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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浪花】山中偏有树缠藤(散文)


作者:岚亮 探花,12327.5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8418发表时间:2020-09-10 06:06:44

山中只啊见藤缠树啊,世上哪见树啊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哎,枉过一春又一春……
   ——乔羽《世上哪有树缠藤》
  
   一
   她亮汪汪地望了我一眼,就让我一辈子忘不掉她的容颜。
   四十二年前盛夏的一个黄昏,大垟山林场,杉皮屋畔,残阳如血,万木染金。从山上伐木回来,我照常到小溪里洗浴。溪水很清,半溪瑟瑟半溪红。走到溪边,一个梦幻般的影子砰然定格在我的眼帘。
   那是一个女子,白衫衣,蓝裤子,裤管绾到膝盖,一条大黑辫垂在水面上,辫梢扎着一束红丝带,像青藤上开着一朵娇艳的花。她弯着腰,站在潭边的岩石旁洗衣服。衣袖卷得老高,手像水萝卜般白嫩,恰似两条白鱼在水里潜泳。她边洗边哼:“山中只啊见藤缠树啊,世上哪有树啊缠藤……”这时彩霞艳丽,溪流潺潺,歌声如诉。可惜了,她背对着我,我只看见一个玲珑的倩影,看不清她的脸。
   倏然,她扭过头,亮汪汪地望了我一眼。彼此相视的一刹那间,我的心头仿佛挨了一股神奇的电流,麻醉般闪过一个美丽的念头:此世今生,要是能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该有多好。
   她的歌声我听得似懂非懂。我的目光往溪那边看。一面青翠的峭壁,长有一些青藤和树。她唱得没错,山中几乎所有的青藤都是缠着树木向上生长的。似乎是为了较劲,我睁大眼睛往峭壁上仔细寻觅,终于发现了例外。我看到了一棵树——那是一棵青葱的小树,纤纤的树干,绿绿的叶子,开着淡黄的清香,偏偏是缠着青藤向阴而生的。
   意外的惊喜,莫名的得意。我自言自语道,谁说世上只有藤缠树?
   她听见了,停了下来,挺直腰杆,瞥了我一眼,脸上飞起一缕红霞,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说什么。
   她说,你明明说了,还说没说什么?
   我嘟哝道,山中也有树缠藤呀。
   她眉毛一扬,甩了一下辫子,露出雪白的榴齿,笑道,是吗,在哪呢?
   我把那棵树缠藤指给她看。她看到了,诧道,哦唷!还真是。
   就这样,我们相识了。
   她叫秀秀,十七岁,在景宁中学读高一。她爸是林场的场长,学校放暑假,她到林场度假来了。
   那年,我才十五岁,暑假过后,就要升到高中就读了。我是一枚迟熟的山果子,彼时虽然有少年维特之烦恼,却不懂爱情。
   然而,青春的第一缕朝霞就在那一瞬间,从我的心中蓦然升起了。
  
   二
   大垟山距我的家乡很遥远,足有一百多里路程。
   一个青涩少年,我之所以跟着村里的一班汉子来到这大山里伐木,不是为了要赚多少钱,纯属是出于对大山和伐木的好奇。母亲开始不舍,说伐木背柴是牛马活,太苦,一个娒儿是吃不消的。由于我的执着和父亲的从恿,最后母亲同意了。离家前,母亲的叮咛载满舱。她再三强调,叫我不要较真,如果吃不消,马上就回家。
   离家的那一刻,我犹如一个潇洒的水手第一次出海远航一样兴奋。告别家的港湾,驾起一叶咿呀的扁舟,升起理想的风帆,信誓旦旦地在林海里踏浪遨游,那是鸟翔高天、鱼跃阔海般的感觉啊!于我而言,大山是那么的神秘和美丽,伐木是那样的新鲜和刺激。
   大垟山,是一个小林场,处在洞宫山脉的黛青深处。一幢红砖碧瓦的房子,住着近十个林工。邻近的一山㘭里,有一个小村寨,七八座旧木屋,十几户人家,老树昏鸦,小桥流水,狗吠鸡鸣,炊烟袅袅。我们到达的时候,村子已被另一班伐青山的丽水人占据了。我们只能自搭工棚。小溪边的平坦上,用木头竹杆搭起一个架子,盖上杉树皮当瓦,地下垫一层干稻草和篾簟当铺,大家每夜枕着星星月亮入眠,与从四处走来的山风梦呓。除了穿和吃,其他方面与原始人无异。
