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花】长兴采橘(散文)
年纪大了,就爱怀旧。于是就出现了很多老同学、老邻居、老同事的各类“老”相识的聚会。
妻出身军人家庭,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有一帮连打带闹一起长大的发小。这些发小中,女的都已经退休,男的还有的在上班。在退休大妈的鼓动下,海军大院公园坊海魂红终于相约在秋天,相聚在长兴岛。
活动当天,小妹给孙子办双满月喜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长兴岛聚会。凤鸣打电话来问,这是公园坊发小的聚会,你去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我之前确实没有考虑过。他这一问,我反倒有些清楚了。我也是军人的后代,我也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小时候不但和空军军官的子女一起玩耍,而且也和海军大院的小孩一起打闹。我小时参加过的海鹰大队,这是一个由海军和空军军官子女组成的红卫兵组织,保卫毛主席,保卫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保卫自己的革命父母不受冲击和抄家。小妹的先生喜欢议论政事,我和他的信仰不同。我参加哪边的活动应该是不言而喻的。
挂断了凤鸣的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同时我也切切实实地感到,我的身上留着的是红色的血,骨子里是爱国爱党的。
公园坊聚会活动的的主要力量是公园坊的第二代,即妻他们这一代。报名53人,实到48人。参加者中年最大的是杨阿姨,今年89岁,是新四军老战士,最小的是妻他们这一辈人的孙子,可谓是四世同堂。
我们在公园坊大本营对面的虹口足球场集合,乘坐大巴前往长兴岛。因为有了崇启隧桥,所以我们只用了一个小时就通过隧道来到长兴岛的长岛庄园。
早上开始就有小雨,到了橘园雨势未减。我和妻都穿着冲锋衣,一般的小雨我们根本就不怕。今年是橘子的小年,园子里的橘子所剩不多,加上地上泥泞,所以增加了采橘子的难度。我们每人拿了一把剪刀,在橘园里寻找目标。为了确保所采橘子的质量,我们都是先采一个橘子尝一下,如果口感好,就在这个树上实施采摘。我们一连试了几棵树,都觉得这些橘子比较酸。我认为这是品种的问题,于是就放弃了这片橘园。换了一片橘园,橘子的口味并没有明显改变。于是,我们就随便摘了一些橘子——毕竟这些橘子还是很环保的。
从经济角度看,现场摘橘子并不合算,搭上劳动力还不算,摘下的桔子要2元1斤,马路边卖同样的橘子只要5元3斤。但在橘园中寻找“甜”橘子的乐趣,亲手把橘子从枝头剪下的体验是求之不得的。大家互相交换自己摘下的橘子,尝尝谁的更甜,更有橘子的味道。
看着这帮老头、老太,我在想,我们真的老了。同时,我们都还年轻,我们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其实,怀念的真挚就是充满想象,人都会有自己年轮的,老了,也是一种知识和岁月沧桑的积累,厚积而薄发,博观而约取,这就是我撰写本文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