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春满元谋香满坡(散文)
如果说昆明是四季如春的“春城”,那么,元谋则是一片披着神秘面纱,永远充满着火一样激情的地方。
从昆明驱车百余里,便可进入元谋腹地。穿过挂满果实的慢坡葡萄地,穿过开满鲜花的大菜园,还有变化莫测、鬼斧神工的梦幻土林,我们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
这片土地是我们最早居住的家园。170万年前,水草肥美、温暖如阳的元谋,以广袤的胸怀接纳了我们的祖先,让他们在这片热土上生活、嬉戏,精心培育五谷杂粮,生长余音绕梁的爱情。代代相传,便有了勤劳善良的炎黄子孙,便有了五千年绵绵不断的历史,成就了中华大地五千年的辉煌文明。
祖先的身影已渐渐远去,不朽的爱情只留下了动人的传说。元谋神秘的往事随着大地一次次颤抖,被深埋在高高的群山下面,被深埋在金沙江高高涌起的浪花里。终于有一天,一位头戴草帽,常年行走在元谋深处的男人,用手中的铁锤,敲开了元谋神秘面纱,找到了170万年前我们祖先的一枚珍贵牙齿。1972年2月22日,在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的特殊日子里,新华社向全世界发布了发现“元谋人”这一重大新闻。元谋人的发现,震惊了世界,揭开了人类起源面纱,让神秘的历史往事显露出冰山一角。
明代状元杨慎谪戍云南时作过一首《元谋县歌》,歌曰:“ 遥见元谋县,塜墓何累累。藉问何人墓,官尸与吏骸。山川多瘴疠,仕宦少生回。三月春草青,元谋不可行。九月草交头,元谋不可游。嗟尔营营子,何为歘来此。九州幸自宽,何为此游盘。”《元谋县志》载:“南明隆武元年(1645),嘉国公遣参将李大贽屯兵会川(会理),防大西军白蜀入滇。会川与元谋相邻。大贽贪婪,数扰诸夷(一说数侵必奎),必奎不能堪,隧反,于八月底占领县城。九月九日,遣兵头高科、吾凌霄陷武定,府城内外,毁劫一空;吾必奎率主力西进,似如破竹,始而大姚失守,再而定远被陷,遂至姚安沦没,将及威楚(楚雄)矣”!南明云南政府急派省城驻军、沐府亲兵和石屏土司龙在田等五土司兵会集威楚,与吾必奎决战。九月下旬,吾必奎部以寡不敌众被击溃,吾必奎被擒。在镇压叛乱中,当地土豪张毓秀曾为明军向导。吾必奎死,其党羽欲杀张毓秀为之报仇。秀遂召集亡命,拥众仇杀者数年。此地蹂躏被祸甚烈,村庄百姓,杀掳殆尽。此后数年“兵燹荒凉,瘴毒尤甚,所委邑宰,无肯至者。”
金沙江水滚滚东流,龙川江在元谋腹部蜿蜒前行。高高隆起的雷应山和两岸枯黄的秧苗,一度成为元谋的真实写照。掩卷沉思,我们仿佛置身于森林茂密、蛙声一片的远古时代,抑或置身于塜墓累累,兵燹荒凉,瘴毒弥漫的荒凉境地。
这是一个值得元谋人子孙后代永远铭记的日子,1958年3月21日,楚雄州10县1万多民工从四面八方而来,汇聚到元谋这片热土。随着一声炮响,改写元谋历史的东山大沟破土动工。勤劳勇敢的元谋人子孙,沿着祖先曾经趟过的土地,用铁锤、用钢钎,硬是在崇山峻岭中开通了贯通元谋南北沟长81公里的东山大沟,从龙川江引入了汩汩流淌的清泉,使龙川江以东农田41000亩荒芜的土地成为了一片生长稻谷玉米、生长瓜果蔬菜,也生长动人爱情故事和无私奉献的丰产良田。
吃水不忘挖井人。在建设东山大沟这场战天地、泣鬼神的伟大战斗中,120名无名英雄把热血洒在了元谋这片热土地上,难忘的音容笑貌与元谋永存。元谋建立在了“东山大沟烈士纪念碑”,以志不忘。
这是一片永远没有冬天的热土地!适宜各种植物生长,也适宜生长动人的故事和永恒的爱情。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吸引着四面八方人们,他们怀揣理想,一路向着元谋前行。成昆铁路刚刚送走一列列满载元谋蔬菜瓜果的列车,玉带般的高速公路和旅游环线又迎来了五湖四海的宾客。
