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青春那些年的男欢女爱(小说) ——抓泥鳅 织围巾
一 抓泥鳅
青葱岁月,有风有雨的日子也诗意,所有的感觉均美好。那些日子里,同学们都喜欢用网名互相称呼。
气质恬静的安读月;是个城里姑娘,总是一脸浅浅的笑,是见面就能融化一切的那种有天然亲和力的女生。按由光帅、细仔、海航等男生组成的"厂校帅男联盟"的集体评判,她至少应该排在全校四大美女榜单里。但令光帅他们大跌眼镜的是,安读月竟然和班上最调皮捣蛋的四爷最要好。
四爷是从农村来的,安读月喜欢听四爷讲他们乡下偷瓜摸枣抓泥鳅种种好玩的事。四爷经常讲得涶沫横飞,安读月听得津津有味,从他的夸夸其谈里听出了一股浓浓的泥土气息,一幅野趣横生的生活画面。所以她很想亲自去体验一把乡村生活。
于是在春季一个周末,四爷按照约定,带她去老家抓泥鳅。
他们搭乘公共汽车来到四爷他们村上,绕过一个山坡时路过一户人家,四爷说是他小学同学学志家,他进去方便下。进屋,呆了好长一段时间四爷才岀来,两人继续往四爷家赶。
四爷的父母在外打工,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家。进屋与奶奶打过招呼后,四爷带着安读月在自家屋前屋后四处转,一只母鸡带一群小鸡觅食,他都滔滔不绝讲一个母鸡寻找丢失的小鸡的完整版故事来,但安读月一心想抓泥鳅,连连催,四爷说不急,泥鳅要午后才钻岀来,现在还早着呢,吃了中饭再说。直到下午两点左右,带一个铁桶,四爷把安读月领进了田垅,在一条狭窄的水圳前停下。
“这里应该有泥鳅,我们下水吧”。
安读月按四爷指导的,脱掉鞋袜,挽起裤腿,露出一双白皙的腿,下了圳。圳不深,水浅,但很浑浊。下水后开始时感觉有点凉,但一只脚踩下去,竟然就有几条泥鳅从脚底滑出来,惊得安读月一声尖叫。没想到这水圳泥鳅真多,两手摸下去,就能碰到几条,只是太滑,安读月老是抓不住。四爷这才不慌不忙的从所带的工装袋里拿出两个铁丝口围的小网,教她直接用这个自制小网往水里网…….一条条泥鳅被网上来,或者被手抓到,安读月兴奋得直叫,手忙脚乱的,很快,都抓了几十条了。有几条被抓上来的大一点的泥鳅一放进桶子里,就开始白肚皮朝上翻着,奄奄一息的状态,安读月有些奇怪,问四爷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饿昏了”。四爷扯谎说.
安读月嗯一声,也没多想,继续在水里摸索着。忙了两个小时,两人才收工。回到家里,四爷的奶奶用秤一称,他们抓回来的泥鳅足有四斤呢。两人稍微休息了一阵子,准备搭晚班车回城去。在路过四爷小学同学家时,有个和四爷年龄相仿的男孩子站在门口,一见四爷就问:"老同学,钱呢"。
四爷看了安读月一眼,明显有些紧张:"下次回来给你吧,今天没有呢。"
那男孩有些不高兴了:"我也是看同学面才帮你的,都是临时从别的小贩手里赊来的呢。四斤泥鳅,我都按时给你倒进那水圳里了,一条不少…"。
四爷慌忙用手势制止他再说下去,但旁边的安读月已听明白怎么回事了。看四爷一脸尴尬的,她浅浅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来:“我身上正好有点钱,你先拿去付了吧。谢谢你周到的安排.”
安读月把钱包塞到了四爷手里,也不怕他同学在,把嘴凑到四爷耳边,她在四爷脸上狠狠的吻了一下:
“你是一枚暖男,我喜欢!”
最后一句话,安读月说得很大声,很不矜持……
二 织围巾
那一次,四爷带安读月去乡下抓泥鳅,安读月被四爷妥心的安排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从此把他放在自己心房最温暖的位置。
天气渐冷,她决定亲手织一条围巾送给四爷。
她利用课余时间,一针一线,非常用心,用红蓝两种颜色的毛线织成了一条围巾。
在一个晚自习后,她把围巾系到了四爷脖子上。
“你必须天天围着。”她叮嘱他。
四爷笑了,她也笑了。两人心里都暖暖的。
安读月憧憬,这条围巾就是未来幸福的安全带。
四爷果然天天围着那条围巾。
应该是放寒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了,下了场雪。
星期天晚上,大家都陆续归校了,晚上熄灯前,同寝室的小红洗了衣服回来晾,安读月无意间朝晾的地方望了眼,发现一条红蓝颜色相间的围巾,她赶紧凑近一看,中间位置留有两个漏针,竟然是自己送给四爷的那条!没错,就是自己亲手织的那一条,当时在围巾中心地方她故意漏了两针,暗示这里留有两颗心。
她充满了疑惑。但不动声色。
第二天,大家都来上课了。她远远看见四爷脖子上没有围围巾。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天,她莫名其妙惆怅不已,四爷来找她,她一声不吭,怨恨地看他一眼,甩手就跑开了。
这一周过得很漫长,也很痛苦。
安读月一直没理四爷。
四爷脖子上也一直没有那条围巾。
不久学校就放寒假了。
放假前那天下午收拾行李,小红忽然找到安读月,拿出那条围巾:“安安,我知道你和四爷要好,这条围巾是他的,我已洗了一次,才干,你帮我还给他吧”
安读月心里充满了怒火,但还是装平静:“他送你的,就戴着呗,还还回去干啥?”
小红噗嗤而笑:“哪是他送我的呀。星期天我奶奶在公园里赏雪,不小心滑倒了,受了重伤,刚巧碰上四爷路过,他背起我奶奶去了医院。怕她受凉,当时还把自己这条围巾系在我奶奶脖子上呢。这不,我洗了下,今天去找他还,没见着人,估计已经回家了”
安读月一听,抓起那条围巾就往男生寝室赶。
但四爷确实已经提前离开学校回去了。
“他这几天心情很糟,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提前离校了”,他的室友光帅告诉安读月。
假期中,安读月去乡下找四爷,但他已经去了父母打工的城市。
开学后,四爷也没来了,听说是转学了。那时通讯不顺畅,她和四爷就这样失去了联系。
后来,历尽千辛万苦,偶然在电视新闻报道中得知,四爷已经成为一名民营企业家,业已结婚。
错过花开可以等待,错过风景可以重游,错过的岁月和情感呢?
为一场误会,安读月曾经美好的憧憬变得千疮百孔。
听到四爷准确信息的那一天,她把那条藏在衣箱底的围巾找出来,伤心地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