   四十二年过去,每当我回忆起那一段杉皮屋时光,我的眼前便会浮现出一片绿色的海洋,眼眶里长满巨伞般的大青树和山花野果,耳蜗里回荡着大森林日夜呼啸的林涛声。
   黎明,几声鸡鸣犹如军号一般从村子那边,挟着晨风,贴着林梢,荡入杉皮屋把我人从美梦中唤醒。在微亮的晨曦中,我打着哈欠端来饭盒吃饭。饭是白米饭,放在林场厨房的大蒸笼里蒸熟的。菜配是唯一从家里捎来的一罐咸菜。没什么油水,三顿下来,肚子便开始犯咕噜,一闻到林工家里飘出来的瓜蔬香,口水遂像泉水一样涌上喉咙。但是,我们照样吃得狼吞虎咽。吃完饭,大伙便扛着棒槌,拎起斧头柴刀上山。
   此时,山中的黎明静悄悄。一丝鱼肚白在天空刚刚泛起,树上的鸟儿尚未醒来,群山显得格外空旷幽远。我们蹚着雾,沿着一条羊肠小道朝云雾弥漫的山顶爬去。山顶的云雾深处有一爿冷针杉,大的合抱粗,小的碗口大,苍苍莽莽地耸着如剑的针叶刺向苍穹。我们的活计,就是砍倒那些冷针杉,去枝剥皮,然后扛回场部过秤计重,每一百斤,可赚三元的工钱。
   从场部到伐木点,约五里地。往往当我们到达时,雾散了,鸟啼了,旭日冉冉地从远山的林梢上升起。砍树不难。我选准一棵碗口粗的,从刀鞘里拿出磨得亮晃晃的大柴刀,朝树根的四周砍上一通,接着伸脚往树身上奋力一蹬,但听嗤啦一声,大树就轰然倒下,凌空排出一股气浪,震荡得山林一片窸窸颤动。去枝剥皮,除了树在哭,就是手在泣,尽管很小心,但总是难免被针叶和树叉划破。
   最吃力的,就是将木头扛下山。木头一般都有五六米长,轻重不一。剥了树皮的木头不仅滑,像泥鳅,很难把特,而且特贴肉,摩擦力特强。浓稠的树胶和皮汁,把肩膀咬得死死的,未几,肩膀就被它磨出血泡,钻心的疼。更要命的是路。路,根本就不是路,而是一条由山雨冲刷而成的水沟,空手往上走,也得装猴子爬。扛着木头往下背,不仅眼睛要顾前兼后,而且要绷紧神经,凝神屏息,不容有丝毫的分神,否则,就会摔你一个人仰马翻、伤胳膊残腿的。每天,我们要扛三趟木头,来回爬三十多里路。
   一起来的共有十五个人,都是村子里一些精壮的汉子。一天过去,就有两个吃不消了,他们遂卖掉粮草打道回府。我坚持了三天,手脚多处被针叶割破,左右肩起了好几个血泡。血泡裂了,一片血肉模糊,扛木头时,疼得双眼直冒金星。夜间,杉皮屋里花蛟子疯狂,身体被叮了好几个大疙瘩,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好不容易睡着了,便做恶梦,脚肚抽筋。
   我终于挺不住了,无奈之下打起了退堂鼓。就在此时,我遇见了秀秀。她身上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像金属碰到了磁铁,我被她吸住了。
  
   三
   “竹子当啊收你不收啊,笋子当留你呀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哎,空留两手捡忧愁……”
   云雀般婉转的歌声,在透明的山溪畔响起,伴着涧水的和声,乘着晚风的翅膀,在青青的山中回荡。认识秀秀之后,在每一个彩霞满天的傍晚,寂寞的杉皮屋旁就会传来她天籁般的歌声。
   一听到她的歌声,我就情不自禁地到溪边去。
   不是约会。我说过,那时候我还是个懵懂少年,还不懂爱情。我想,就算我懂,我跟她也不可能上演美丽的神话,因为她比我大,我叫她秀秀姐。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好感。每时每刻,我都很想见到她。一见到她,尤其是听到她的歌唱,我就热血沸腾,激情澎湃,浑身有无穷的力量。
   夜幕,像一只巨大的黑鸟,从墨黝黝的森林中飞来,歇在杉皮屋上,渐渐地,又被流星雨点亮,被黛色的森林染成深蓝。一轮桔红色的月亮,挂在深蓝的天空上,洒下漫山遍野的银色月光。
   月光下的杉皮屋,只有我一人和衣而坐。汉子们都到村子里撒野去了。特定的环境,往往是会改变人的。那些汉子,在家乡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想不到,一到了这山里,他们就从武大郞变成了西门庆。村子里有几个俊鸟似的姑娘,还有几个丰乳肥臀的婆娘。据说那些婆娘很大方,也很有魅力。白天,汉子们个个站成一棵树,到了夜晚,就变成了青藤,去缠绕那些本属于青藤的婆娘。
