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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摆渡】吃饭是生活的全部(散文)


作者:莲罄 布衣,248.5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493发表时间:2020-10-20 11:35:11

【摆渡】吃饭是生活的全部(散文) 最近在看一本书,题目叫《愿所有的相遇,都恰逢其时》,精装典藏版。书还没有看完,看到一篇《人生,就是细细地吃好每一餐饭》,讲的就是细细地吃好每一餐饭。很激励的一篇短文,不禁唤起我对吃的记忆。
   其实我不是一个对吃很讲究的人,但是我承认自己又是一个极端的挑食主义者。我有许多菜是不吃的,比如豆类,茭白和莴笋。我只吃青菜和白菜,现在吃萝卜了,也算一种进步。我是土生土长的海岛人,海鱼自然不可或缺。至于肉类也很少吃。就是这样的我,长得也挺好的。不过,或许在别人眼里,我肯定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听母亲说,婴儿时期的我是不喝母乳的。每当妈妈喂我奶水的时候,我就哇哇地大哭,不喝一口奶水。妈妈很无奈,以为我想吃好的。于是和爸爸商量做奶糕。一块一块的奶糕需要费心熬制。每当妈妈喂我奶糕的时候,我就痛苦得大哭。好像我只吃了一口奶糕,从此以后,就没有再吃过。我饿了三天,什么都不想吃。妈妈想不出什么能够让我吃的东西,很是焦急,想尽了办法,可在贫穷的农村,找不出可以供那么小的婴儿吃的东西。有一天,当我奄奄一息的时候,妈妈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不吃东西会死的。不管你今生投胎是为了什么,但是你已经来到了人世,给我好好地活着,要吃东西。只有吃了东西才能活。妈妈养着你,只要妈妈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去死。你有什么委屈,等你长大了,再去理解。”说完,妈妈喂我奶水。我喝了两口就不喝了。后来妈妈又喂我奶糕。我也不想吃。就这样,每天只吃几口奶水。后来,妈妈想出了一个主意,让我喝米汤水。就是把泡饭的水放多一点。那是第一次,妈妈和爸爸手忙脚乱地把一碗米汤水端到我面前。那时我幼小但顽强的心软化了,决心活了。于是,我对着那碗米汤心语:“我决定吃你了,因为我想活。”米汤瞬间变得非常柔和,一副等待我饕餮的神情,而不是一种被杀的恐惧感。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只要真心对话,任何事物都是会有感应的。从此以后我决定活,好好活着。
   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米汤。
   我的婴儿时期,是没有断奶期的。我也不知道后来我是吃什么长大的,可能是粥吧!因为那时还没有很多的粮食可以吃。
   在二三岁的时候,家里遇到了特大的困难,没有菜可以吃了,什么吃的也没有。后来了解到,不光是我家,很多人家都没有吃的了。可那时是八十年代后期呀,不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以为只有我家没的吃呢!那时,全家是靠一缸腌制的乌贼内脏就饭吃。为什么这样说呢。那时,中国刚刚进入到商品经济时期,于是就加紧种菜,发展渔业等,把“吃”提上了日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种什么都没有收获,捕什么都破网。人们都是喝酱油汤就饭吃。那段日子过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知道我家的那缸乌贼内脏吃完的时候,家里突然有了新鲜的青菜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很开心。总算是改善伙食了。天空也仿佛一下子消除了阴霾,晴朗无云。那时候,妈妈还曾经很焦急,家里的乌贼内脏就剩一点点了,不知道能够挨到什么时候,很后悔在有青菜吃的情况下,把其中的一缸倒掉了。这一缸是我央求妈妈不要倒掉,我还要吃,才留下来的。谁知道,我的这个要求,居然发挥了超乎想象的作用,让全家度过了一个艰难期。从那时候起,我就变得非常喜欢吃青菜。其实我也不是一个素食主义者,只是对青菜情有独钟罢了。也许我吃腻了那乌贼内脏了,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同学。同学们揶揄我:怪不得你那么聪明,我以为是舟山人吃海鲜吃的聪明,补脑呢!原来是从小吃软磷脂吃的比一般人多补脑了几年。我哈哈一笑,可有谁知道那时的困苦。
   从三岁到六岁,我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那时小姨还没有出嫁,她只比我大十二岁岁。在外婆家时,外婆总是煮青菜粥给我们当饭吃。外公见到了,说:“孩子长身体,老是吃稀的,怎么会长大。有余粮就煮几顿干饭吧!”
