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玫瑰与中年(散文)
昨日偶入玫瑰园,觅得花瓣一斤,沉醉于甜蜜而高贵的花香,心情也随之美妙起来。
捧回胭脂色,置于案上,我不觉想起第一次收到玫瑰花时幸福快乐的表情。那时玫瑰是一个瑰丽的梦,是象征爱情的音符。而如今,玫瑰似乎早已与爱情无关,就是客厅里的寻常摆设,厨房里的一般食材,不禁感慨万千。
一枝玫瑰与妙龄少女,一定是满心欢喜,置于闺阁,欣欣然赏之。一束玫瑰落入中年妇人之手,细闻其香,然后玫瑰的命运与菜花无异,满脑子都是如何将它烹之,用之!鲜花饼,玫瑰茶,玫瑰酱,花瓣浴……何其幸之,何其哀乎?
剪一树香花,无关风月,只为惊艳这一刻时光。你老了,爱情老了,但时光不会老!花凋了,明年还会开,人老了,唯有记忆在。
过了那一季,花不再艳,花香依然浓!只是中年的味道,实在有点淡。
中年人太可怕,可以毫无悲欢地像陀螺一样运转,没有热情,没有波澜。中年人太可恨,可以入乡随情,有义有情,懂理懂情,也可以面无表情,冷漠无情,毫不动情。
中年人的肚子上没由来地多了好多赘肉,脸皮扛不住地心引力,开始松弛,肚皮也抵不过能量守恒、新陈代谢,而逐渐紧绷。中年人的肚子里装的下山,容得下水,一只船驶过,也可以毫无声息。
中年了,吃得少了,说得少了,漂亮衣服也不爱了,再可心的人儿也淡了。偶尔感叹一句:老了!就这样静静地被“拍死在沙滩上”!原来常常联络的好友亲戚,也联系的少了,因为忙,因为累,每每想起,拿一句“各自安好”相互安慰。
年轻人可以抱怨苦和累,老年人可以在病痛面前示弱,但中年人不行。中年人太可悲,像机器一样不停不歇,不眠不休,不能逃脱,不能抱怨。你得说我可以!不管你是哭着,还是笑着。
中年人,习惯了沉默。小理不争,我沉默;小事能容,我沉默;小情不拘,我依然沉默。就算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能做的就尽力去做,维护正义时就该呐喊,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那还是沉默吧。
中年人的沉默,有时内敛沉稳,有时从容豁达,有时却悲壮无奈!就像今年——2020这个特殊的年份!新冠病毒空前上演了一场让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时代都不寒而栗的疫情。全民抗疫,中国再一次向世界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团结和力量!我作为一位普通的公民,配合,祈祷,沉默,也许就是我能做的。码字多年的我,竟没有为“疫情”这么重大的事件写出一篇像样的文字来。
看了很多赞扬讴歌的诗篇,也读了一些纪念及记述真相的报道,还有褒贬不一的评论和拷问。有的真诚感人,有的朴实纯粹,有的哗众取宠,还有的偏激愤懑,以偏概全。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不是我不想写,而是我不敢写!
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我没有去一线参与抗疫,只是一个“退役老兵”。对,应该说我曾是一名医护人员。我深知,不入“虎穴”,我写出的文章势必是苍白的。其次,我天生不会“唱赞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于评论和拷问,我觉得自己更没有资格!我浅陋无知的思考,也只配自我反思罢了。就算我说得对,也无力改变,说出来和骂街一样无聊。
在疫情面前的沉默,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在伟大的祖国母亲面前,做个听话的好孩子。我沉默,不代表我没有忧伤,没有感恩,没有恐惧,没有思考!我只能默默做我能做的,保持清醒的头脑,努力地活着。我多想发声啊,但我希望我有力量……
也许这就是中年,沉默的中年,理智的中年。那个“愤青”的年代,总是让人觉得可笑又怀念。
理智当然是对的,但不尽然都是好的。忽然想起那些因为“理智”而埋没的理想,因为“理智”而错失的机会和感情,瞬间就凌乱了。理智没有太好,也没有太不好,只是对了而已。人生没有标准答案!
理智与情感的完美结合,就是“心流”。要找到“心流”确实太难了,得之我幸。我祈愿你能找到自己的“心流”,把这一生活得丰富充实,独一无二。
玫瑰花是美的,不管是用来看,还是拿来吃,都是美美的。中年是好的,不管多苦多累多无奈,总归我们是有力量的,有智慧的。我希望中年的你,手捧玫瑰花依然满心欢喜,轻啜玫瑰茶瞬间怡然自得。我希望,当玫瑰遇上中年,不是淡漠和粗粝,更多了一份从容和精致,还有实实在在的浓郁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