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将军的惦念(随笔) ——记新泰马家胡同大槐树
2002年9月,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迟浩田将军过境马来西亚,与马国防部长纳吉布举行会晤。会晤结束后,迟浩田上将亲切接见了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全体人员,并与大家共进晚餐。时任大使馆一秘,后任中国驻阿富汗大使馆参赞、外交部亚洲司朝鲜半岛事务办公室主任,副司长,参赞,中国.东盟中心秘书长、中国驻孟加拉国大使,外交部党委办公室正厅级干部等职务的马明强,这位来自山东新泰的小伙子有幸与迟浩田将军发生了一段有趣的对话。
迟浩田将军问:“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呀?”答:“我是山东人。”
问:“我知道你是山东人,听你的口音我就知道。是山东哪个地方的?”答:“山东泰安。”
问:“泰安哪个地方的?”答:“泰安市下边的一个小地方,一个县级市,新泰。”
问:“新泰哪个地方的?”答:“是城里的,西南关。”
问:“西南关有个马家胡同,知道吗?”答:“知道。”
问:“那里有棵大槐树,你知道吗?”答:“知道的,原来有两棵大槐树。北边的那棵大槐树底下就是我们家。南边那棵大槐树现在还有,长的很旺盛的。”
问:“我问一个人,不知你知道不。马寿龄,你认得吗?”答:“那是我曾祖父。”
问:“马景伯,你认的吗?”答:“那是我一家子的一个祖父。”
迟浩田将军是山东招远人,曾参加过著名的孟良崮战役并身负重伤,是沂蒙红嫂把把救活的,这是马明强所知道的,但不知他对新泰了解的这么深,而且对马家胡同,对大槐树,对大槐树底下的普通百姓有这么深的感情,连他曾祖父等人的姓名已过去半个多世纪了还记的这么牢。正在疑惑不解时,迟将军告诉他,当年在转战新泰时,那时他是许世友将军率领的华野九纵的副排长,西南关马家胡同的大槐树是新泰城的重要地理标志和军事标志物,集合队伍或者侦察敌情时,往往以大槐树为重要参照物,或在大槐树底下集合、相会,或在离大槐树多少步多远集合等等。同时,他与马明强的父辈祖辈们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和感情,时时想着他们,时时想着大槐树下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西南关马家胡同的大槐树,正如东迁到山东一带的老人们只记的山西洪洞县的大槐树上的老鸹窝一样,让一位共和国的将军难舍难忘,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
传说,这棵大槐树植于唐代,真正的唐槐复荣的故事,其实是发生在这棵奇树之上。
据说,当年,日本鬼子曾对着这棵被老百姓称为神树的大槐树连续打了十三枪,也没有打进去。现在枪眼仍在。
大槐树所在的马家胡同里人才辈出。马明强的祖先马现曾任职食粮兖州营,道光间升任武定营游击,马沅曾任长清汛千总。游击府门前曾有“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石碑。著名的历史学家、河南大学王立群教授早年曾随祖父生活在这里。
世事沧桑,旧貌早换新颜。原来的马家胡同已不复存在,马家胡同周围也早已是高楼大厦林立,但那棵闻名于天下的大槐树虽历尽千年依然是根深叶茂,遮天蔽日,铁干铜枝,英姿勃发,正以其博大的胸怀和宽广的羽翼庇佑着周边的市井百姓。她已经成了百姓眼中、心中的一棵“神树”“树神”,时时享受着人们的崇拜、祭祀和保护。
这棵神奇的大槐树现在市公用事业局院内西墙边上,已被市政府作为重点古树名木精心保护了起来。树下立有一碑,上书“唐槐”。西墙外就是早已拓宽改造成水泥路面的古老的”马家胡同”。
(注:2020年9月1日,笔者与原新泰一中的老同学现在外交部工作的马明强大使在朝阳社区偶遇,得其迟浩田将军关心惦记新泰西南关马家胡同大槐树故事,遂记之,以享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