处等待迎接你归来,这就是时间的精彩,就是夏日之月香草的依恋。
世界如美人,我们亦香草。拥抱全世界善良的朋友们,是我们精神的感知——所以永恒!
我在这里等你……
红墙木屋是故乡的坚守,雨巷浪漫是温暖的回忆。万绿丛中痴恋的是那把红油纸伞,淡雅弥香晶莹的是些许清水纱衣。时光簇拥着所有的世事纷繁,月夜加浓了更多的水墨丹青。清风述说了漫长的光阴无边,记忆陌路了禁锢的情感流年。几度风尘轻唱了一曲离歌,繁花更迭单薄了一色秋水。过往的眷恋,吹散成若影若现的云烟,岁月的年轮,抚摸了余音袅袅的碎语。留在人间的感知余音,恰是我们的生命体温,我们因此而眷恋,这就是爱的青辰。
温暖可以遥寄,心语也能重逢。多年的温情惦念,幻化成不变的细水长流;一生的斑驳风华,却也是燃尽的梦掩时空。与爱同梦,与爱同在,就是一份爱的温暖互递。在互联网时代,每个人都可以在键盘上书写,让卑微的小人物也能发一点声音,这就是爱的传播;在社会的变革期,我们点燃自己那份爱的微弱灯火,做一个爱的燃灯者,就是对爱的世界回馈。
让物质里焕发出精神,这就是教化。点亮投射到远处的灯,就是高贵的人生启蒙。教化必须由启蒙来完成。人们感知教化,才不至陷入只见物质不见精神的空虚;人们感知启蒙,就不可能在黑暗的空屋里吟唱幸福。点亮了灯,人们才开始感知黑暗的恐惧,感知恐惧的可怕,人们才会一起奋起争取光明。
感知光明就是人们精神的缘情彻悟。缘情是岁月迷离的彼岸花,彻悟是西窗剪烛的三更鼓。风萧萧,月盈盈,红尘有梦,疏影情浓。风花雪月遮盖了逝水无痕,碧波清歌吟断了爱恨别离。情深处,是满帘落花;箫音起,是相思的涟漪;念伊人,是夏日的香草离离。我们一起感知光明的世界,我们一起感知生活的美好。
世界如美人,我们亦香草。我们都是爱的彼岸花。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外。
爱是风,爱是电,爱是我唯一的神话……
2020年7月20日星期一草于山右晋水之东(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