   我吹起心爱的口琴。我吹《阿里山的姑娘》。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呀!但两吹三吹,还是转到了《世上哪有树缠藤》。我吹累了,就躺在被窝里胡思乱想。风,在轻轻地吹,萤火虫,在屋内点灯巡逻。我的心潮像滚滚的林涛汹涌澎湃。我感到,这些日子,我也成为一棵缠藤的树了,一门心思想着秀秀姐对我的好。
   一桩难以启齿的事,在我的心里深藏至今。汉子们鬼精着,每次扛木头,他们都在木头上缚一条细长的青藤。起初,我以为是为了在扛木头时有一个把手,后来,才明白其中的奥妙。在过秤计重时,汉子们便会将缠在木头上的藤子解落下来,他们装做不经意地踩住藤子的一端,木头的重量就会蹭蹭地往上涨。秀秀姐负责计重。开始,她没经验,但很快就被她看出了破绽。每每,她会眉毛一拧,对作假的汉子说,请你把踩在藤上的脚挪开。汉子们咧嘴一笑,说,哦,我不小心踩到了。我也使坏。秀秀姐对我另眼相待,她从来不看我的脚,只看秤花,说,哦,真棒,一百二十斤。每次,我扛的木头基本上都保持在这个重量,跟汉子们不相上下。其实,我自己心里明了,真正的重量约在八十斤左右。现在每每想起此事,我就会脸红。
   汉子们一旦有空,就围在一起闲聊。聊来聊去离不开一个主题——女人。他们讲村子里的婆娘,也讲秀秀姐。他们都说秀秀姐对我有意思,读书囡看上读书娒了。我一旁听,谁要是说她好,我心里偷着乐;谁要是说她坏,我就跟谁急。我一急,他们就笑,笑我是一头还未犁过田地的小牛犊,只可惜秀秀姐那一丘桃花源般的处女地了。
   我在私底下想,秀秀姐确实待我好。她帮我洗衣服,分菜给我吃,秤木头时对我格外开恩。她想不到我还是一个初中生,当她知道我只有十五岁时,她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伐木呢?这是你能干的活吗?你快回家吧。她说话的语气极像我母亲。我说,你在这待多久呀?她说,两个星期吧。我说,我得在此干满半个月。她问为什么?我说,我爸讲,如果我在山里能坚持半个月,回家之后就让我自由飞翔。
   她咯咯笑道,你爸真有意思。
   我傻乎乎地说,我认为你更有意思。
  
   四
   夜,大风骤起,森林像千万头暴怒的狮子,发出阵阵恐怖的咆哮声,摧枯拉朽般地挟着尘土落叶,在工棚上空回旋,似乎要把杉皮屋连根拔起掀到空中,天地陷入浓厚且喧嚣的黑暗之中。
   我缩在杉皮屋的一角,紧紧地把被子抱在胸前,看黑夜狂乱,闻暴风不停地撕拉着屋顶上的杉树皮,听屋架在吱吱嘎嘎地作响。不一会,我感到头顶上没有遮盖了,接连着,大雨倾盆而下。狂风仍在劲吹,雨点犹如子弹般横扫过来,整个大地在颤抖,杉皮屋摇摇欲坠。我像一只落汤鸡,迎着风雨,摸黑踉跄至林场的屋檐下,抖抖索索地站在墙边避雨。不一会,我的全身一阵阵起鸡皮疙瘩,打着寒颤,脑袋犹如火烧。我慢慢地软倒在地,人恍惚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我做了一个梦。我身陷熊熊的烈火之中。炽热的火焰,在燃烧着我的毛发,我的肌肤。我就要坠到深渊了,深渊黑洞洞的,愁云惨雾,苦海无边。就在这绝望时刻,秀秀姐突然出现了。她噙着晶莹的泪珠,用一双温柔的手,把我拉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阳光明媚,山青水蓝,鲜花盛开,芬芳扑鼻。我喝了一口又一口的清泉,在花丛中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我很累,真的很累……
   我终身难忘在山中度过的那个雨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了秀秀姐的房间的。是我自己走上去?还是她背着我上去?我没问过。我只记得,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发现自己竟躺在秀秀姐的床上,陶醉在一片淡雅的清香里。
   见我醒来了,她亮汪汪地望了我一眼,说,你醒了,天哪,吓死我了。
   她凑近我,俯下身,伸手往我的额头上探了一下,说,还好,不烧了,天哪,吓死我了!
