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做只蜗牛也快乐(散文)
2019年10月,是我退休后进入的第十个年头。由于退休后就立即投入市镇两级的创建活动,一直奔波劳碌,一直苦吟诗词,本身患有心脑血管病的我更加头晕,两眼也昏花起来。加上市镇的诗联创建也获得圆满成功。我也得真的退休了,也真的安静下来休养一段时间了。于是我就在给家人友人们表明后,宣布“闭关”,减少对外的一切活动接触,开始个人的静心修炼。这时有不少人见我不再参与外事活动,就嘲笑我成了“蜗牛”,意思是说我闷在家里不出来。也许是老天圆成我的好梦吧,到年底全国疫情爆发,处处都是“封闭隔离”,这样我的“闭关”就更加显得顺理成章了。于是我就安心的做起蜗牛来。
其实我很乐意做一只快乐的蜗牛。蜗牛属于腹足纲软体动物,外貌样子虽然不好看,还背负着一个大大的“房子”爬行,走到哪里把头一缩,就蜷缩在自己的简陋“房子”里歇息,蜗牛的体内也含有独自的高营养元素,具有很强的滋补价值,可以做人们的食料。做这样于己于人都有利的蜗牛,我何乐而不为!
蜗牛走路很慢很慢,恰如我们老人做事慢条斯理一样。但是蜗牛走得虽然慢,但它对身边的美景看得很是清楚。哪些开着车或者跑马观花的人又能看到些什么呢?速度只能带来兴奋和激动,但是那不是快乐。快乐是属于安静沉着的心。速度上的慢可以让快乐潺湲滋生,细水长流,不会很快被时光的沙漠吸干。正如那缓缓流动的河水,那是它很优雅的前进,在前进的同时还会悄悄然地把两岸烟染得绿意盎然。看到河流边的绿茵,有谁不会快乐呢?我就乐做这样的蜗牛,每天只要不下雨,就扛着小锄下到田间,慢慢地劳动,把一畦畦菜经营的绿油油的,自家吃起来方便不说,还很环保放心。
有人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都是说时间稍纵即逝,跟时间的速度相比,蜗牛真是多么的惶恐不安,甚至是很悲观丧沮的。但是我多次观察蜗牛,发现他们除了悠闲蠕动,并没有什么沮丧和悲观。蜗牛给我的感觉就是它能知足常乐。他们活动的天地狭小,所知道的事情也少,也没有什么外事应酬,日子过得清幽幽的。“不知道”“不问事”不也是一种幸福吗?这里,请君设身处地的,站在蜗牛的位置上想想:一只小小的蜗牛,能经得起信息大爆炸吗?能经得起铺天盖地的广告喇叭声骚扰吗?能经得起酒吧舞厅的旋转疯狂吗?蜗牛自然是经不起的,当然他的“不知道”就是幸福到极点了。蜗牛不知道那些高大的苍松在静观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落中活得长久,蜗牛不知道时光是如何的催人变老,所以我觉得蜗牛们就是活得自由自在,没有烦恼忧愁和恐惧。蜗牛把自己的需要降到最低,快乐也就随着变得更加宽广。我在《动物世界》的专题片里,看到两只蜗牛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生晶莹剔透,洁净无瑕。它两爱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那一刻,我一边看电视里的蜗牛,一边被它们感动,有爱,有幸福,有陶醉,有偎依的温暖,有生命的圆满存在,只要过得充实,富有真情,生命的短暂又算得什么呢?那一刻我就想做蜗牛,去得到自己的快乐。你想一下,蜗牛已经享受过生活的快乐,在那返璞归真的时刻,它又藐视死亡和喧嚣的沸腾。蜗牛的“波澜不惊”就是它最高的“生活的宣言”。
阳光下蜗牛缓缓行走。即使是五六月的大暑里,也没谁见过阳光把蜗牛晒得头脑发热,没见到阳光把蜗牛晒得癫狂。我家的屋子边常有蜗牛静静地爬上石墙,卧在草丛。但是我总是没有发现一只有为欲望发狂的蜗牛,也没有见到一只为争夺宠爱而铤而走险的蜗牛。因为头脑平静抚平了蜗牛狂躁的心,安静淡泊地日子抹平了它们忙乱的脚步。《红楼梦》中说:人生有两大难得,一是富贵,二是闲散。蜗牛命中注定它得不到富贵,但是它的命中注定可以得到闲散,于是蜗牛的“闲散”就成就了他的贵族气质!一个人能做这样的蜗牛不是很高雅吗?