   干饭里总有金黄的番薯。我看了就想吃几口。可是外婆说:“番薯是给小姨吃的。艳艳要吃白米饭。”于是,吃饭的时候,我总是一碗满满的白米饭,小姨总是米饭就番薯。小姨总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大家就是这样,在看我的过程中把饭吃完了。有一次,我忍不住了,对小姨说:“小姨,番薯好吃吗?”小姨笑着说:“很好吃。”我说:“那我和你换换,今天我吃番薯,你吃米饭?”小姨笑了,说:“艳艳乖,会体谅小姨了!你想吃番薯,小姨给你一块,你还是吃米饭,不能让外公外婆看见,他们会说我,也会说你的。知道了吗?”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番薯真的很好吃。很甜。很软。我以为小姨喜欢吃呢!从此以后,我开始喜欢吃番薯。
   在宁波小姐姐处,我曾寄居在她的租房里找工作。有一次,小姐姐带我到街头的餐厅吃饭,说是改善伙食,让我体悟在大城市的生活乐趣。餐厅的主食是可以选择的:青菜泡饭或者番薯煮饭汤。我选择了番薯煮饭汤。知道吗?那家餐厅的主食是免费吃的。我和小姐姐竟然吃了三大碗的番薯煮饭汤,我一个人就吃了九小碗。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总之,我有些莫名其妙,一直在吃,没有感觉到饿,也没有感觉到饱。如果不是小姐姐提醒,我想我还会继续吃。真不好意思,裤子的拉链已经撑开了。
   到现在我也没明白,究竟是城市的生活好,还是农村的生活好?因为,我并没有吃出来番薯究竟有什么特殊吸引人的味道,但是就是想吃。
   直到结婚了。夫家并不是很富裕,还背了一身的债务,需要终生还债。夫家也不想让我委屈,于是大米饭管饱。那时候,很多地方已经不种田了,他们家还种田。可是有一天,我逛街的时候,看到菜市场的番薯,忍不住买了一些。怕他们家人责怪,就没买多少。一元五一斤,我以为很便宜,就买了六元钱的。拿回家。他们都惊得快掉下来眼球,仿佛我是外星人。然后,他们都无奈地笑了。婆婆问了一句:“丽丽,你喜欢吃番薯?”我理直气壮的说:“是的。番薯很好吃。”我是怕他们责怪我自己花钱。因为家里的伙食都不是我负责的。公公笑着说了一句:“那我们自己种好了!”于是,他们家第二年开始就有番薯吃了。吃了四年,然后我就回了娘家,自己买着吃。想不到,那些阿姨们知道了,还特意送了我许多番薯。那时,好一阵感动呢!
