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神秘敲门声(散文)
今天是周四,上午接到女儿信息,问妈妈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我就说,今天周四啊,怎么,有事吗?
女儿挺懂事儿,就说妈妈你要没时间就先不回也行,也没啥事儿。女儿的声音里透露出失望,临挂电话时叹息一声,好吧。
我挺奇怪,女儿明明知道我周五才回家,平时是吃住在学校的。我在一乡镇中学教书,离家近五十里地,我教初三英语,还是班主任,早晚查自习,晚睡前查宿舍,每天把时间打得紧紧的,在学校有个三十多平米的公寓楼,是我的小家。爱人在外省工作,因此,我们是聚少离多。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女儿读大学,放假时她回来住了几天。在我们学校里怪嘈杂的,我对女儿说要不你自己在家玩儿吧,我周五回来,平时孩子大多在爱人那边。
让一声叹息有些重量,使我的心陡然生出些愧疚心。孩子小学跟着我上学,读中学后一直跟着她爸爸,只有节假日有空闲去陪陪孩子。孩子这样张口问了,我挂念孩子,决定今晚回家。我在县城有套房,孩子晚上自己在那儿住。
恰巧今天没晚自习,我就委托别的老师替我晚上查学生宿舍。下午下了第三节课,我就开车直奔我妈家接回她,女儿说她今天在那儿。
女儿见了我自是非常惊喜,紧紧地搂住我,连声说,妈妈,你能回来真好!
我先坐上锅,切南瓜,下锅,放米,水开了后,咕嘟着南瓜小米粥。和了点面饧着,趁着这功夫,就炒了两个青菜。一个油菜溜香菇,一个酸辣土豆丝。简简单单地,又烙了两张薄面饼。女儿盛粥,端菜,我们母女对坐在餐桌旁边吃饭。
我买的这套房大多是单位的员工,平时见了也招呼,挺和善的。治安也不错,没听说过有丢东西的;小区物业挺负责,住了这么多年,小区卫生打扫及时,垃圾清理干净。
女儿偎着我坐下来说,妈妈,我给你说件事儿吧,挺奇怪的,也挺害怕的。于是她就说了昨天晚上七时左右,她已反锁上门;正在静静地读书时,忽然听到有几下敲门声。因她很少自己在家住,对邻居也不熟悉,她从猫眼儿里看到一个陌生平头男人,也没开门。敲门声再次响起,轻轻地几下,她一直没开门。
第二天,六点多了,醒了刚打开灯不一会儿,就再次听到敲门声。她还没起床,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呢?是谁啊?神秘的敲门声依然敲了几下,就又无声无息了。
女儿困意全无,她迅速地爬起来,洗漱,然后锁上门就去了同一县城居住的我妈那儿待着。
女儿那天全在她姥娘家,她姥娘自是非常高兴,包饺子烙油饼的,忙个不停。
饭后,泡上一杯茶,在袅袅的热气蒸腾中,女儿讲述了这神秘的敲门声的事儿。
我很奇怪,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从未遇到过这事儿,感觉这儿是单位家属楼,比杂乱的商品房还是相对安全些的;但是,周三晚上周四早上的敲门声又怎么回事呢?我也有些慌了,瞎想了一些事情,越想越有些恐惧。第二天,我还要上学,我干脆把女儿带到学校,让她在学校里呆一天也好。
周五我们又一同回家,晚上去了我妈家吃饭,回来,进户门寂静无声,太平得很。第二天早上,那扰人恐惧的敲门声再也没响起。女儿也奇怪,是谁呢,这一早一晚地敲了两次门,难道是恶作剧无聊?
上午我和女儿逛超市买东西,回来路上我们娘俩儿也忐忑地猜疑各种可能。停车后,遇到了对面邻居,他是个退休的职工,见了自然是招呼。
他笑着说,你这星期没上班吗?我看你家亮着灯,平时你不在家的。周三晚上七点多,我敲了下门,看你是忘了关灯还是家里有人呢,门没开,后来灯关了。早上我看到你家又亮起灯,就敲了下门,一个小区里挺好的,你不在这里住,也怕再有小偷啥的。
哦,我和女儿惊讶地互看了一眼,我笑着说,谢谢哥操心,这周的确在家住了,女儿回来了,在家呢。我又说,可能屋里开着音乐,也没听到你敲门。
神秘敲门声的悬案终于大白,我们长吁一口气。有这热心的老哥为邻,温暖放心。
2020年11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