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猫妈咪咪(散文)
初识咪咪是在母亲的老屋。
那时,牠正青春年少,一身三色相间的毛衣,白为主基调,黄的作了点缀,黑的状如泼墨,又恰到好处。尤其是腹背部那两块,就像绽开的墨菊,再加上一双美目边上的两朵黄云,就如姑娘两鬓戴了花,真正是靓眼啊!
从母亲口中我知道牠,曾是一只流浪猫。
那天,母亲对我说了咪咪的诸多优点,诸如乖巧,听得懂话,不随便大小便,长得可爱。
咪咪与我的初相见并不美好,牠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我,两条前腿曲蹬着,后腿呈剑拔弩张势。
这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母亲训斥了牠,说牠连自家人都不认得。咪咪是听懂了的,牠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嘴里“喵喵”着,又拿前爪在脸上挠了挠,扭扭捏捏走到我的脚边,把一张猫脸在我的裤腿上蹭了蹭。
中午,在目睹了我给牠放进食盆里的小鱼和米饭后,牠对我的态度进一步温顺起来,牠一边文文静静吃着,一边不忘抬头和我打招呼。
吃了饭,我去街边倒垃圾,回来的路上,咪咪已经等在路口,这时候的牠,已经用行动表达了依恋。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这期间我在上海“劳务输出”,关于咪咪的信息,只是通过与母亲的电话偶尔提起。母亲说,咪咪怀孕了。
再次回到母亲家,咪咪已是四个孩子的妈。母亲说咪咪很爱孩子,还说,你是没看见,那几只小猫刚刚出生的几天里,牠一直守护在猫窝边上,连吃饭都顾不得。说这些的时候,母亲的口气里带着感慨,她说,一天好几次喂奶,每次整个身子向天,躺在冰冷的地上,肚皮裸露着,这做娘的啊,够格。
母亲还说,有一次,一位朋友拿了蛇皮袋上门,想抱一只小花猫回去,这事不知怎么的给咪咪看出了端倪,只见她一口叼起那只筐篮状猫窝,“嗖”地一声,直接把四个孩子带到了屋顶。那一天,朋友等到天黑也没见咪咪牠们下来,对母亲说,等过一段时间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们回去的那天,母亲把后续任务交给了我老公。为了不动声色完成任务,老公给咪咪牠们放了食物,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趁着牠们吃饭的时候一抓就行。
在咪咪的召唤下,四只小猫毫无防备地走了过来,老公拿出了蛇皮袋,手中握了一把火钳,作时刻准备状。谁想,这企图被咪咪发现了,只听牠一声呼叫,几只小猫立马跟着咪咪逃了。当然,美味佳肴小猫们是想吃的,如此几次三番,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老公的那件黑外套做了招牌,黑猫警长般的咪咪终究没再上当。
下午,一只野猫攻城略地,直接在食盆里大快朵颐。是可忍孰不可忍!大敌当前,咪咪领着孩子们开始抢夺,这期间,一只小猫另辟蹊径,钻进了张着口的蛇皮袋,于是,老公大功告成。
咪咪是亲眼目睹孩子被抓走的,奈何牠除了冲过来大声疾呼,实在是无能为力,接下来整整五六个小时,咪咪表现出一种悲痛欲绝的样子,牠的眼睛哀怨地盯着我们,不吃不喝、垂头丧气、悲声不断,直到晚上,牠似乎想到了什么,悄无声息带走了其余三只小猫。这一藏,就是整整几天。那几天里,咪咪时不时地出现,每次会从食盆里叼走一些小鱼和其他食物。
咪咪的母爱是无处不在的,自从当了娘,咪咪明显瘦了。每次吃饭,咪咪总会站在食盆前大声“喵喵”,直到三个孩子都到齐了,牠才会停止呼喊。三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时候,咪咪是绝对不会张口吃的,牠的脸上会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声音更是充满了慈爱。有几次,母亲特别给牠端了食盆说,吃了吧,孩子们都吃饱了。唉!这做娘的。
几个月后咪咪再次怀孕了,这次,咪咪可谓挖空心思,早在分娩前几天,就偷偷把那只猫窝藏好了,以至于母亲找了好久都无果,直到咪咪分娩后才发现,那窝,居然藏在了母亲卧室的床旮旯处!
这样一来,想再次抓到牠的孩子肯定是更难了,为此,母亲好气又好笑地说,说你什么好哦!我晓得你宝贝孩子,你也得替我想想,你带着这么多的孩子,家里也乱呀。每每这时,咪咪会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近母亲,扬起一张抱歉的脸“喵呜”几声。
(编者注:百度检索为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