   我读初中的时候,是借读生。借读生是需要缴纳借读费的,也就意味着,我要比普通的中学生多花一笔费用。这笔费用,一下子把爸爸压垮了。那时,正好赶上爸爸承包了邻村的一片荒田开始种植葡萄,葡萄的种植在舟山还是农业科研项目呢。我爸也属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农林局的技术指导下,还算有收成。那时,爸爸在田间做基础性地整地工作,家里饭菜都是我烧的,菜是妈妈买的。有时候,妈妈买菜少了,就没得吃了。我记得有时候周末我回家,看到爸爸的午饭是就着豆腐乳吃。我问爸爸为什么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爸爸说今天没有买菜。次数多了,爸爸就如实相告。原来,我和弟弟都要读书,开销不小。爸爸妈妈能省则省,嘞紧裤腰带,把钱花在刀刃上,从不能乱花一分钱。再说。种植的葡萄不知道有没有人销路如何呢!我很难过。以后,便更加努力学习了。
   后来上了中专,到了宁波。我吃的也简单,总是挑素食吃。那时已经是中专三年级了。一年级的时候,我就是专门吃青菜的那种女孩。同学们都不怎么理解。后来在大学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在中专里交不到朋友,因为我是一个吃青菜的女生。而那时,能够读书的农村孩子,能够出来读书就已经是全村人的骄傲了。说不定,真的像故事里的故事一样,全村老少供养一个大学生。所以我的吃食直接影响了我的交际圈子。
   我硬逼着爸爸让我去读大学,爸爸借钱,满足了我的意愿,在大连读了服装设计。爸爸要回家了,在火车站,他最后叮嘱我的一句话是:“没钱的时候,就是讨饭也要回到家,知道了吗?”我点点头。那时候不明白,怎么会饿死呢!可是人真的是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好在,我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我既没有向同学借钱过度困难时期,也没有讨饭回到家。而是把钱掰着花,至少明白了,把三餐改成两餐。那时,听过一个送牛奶业务员的话:“你知道,一个五毛钱的硬币有什么作用吗?”我竟然一脸茫然,回答不出来。五毛钱,我甚至没有用心地细看过。他大声说:“五毛钱,可以买一个北方馒头。而一个馒头就是一餐饭,一餐饭就足以让一个人存活好几天。”从此以后,我对北方馒头情有独钟。即便是回到了家乡,我也会时不时的去那个作坊买很多的北方馒头,然后存放在冰箱里,慢慢地蒸着吃。
   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正在找工作。那份艰辛不是谁都能够理解的。那时,我不吃早饭,回家的时候,就成了纸片人了。现在我是一个胖妹妹,而且,体重每年都在增加,比年龄长得还快。这令我非常焦急。现在都要求人少吃饭了。但想想,饭菜真的很美味。即便不是在餐馆里吃大餐。
   吃饭永远是人的本性。情绪不佳的时候要吃;饿的时候要吃。请客的时候还要吃。吃饭,已经不是民以食为天那样简单的事情了!是一种文化,是一种需求,是一种生存的本能。
   《人生,就是细细地吃好每一餐饭》文中说:只要还能吃,天就不会塌下来!是的,好好吃饭。好好生活!愿不有忧虑。一箪食,一瓢饮,需要涵养;满汉全席需要雅量!人,总离不开食物!吃饭是生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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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不同的生活阅历,不同的人对生活有不同的感受。对于文明古国之一的中国,民以食为天,很长时间内,粮食成为人们生活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这篇散文,始终立足于“食物”。从婴儿期到孩童时,从就学一直延续到大学毕业走向社会,直至结婚成家,食物几乎成为作者生活的全部。读后忘不了米汤,忘不了小姨吃番薯的模样,忘不了父亲豆腐乳下饭吃的辛勤付出。这篇散文,每一个细节描写非常细腻,饱含真情。在过去所经历困苦生活里,通过食物,反映出当时的生活状态,从而表现出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在困难中仍有一种锲而不舍的追求,也真挚地表达对亲人、对生活的一种感恩。语言质朴,情感真挚,让人难忘,让人感动。推荐阅读。【摆渡物语编辑:南国的红豆】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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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南国的红豆        2020-10-20 11:39:29
  一篇非常感人的散文,有如身临其境之感。有些语句和地方,再凝炼一些,会更好。
2 楼        文友:沙漠孤月清        2020-10-20 12:42:34
  嗯,编辑红豆说得好,“感人”!文章内容很朴实,语言也朴实,给人一种真实感和揪心感。人就是这样,往往忽略最寻常也是最本质的东西。似乎现在我们没必要为某一顿饭发愁了,然而,生命的本质是物质的,无论吃的是什么,却不可阙如。诚如作者在文末所说那样,“吃饭已经成为我生活得全部”,只有经历过那样苦难的人,才能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很不错的文字,继续努力呦!
3 楼        文友:常青        2020-10-24 00:15:27
  中间的大段,建议分段。总体来说,不错的散文!
4 楼        文友:赵淑敏        2020-10-26 21:18:10
  刚刚进去改了两处标点。错误是防不胜防。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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