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从此通透唐朝的诗意(散文)
大明官遗址公园,是古城长安面积最大的历史遗址保护群,达到了“留一片历史让后人抵达唐朝”的境界。多次改建扩建的西安火车站,就站在古今历史与当代铁路大发展的结合部,这样一个枢纽车站,其改造牵一发动全身,不改造则直接影响西安的发展及西安几个火车站的联动运营。
距今最近一次的扩建是1985年底完工,投入后使用至今。三十五年的社会的发展速度,是三千年文明发展的最快时期,历史又在古长安抒写了新的辉煌。2020年5月,在全世界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会战中,准备了五年的西安站迎来了站改及扩建的曙光:大明宫对面新建北场新站房,覆盖西安火车站上层,隔空与老站舍对接。老站舍外部修旧如旧,新站房现代气派与丹凤门对望。老站舍内部全面升级改造,达到高铁站舍的配置,“古今两张面孔”结合的新西安站,南北向行人汽车地铁交通打通,解放路与自强东路间最后一公里交通瓶颈破除,将来穿越西安火车站,就能“抵达唐朝”。
有一支铁军守护着西安站治安的平安稳定,有一队警装穿行在后疫情时代如潮的人流中。他们巡防守护、追捕逃犯、惩处不法分子,拒违法犯罪于站门之外,他们清理闲杂人等、维护站车治安秩序,把西安站的安全稳定抗在肩上。在北面封闭新建通场、南面老站翻新改造的一片忙碌中,他们如定海神针,牢牢地扎在人海中,扎在站改与客流峰涌的站场。
三十五年的西安站太陈旧了,站区车流密集、设施老化、线缆密布,站房功能与快节奏的运输需求、与旅客群众方便快捷的需求差距巨大。拿进站上车说,所有的人都很头疼——两部老式电梯只能上楼不能下,故障不断,腿脚不方便或携带大件行李的旅客,错上到二楼后,站在坡度达六十度、三十米的斜坡、近百个楼梯台阶,真有一种提重物下山般的恐惧。即使没有上楼,从一楼候车室辗转上到二楼、通向站场的高架通道,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如潮客流,让人有种闯关的艰难。
夏天,疫情平息了,四个月三十六度以上的高温中,戴口罩眼镜大檐帽、扎武装带、背"八大件"穿行在密集的人群中,三百米能走上半小时,热汗与污浊的空气,不确定的危险与民警无法分开。焦急的旅客在问询,你不能不回答,即使不明白情况,也要指给一条路,送一个“有民警与你同行”的放心。扶老携幼、帮拿行李、引导迷惘的人群走向候车及检票的闸机,就全身湿透。
有人会问:“你管那么多闲事能不累吗?”我们也回答:“即使不谈高尚,但在这种情景中,你都会不由自主地帮一把,哪怕是一个放心的指路。”不管社会上人们怎么评价警察,但遇到难事,谁都立即想起“有困难找警察”——我们与群众如此贴心,真不能辜负那两眼巴巴的信任——不在一线,你真不知道自己内心可以如此澄潵。千万句口号,不如一个自觉的行动!
从此,我们通透唐朝的诗意。大明宫丹凤门就在前方,我们没有时间进去畅游。古城墙就在身边,我们上去一趟都是奢望。大唐不夜城只有半小时车程,路过只能隔窗望望。大唐芙蓉园迎来了免费开放,我们只对着手机荧屏,如同重回唐朝。终南山传说多少神仙和无限秦汉唐明,下班遵守“两点一线”,只能等待以后的时光。十三朝古都无数的风光,我们很久没有去探访。家园半年换了天地,我的已百天没去看看爹娘的霜鬓……
从此,我们盼望未来的建筑,十里站场,春风有你,地上两层地下三层,火车停靠的港湾和跨越天空的候车大厅,从此可明亮气爽。地铁钻过历史的土壤,公交通达四方的地下停车场、南北通透的地下大厅,那是以现代化告别过去梗阻的梦想。周边立交改造、打破梗阻,站内功能分层、车辆流线、立体交通、无缝衔接,让历史告诉未来。
还是老站改造外部工程定型,内部升级中,我们都与施工工人一同生活,特别是工作休息区无奈地留在瓦砾中间,西安所的执勤民警们经历了最苦的一段时光。我一直以为自己有颗铁石心肠,而在读到恩师田湘写石头的诗歌时,却深深撼动我的衷肠,心里最柔软的被唤起。他经常给我启迪,就像现在。我要小憩一会,就在他童心未泯的诗中。
这时候,我听不见西安站施工的风钻声,也听不见火车的叫喊。我舒展在工地中间,一座将要废弃的房里。门一关,我觉得就是《诗经》的岸边。在拆除的瓦砾中间,在正焊接的钢板和火花中间,我就是块石头在看焰火人间。
而田湘的石头,面对海燕说话了。我听着,看着,抱着那棵芭蕉树,热泪盈眶。能够补天的石头,如果遗落人间会怎样?每天有多少人潮人海从我身边远去,海还在远方,星空早已沉默。而我最思念他的时候,就睡觉、做梦、写诗。码成排的石头和砖块,有了钢铁般的力量,度过春秋。
梦中有人问这是什么?我凝神不语,眼里的大海浮现出田湘式的招牌微笑。他说:“树德,你好!”
南方北方,哪里不是诗和远方?哪里不是心灵的故乡!新场旧房,哪个不是人们承受的旅行之重!看着北面的新站房主架已经立起来了,希望在前,梦都发光,无限美好地想像新站建成了,我们可以轻松地抵达大明宫,可胜过多少人的盼望。
百路上下的电梯,让你再也不畏到站乘降。千部换气的空调大扇,让你不用为等车煎熬。铁警有歌,会和你一同歌唱,漠子有诗,共同向往春天的阳光。用《蓝精灵》的曲调,共同看看《一个百年老站的新生》,那是与中铁一局、中国铁建、西安铁路的无数人们共谱的乐章:
旧房扫平,老线拆除,看见丹凤门。
挖坑三层,吊塔林立,打桩机排阵,
汽运穿梭,黄帽忙碌,铁建创奇迹。
哨子告知,无线对讲,红旗猎风雨,
塔林伸缩,你追我赶,汗水美哺育,
交响乐章,各器合奏,闹场井有序。
火车畅通,汽笛呼唤,绿灯的舞姿,
空中地下,南北打通,跨过万平米,
我们翘首,你们盼望,乘车坐电梯。
南通秦岭,迎接现代,对着解放路,
北达唐朝,拥抱文明,奔向大明宫,
老站换脸,新站复古,将是两重天。
三角布局,南北西站,八水绕长安。
钓起白云,托举日月,灾年换新天。
天南海北,健康平安,世界充满爱。
机车轰鸣,车厢闪烁,你我曾相遇,
风筝飞天,高楼环绕,凝聚盆中宝,
蓝图可见,你来我往,火热西安站。
2020.8.16--11.16.于西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