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写手奖励赛】因为这座桥(散文)
从县城出来,顺鸡龙河往西望去,远远便看到一道彩虹,煞是好看。
好奇心会使你驱车沿着沿河路靠近那道彩虹。哈,什么彩虹,原来是一座桥。这时候,你欣然端起相机,从各个角度来拍——从远处拍,从近处拍,从东往西拍,从西往东拍,从其他方向拍;仰拍,用航拍器俯拍,站在桥上顺路平拍;从用光的角度,可以用侧光拍,用顺侧光拍,用逆光拍,用侧逆光拍,即使用摄影家忌讳的顺光拍也无不可……这样,在你眼前就会现出一种魔幻效果。这座桥是如此美丽,就像一位美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无论在阳光下还是在月光下,她都是美丽的。
彩虹桥是壮美和优美的结合体。它好像是从水里冒出的几弯巨大的彤弓,傲然地矗立于苍穹,令人景仰;红与兰相映衬,曲与直相补充,给人以新颖别致的感觉;又像半圆的月亮,风姿绰约,温柔娴静,吸引着游人。
因为这座桥,鸡龙河美了好多。看吧,桥东维纳斯广场上,古希腊的女神来了:珍珠女神、音乐女神来了,爱神、维纳斯也来了,春神、夏神、秋神和冬神都来了。她们似乎看中了这座代表东方热土的彩虹桥,为此慕名而来。她们有的凝神远视,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仪态雍容,有的质朴无华而气质不俗,真是各有神韵,各具风姿。
因为这座桥,鸡龙河变成了花的河。
当春风吹来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花儿次第开放了。
最早开放的是杏花,还有属于杏科的红梅。不知那些女神们知道否,杏花虽不名贵,但在古代,却是诗人们最常歌咏的对象。古代描写杏花的佳句千万条,读也读不完。请看,“红杏枝头春意闹”(宋祁),“深巷明朝卖杏花”(陆游)“一枝红杏出墙来”(刘辰翁),“杏花春雨江南”(虞集)……一幅幅明媚的图画,叫人感到亲切。至于红梅,一曲《红梅赞》,赋予了它革命的象征意义,不只叫人喜欢,更叫人仰慕。
迎春花开了,金黄金黄的,灿烂得令人倾倒。她似乎欲以其素雅来衬托彩虹的多姿多彩。
因为这座桥,她东北方向的果园里桃花也开了。《诗经》上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描写的就是桃花。我们的先人对桃花还是非常欣赏的,她不只艳丽,且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只是后来被有些品格不高的文人给弄臭了名声,赋予她某种低俗的品质。但广大正派的诗人,却依旧保持着从诗经时代开始的审美习惯,为桃花创造出众多脍炙人口的佳句。不信你看,“竹外桃花三两枝”(宋苏轼),“桃花乱落入红雨”(唐李贺),“桃花依旧笑春风”多美的诗句!
看,那一片是什么花,开得那么旺盛!噢,原来是樱花。它们一片片,一簇簇,像云霞,像雪团,几多游人为之倾倒。
靠近维纳斯广场,是一片海棠林。这林子好像是天神赐给彩虹桥的好邻居。我初来此地,误以为樱花树,直到河工告诉我,我才知道是海棠。让航拍器这种会飞的相机在林子的上空缓缓地移动,从显示屏里可以看到,那简直是花的海洋。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春江花月夜》的旋律。花开到极盛时,林子里的游人络绎不绝,他们欢声笑语,边唱边赏,流连忘返。
这海棠,令我我想起李清照的“却道海棠依旧”的佳句。其实描写海棠的古诗佳句一大串一大串的,只是我们知道得太少。
在彩虹桥的召唤下,紫藤花开了,紫荆花开了,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争先恐后地开放了。
当盛夏来临的时候,荷花绽放了。荷花是鸡龙河百花之首。河北岸,河南岸,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花的种类颇多,有粉红的,有大红的,也有白荷花。也许受传统审美意识的影响,人们觉得她出淤泥而不染,荷花是游人们最喜欢的花。荷花是一个群体,是一个大家族,她们喜欢集体生活在近岸的河面上,但也是各显风姿。如果你是一位喜欢写作的人,见到这里的荷花,“亭亭玉立”,“映日荷花别样红”“清水出芙蓉”,“含苞待放”,“冰清玉洁”,“一一风荷举”,“莲叶何田田”,“过雨荷花满园香”——这些描写荷花的佳句和词汇会争前恐后地从你的脑子里蹦出来……这天然一段风骚的荷花,古往今来,引得多少骚客舞文弄墨,穷尽文采!
一群群女游客,被荷花簇拥着登上无名岛。她们学着燕子的姿势,载歌载舞,看不出她们是一些年过半百的娘儿们,倒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歌声和笑声响彻云霄,飞上彩虹桥,缭绕于白云彩虹间。也有的扯起红绫,做出各种姿势,让我给他们拍下倩丽的照片。
然后她们来到河南岸,那里也是荷花的天地。彩虹桥俯视着这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她们排成长串,在通往芦苇荡的石径上蹲着戏水,笑声在河面上飘荡着,激起一圈圈涟漪。
我曾经非常喜欢李清照的佳句“误入藕花深处”,她创造了一个极为优美的意境。现在我真的看到了这一幕。那边,一片荷花有好几亩,其中从东往西,稀稀拉拉地安放了几十块大石头,这算是路。妇女们排成一个竖行,形成一条线,从那一片荷花里走过。这情景之美,简直没法用文字形容,我只能用摄像机录下这美丽奇特的画面。
因为彩虹桥,因为这优美的风景,鸡龙河游人如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其中,暴走队是一种特殊的风景。看,队员们像当年跨过鸭绿江奔赴朝鲜战场的战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来。这使人感到,我们的民族是个有力量有血性的民族,是可以战胜一切入侵之敌的民族。
夏夜的鸡龙河是和谐静谧。月亮升起来了,月光照着县城的楼群,使人联想到神话中的仙山楼阁。鸡龙河波光潋滟。乘凉的人,老者在水漫桥上坐着闲聊,年轻一点的,一边观赏夜景,一遍哼着小曲,来回踱着步子。在幽静的树林边,一对对男女在说着情话,像春燕在呢喃。
彩虹桥多像一个坚固的防卫建筑!那巨大的彤弓,使人想起苏轼词《江城子》里面的诗句:“会挽雕弓似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和平来之不易,在享受这宁静安全的生活的时候,人们没有忘记帝国主义在磨刀霍霍。但是我们有不怕艰苦、昼夜守卫着祖国边疆的战士,我们不怕豺狼入侵我们的家乡。
彩虹桥不独是一座坚固美丽的建筑,它更是一种象征。它可以有多种象征意义,但是,根据那鲜艳的红色,我们宁可相信,它是信仰的象征。伟大的信仰,使得鸡龙河草木葳蕤,百花争艳;伟大的信仰,也使得鸡龙河上的鸟儿振翼飞翔。因为有了坚定的信仰,这里人们的生活才异彩纷呈,大家才觉得活着特别幸福,特别有意义。
感谢彩虹桥的设计者和建筑工人,他们怀着伟大崇高的信仰,不拘泥于传统的桥梁建筑模式,充分发挥想象力,将美与力融入其中,创造了这座绝佳的彩虹桥。
刘兴西作于2020.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