   她端给我一碗姜汤,我喝了。这时候,我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她的花睡衣,连内裤也被换了。我不傻,我立即把头钻到被窝里,让她看不见我血泼般的脸,看不见我百感交集的热泪。
   我换好烘干的衣服,走回工棚。杉皮屋塌了。汉子们正在四下找我。他们以为我被山风刮走了,见我完好无损地回来,不由地唏嘘了一番。
   不要笑我痴狂。
   三十五年前,也就是到大垟山伐木七年之后,我从部队退伍还乡,专程去了一次大垟山。彼时我已解风情,我去拜访秀秀姐。去时我就下定了决心:假如她仍在大垟山,假如她尚未婚配,我将会毫不犹豫地给她献上一束月月红。尽管我是一棵树,但在她面前,我愿意化为一棵青藤。我要让两条青藤缠绕在一起,缠缠绵绵一辈子。
   非常遗憾,我去的时候,林场已沦为一个点了,偌大的房子里,只留下一个看山的人。看山人告诉我,老场长在前几年去世了,据说秀秀姐嫁给了一个青田的华侨,长年生活在国外。
   杉皮屋消失了,但遗迹仍在,几根朽木上,冒出了一溜小蘑菇。平坦上青草萋萋,开满了红艳艳的指甲花,在山风中摇呀摇。我朝溪那边的峭壁上看,那株树缠藤也还浪漫依然。不过,它长大了,树和藤两心相随,深缠互绕,分不清究竟那棵是树,那棵是藤。
   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
   我和秀秀姐,没有古老的誓言,但我们曾经同唱过一首歌:“连就连哎,我俩结交订百年哪!哪个九十七岁死呀,奈何桥上等三年……”
   我永远忘不了秀秀姐那一双亮汪汪的大眼睛。
   现在,我是一棵老树了,不可能再发出新芽。然而,那一棵生长在我心田的树缠藤却愈发蓬勃,弥久芬芳。
  
   2020年9月10日首发江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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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回忆性散文,就像一部神奇的童话,把你引向一个天真无邪的冰清玉洁的两小无猜的世界。作者四十二年前,还是一个懵懂的翩翩少年,在一个盛夏的黄昏,从大垟山林场伐木回来,在碧波荡漾的小溪里洗浴,偶然遇见了正在小溪旁弯腰洗衣的美丽女孩,嘴里哼着:“山中只啊见藤缠树啊,世上哪有树啊缠藤……”,女孩的一个亮汪汪的扭头回眸,让少年心头仿佛触到一股神奇的电流,麻醉般闪过一个美丽的念头:此世今生,要是能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该有多好。莫非这就是说不清的少年情窦初开?少年目光扫视在长满青藤和树的峭壁上,终于发现了例外。看到了一棵青葱的小树,偏偏是缠着青藤向阴而生。谁说世上只有藤缠树?少年的自言自语让女孩听的一清二楚,两人的一番树缠藤的少男少女的对话,让他们彼此相识了。女孩叫秀秀,十七岁,高一学生,爸爸是林场场长,暑假到爸这里度暑假。也许这是一段缘分。大垟山距少年家乡有一百多里路程。不是为了要赚钱,而是纯属是出于对大山和伐木的好奇,跟着村里的一班汉子来到这大山里伐木。在山里安营扎寨,风餐露宿,从驻地到山上伐木,一天来回几十里路,一些精壮汉子也受不了伐木之苦,何况一个青涩少年,手脚多处被针叶割破,左右肩起了好几个血泡,血泡裂了,一片血肉模糊,扛木头时,疼得双眼直冒金星。虽然坚持了三天,就打起退堂鼓,但在此时遇见了秀秀,她身上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磁铁般少年被她吸引住了。这是一段美丽的相遇,是约会,还是有萌动的爱情,反正在少年心里是美美的,打心里喜欢秀秀是真实的。夜晚,听到秀秀云雀般婉转的歌声,在透明的山溪畔响起,独自在杉棚的少年也吹起了口琴,动听的《阿里山的姑娘》在山野里悠扬,仿佛是回馈女孩最美的礼物。汉子们谈女人,也发现了少年喜欢女孩的秘密,少年心里充满了甜蜜。女孩似乎也更喜欢少年的钟情,负责过秤的女孩明显偏爱少年,给男孩洗衣服,往男孩碗里夹菜,俨然一对小“情侣”。山上,一次不期而遇的狂风大雨,把杉棚揭开了,风雨中的男孩惊恐迷茫,昏迷中,似乎在梦里,一双温柔的手,把男孩拉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阳光明媚,山青水蓝,鲜花盛开,芬芳扑鼻。是的,在雨中是女孩帮助了男孩,把男孩弄到女孩温馨芬芳的床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了,一碗姜汤下肚男孩清醒了,知道了事情真象,男孩脸红了,心里却像灌满了蜜,甜甜的。几十年过去了,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永远忘不了那女孩一双亮汪汪的大眼睛。这篇散文,文字优美,语言凝练,幽默风趣,细节描写生动,故事真切感人。作者深藏不漏的这段美丽相遇,是如此情深深意浓浓,是一段难忘的不了情。倾情推介,欣赏这段两小无猜的冰雪之“恋”。【浪花诗语编辑:习之乐哉】【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00911000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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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习之乐哉        2020-09-10 06:15:11
  人生就是如此曼妙,每个人的心里都会珍藏一份自己享有的秘密,不过到了解密的时候,奉献出来与大家分享,也是一种幸福和美好。岚亮老师倾情浪花的佳作《山中偏有树缠藤》,里面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呢?敬请围观品读。感谢作者投稿浪花,问候作者秀秀可好?