透过车窗,昔日荒芜的荒山一批上了绿装,高山上的一抹新绿是新栽下的迎客松,荒坡新垦的土地上,生长着成片的葡萄,黑提黑得像珍珠,火龙果、红提鲜艳似火,房前屋后,栽种的是肉厚皮薄的优质龙眼,一排排新式农舍掩映在高高的榕树下,抑或是挂满果实的酸角树下。
坐落于县城郊区的旧飞机场,被精心改造成了葡萄园。顺着长长的跑道两边,1300亩连片美国红提葡萄展现在眼前,构成了一道绿色的长廊。葡萄园区安装了物理杀虫灯、滴灌系统和防雹防病避雨塑料大棚等现代农业设施,实行机械化耕作、规范化管理、产业化经营,利用高新技术种植葡萄,在寒冷的冬天,仍然可以看到坠满美国红提大粒优质葡萄的绿油油的葡萄树,品尝到鲜美的葡萄。葡萄果实大、品质佳、耐拉力特强,不裂果不脱粒,特耐贮藏运输,可贮藏6个月不变质,且抗病性强,高产稳产,平均果粒重20克,最大达44克,平均穗重1000克,最大可达5000克以上,果肉硬而脆,口感极佳,一般在6月底上市,市场价格明显高于普通葡萄品种,经济效益逐渐凸显,并带动周边地区发展葡萄产业。漫步在笔直的绿色跑道上,眼前事一道道挂满鲜红果实的绿色“长堤”,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着不一样的感慨。
小丙岭,这片昔日曾经是杂草丛生、荒石满坡的不毛之地,被建设成为了农业科技示范园区,该示范区建成工厂化育苗温室1024平方米、蔬菜种植展示和制繁种钢架大棚31125平方米、滴灌设施400亩,为全县设施农业建设起到了很好的示范和带动作用,全县共建成工厂化育苗温室103.2亩,发展滴灌栽培12156亩、塑料大棚646.2亩。发展设施农业亩均产值达15500元,比传统种植亩均增收2000元以上,有效地促进了农民增收。
元谋属于南亚热带干热河谷气候,全年基本无霜,素有“天然温室”的美誉。已是隆冬时节,元谋境内却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庄稼地里到处是番茄、黄瓜、西瓜、西葫芦、花椰菜、青花菜等等;房前屋后极目都是青枣、雾莲等郁郁葱葱的果树。2001年以来,元谋县先后被国家农业部列为“全国首批100个无公害农产品(种植业)生产示范基地县”,并连续被评为“合格单位”、“先进单位”;被中国果蔬专家委员会认定为“中国冬早蔬菜之乡”;被省农业厅列为“无公害蔬菜行动计划”首批16个示范基地县;被列为“全国加工型农业示范基地”;2007年,在全国第一家启动了A级绿色蔬菜生产基地示范县建设工作,把蔬菜生产从“无公害”向“绿色”提升,农民人均纯收入达3500多元,连续5年名列楚雄州第一。
徜徉在满山的大果园,穿过开满鲜花的大菜园,热情的主人带着我们在成片的果林里亲手采摘果实饱满的黑提、龙眼,还采摘了许多娇鲜欲滴的蔬菜瓜果。东边山坡上满坡的果树在冬天里自由的开着艳丽的花朵,西边的山坡上却又挂满了累累一串串果大皮薄的芒果核葡萄。花开花又谢,元谋是一片永远没有冬天的神秘热土,元谋的每一天都有繁花盛开,元谋的每一天的有不同种类的新鲜蔬菜、水果运往大江南北。元谋的每一天,似乎都是透着花香的好日子。站在薄一波同志“中国元谋蔬菜之乡”的题词面前,让人着实对元谋翻天覆地的变化徒生几多感慨!
夕阳西下,阵阵花香混着果实熟透的味道,从群山深处四处蔓延而来,沁人心碑。镰刀轻挥,元谋人四季都是收受获的季节!彝族的三弦弹起来了、苗族的芦笙吹响拉!辛劳一天的人们不分肤色、不分种族,在歌声中从四面汇聚在小小的元谋县城,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人们在月色下翩翩起舞,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挑起了世代相传的左脚舞。元谋人的子孙在歌声中跳着欢乐的舞蹈,在漫天而来的花香中快乐生长,生长成为一茬茬动人的不朽传说和故事。一声“阿哥,妹在等你”,一声“阿妹你莫走!”唱得远方的客人流连忘返:“舍是舍不得走!”。从此,元谋便多了几多离愁、几许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