当其他动物为了谋取名利权柄,争斗得你死我活,感到迷茫的时候。蜗牛却泰然自若,它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到何方?它们只安于一只蜗牛牵着另一只蜗牛去山地里散步,那种舒缓的优雅,高贵的宁静的确非常动人!蜗牛从不感到时间在流逝,生命在缩短,它们只知道活着的每一天就是幸福。即使是一只蜗牛在空旷的原野里爬动,它也从不感到寂寞和我孤独。一样的开心,一样的面对绿草甜泉。蜗牛不需要什么保护伞,它们背负着“房子”行走,走到哪里都可以安家睡觉,那“房子”的壳还有点坚硬,足以保护自己,因此它就是活得洒脱舒心。最这样的蜗牛不是最好吗?
蜗牛永远不知道这个社会和世界的复杂,更不知道还隐藏着狡诈和阴险。他们遇见陌生的同类,就伸出触角真诚的交谈,有时谈得好就是伙伴,有时谈不好也不埋怨生气,只是各走各的道,没有什么同室操戈,互相挤压绞杀之类,反正我观察蜗牛数十年,还内有发现一只蜗牛会打架会争斗的。蜗牛的世界,就是一个井然有序,快乐随意的和谐社会。我觉得蜗牛的生活还是真有意义的。
我“闭关”的前几个月,我就在默默地学习蜗牛,是蜗牛教会我慢慢地静下来,不要再像先前那些岁月一样风风火火;是蜗牛指点我去看一朵花是如何开放的,又如何去红艳灿烂周围的时空。是蜗牛点拨我去探索蚂蚁们发生在底下的故事。蜗牛告诉我,人到老年,不要奢求什么,倘若有一个朋友能够来拍拍你的肩膀,问问你的安好,你就要感激得心潮起伏,激情奔流……
我前几十年做事不仅认真,还很是讲究速度的,从不耽误时间。如今是蜗牛让我得到反省,告诉我以后做事要不再急躁,要不再迷信速度,缓慢也会抵达理想的彼岸。蜗牛告诉我:生活虽然是一场比赛,但最快的人并不一定老是赢家。我虽然没有大学的红文凭,但是还是自学过很多书籍的。可惜没有一本书告诉我如何快乐做人。是蜗牛,它在我的闭关期间让我修炼了生活快乐的课程!
我开始明白,蜗牛的微笑才是最迷人的。它也是一直在微笑着生活,只是繁忙的高傲的人类没有去琢磨它罢了。人们给予蜗牛一些不好的评议和名声,蜗牛们根本没有听到,也根本不在乎。是的,蜗牛不与滚滚红尘争斗,也就没有谁去与它们计较缓慢,较量高低,争论满足。这样蜗牛也就有时间去争取自己每时每刻的快乐!
我开始明白,蜗牛的内心时很坚强的,它们生命不长,但是爬过的路却不下余千里万里,那些痕迹就是它们历程的坦荡记录,那时蜗牛的血肉之躯被砥砺、被磨炼的结果。这些浅浅的痕迹里,有痛苦、有沉思、有执着、它们坚信只要自己在爬行,就有痕迹留下。但是蜗牛没有想到它留下的痕迹会被扭曲,会被改色,会被涂抹,也没想到身后的毁誉和褒贬。蜗牛用它的行为告诉我:不要考虑事后的扑朔迷离和众说纷纭,自己的路自己大胆走,自己的历史自己大胆写,用一路的坚强和快乐说话,不给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只要觉得正确,就要不停止地向前行走,舍得用生命的“浓墨”去书写行走的轨迹。不必藏匿,也不必粉饰,不必娇柔,也不必造作,我们的心永远银白如雪,我们的脚永远坚定不移。我们需要注意的,只是要把生活中的苦累升华为一种快乐和幸福。
人老了窝在陋室,心灵恬静,做只蜗牛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