2 楼        文友:孤独小男孩        2020-09-10 06:27:31
  那份美丽而朦胧的情感,与这云雾里的山景一般。那份美丽的思念一直都在心怀里隐藏着,时不时还会来滋润心灵。多么纯真的情怀啊!如同山泉水一般清澈。问候老师!
3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0-09-10 06:37:39
  文学的力量在于使人向往。我读了岚亮老师这篇表达少年青涩的散文,向往那座可以伐木的山,那条小溪,那个秀秀……爱情的萌芽,爱情的力量,在少年心中就是一次身体的蜕皮,精神的升华。这些,如果不能经历,真的是白活了。很多人写爱情就是一般性地回忆那时的失去,表达自己的缠缠绵绵。实在无味。这篇散文,告诉我们,爱情是不断沉淀的情感,在失落之后的遇到。这篇文章很辣眼,太走心了。树缠着藤,几个缠,这是情感的交融,味儿很美。
怀才抱器
4 楼        文友:北方天马        2020-09-10 07:51:02
  一片美丽的爱情火花,时常温暖在心底。欣赏美文
5 楼        文友:李湘莉        2020-09-10 08:29:27
  一篇意境美到极致的散文!我在怪老哥,当初为什么不给秀秀姐留个地址?你傻呀!哈哈,湘莉拜读佳作,为佳作点赞!
6 楼        文友:雨中太阳        2020-09-10 12:47:07
  一种思念,刻骨铭心;一种等待,望穿天涯。生命中,总有一个人,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总有一段情,旖旎在眉间,念了又念。所有的欢喜,都是一个方向;所有的落寞,都是一个位置。感怀少年时的岚亮大哥和那时秀秀姐的青涩恋情。树緾藤,藤緾树,情思绕绕,纵然已隔四十余载,在时光的深处,依旧情意绵远。好文,力挺!
女人不仅要丽质更要励志!
7 楼        文友:罗莲香        2020-09-10 15:37:38
  太佩服岚亮老师的文笔!秀秀的亮汪汪的眼睛惊艳了岚老师的眼睛,岚老师的佳作震撼着读者的灵魂。曼妙绝美的风景,浪漫绮丽的邂逅,缠缠绵绵的歌声,狂风暴雨后的温暖体贴关怀……一幕幕,一幅幅,如歌似画,如梦如幻,情真意切,动人心扉!只是后来一别,树缠藤构成了心灵深处缥缈的画卷,成了永远的回忆!美文,伤感,耐人寻味,唇齿留香!问候岚亮老师下午好,秋祺!
8 楼        文友:岚亮        2020-09-10 16:51:39
  在办公室小年青的帮助下,终于登陆成功了,好开心。一年青葱的记忆,一支难忘的歌,经习之大哥一点缀,便发光了。非常感谢你的编辑,问好敬茶!
9 楼        文友:岚亮        2020-09-10 16:54:28
  孤独兄弟好!写关于森林里的故事,你是高手。朝霞的歌谣,皆清亮动听。谢谢你的留言!
10 楼        文友:岚亮        2020-09-10 17:00:13
  问候怀才兄长,久违的感觉。那段时光你是熟悉的,我看了看旧作,感到不满意,所以重新写了一篇,但还是难以找回当初的感觉。岁月的路走向黄昏,站在夕阳下,特别怀念少年的点滴。谢谢大哥,遥祝秋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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