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短命”的小兔子(散文)
创建文明城市的福利越发丰厚,改建一新的沧浪公园以优雅古朴的姿态,向广大市民敞开了别样的胸怀。
重修后的沧浪公园,紫红色的健身道宽了,弯曲的小路多了。假山之上的八角亭与河面沧浪桥八盏巨型的蘑菇灯相映生辉。蘑菇灯不停变幻色彩,河水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发紫,一会儿湛蓝。八角亭倒映在五彩的水中,款款起舞。
一处不大的地域,给游玩、健身的市民提供若干种行走的路线,健步中观赏,观赏中运动。举目望去,草坪铺设的绿地更加开阔,令人心旷神怡。尤其是造型别致的马、羊、狗、兔等多种动物,惟妙惟俏,神态可掬,给地处沧浪河畔的公园带来了一片生机。市民们或骑上骏马,或抚摸花狗,或叫唤白兔与山羊,好不惬意。
我住的小区正对着公园,自开放三天来,我和爱人每天晚上都要来此走上一圈。第一晚最大的感受是新鲜,所有设施赏心悦目。当行走一个轮回后,我发现了多处做工的粗糙。首先,也许为了节省,先前写有“沧浪公园”名字的石碑原地未动,但明显看得出摆放不水平,望着心里不舒服。小路两边堆有不少黑色的鹅卵石,被我不小心踩到,竟然蹦到路中间,我纳闷:“怎么不用泥浆固定呢?”爱人笑我:“你落伍啦,现代公园时尚了,不用固定,就这么堆放着。”虽然没有说出心中的不解,我还是觉得着有“偷工减料”之嫌。尤其是草坪上两只可爱的小白兔,不清楚是何种材质,我感觉一点不结实,注定会是个“短命鬼”。未等我预判,爱人随即“呸”了一声:“快过年了,说吉利话!再一个,你不要把人看扁了。”说完,上前欢喜地摸摸兔子,调皮地打着招呼:“小白兔,乖乖的,好运!”
第三天晚饭后,我们带着小孙女来到了公园。她第一次来,囔着先去看一看小白兔。未等走近,我马上发现小白兔少了一只。爱人大吃一惊:怎么才两天功夫,成双成对的白兔就“残”了呢?而且仅存的那只还缺了一个耳朵。小孙女走上前,捡起掉下的耳朵想给兔子接上去,几次失败后,只得将耳朵反方向插进兔子头顶上的破洞里,难过地说:“一只耳的兔子好孤单好可怜啊。”
小孙女乘兴而来,败兴离去,爱人无语了。兔子的“命运”被不幸言中,我无限感慨。这两只小白兔如果放置在某单位的花圃里,或者某大院的草地上,一定能够长久“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而在大庭广众的公园里,“命运不堪”是迟早的事。其首要的原因,是设计施工人员忽视了白兔制作材料的质地脆弱,正是这一忽视,“诱惑”了某些市民的“占有欲”与“损坏欲”。
绝非“看扁人”之意。人之初性本善,尽管后来发展出现差异的因素很多,有的甚至很复杂,但其中一定与“诱惑”有关。兔子的精美惹人喜爱,因为材质缺陷,被“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故而“短命”。这里,我想起一个最典型的案例。过去道路上阴井的盖子都是铸铁的,无论怎么三令五申,总会时不时被盗,后来的阴井盖被一种硬性灰黑色塑胶取代,偷盗现象一下子消失了,因为这种塑料再也无法交易,或者不值得交易了。
如果在安置“小白兔”前,施工人员多点“忧患”意识,让它们无比坚固,牢不可破,则完全可以摆脱“短命”的厄运。是此,我以为,减少外界客观因素的诱惑,人的主观行为将更趋于规范、理智。公共场所的每一个设施均考虑到它的牢固性,则必然会减少人为的“被损”与“被盗”。回到前面提及的沧浪公园小路两边的黑色鹅卵石,如果用水泥固定,即便少了“时尚性”,也不会被另有心思的人“看上眼”,因为这些石子放在自家的鱼缸里、花盆上确实很有情调。
由此上升到治理国家层面,政府出台的法律法规,必须既考虑主观的律己,违规的惩处,也要体现客观的制约,从导致违规行为发生的源头找准对策,才能有效地治标治本。增强“忧患”意识,最大程度的限制了外界的“诱惑”,收效定然事半功倍,才会让更多的人尤其是父母官们克己奉公,造福百姓,远离罪恶。至于极少数心术不正之徒,本质已坏死,罪恶不赦则应另当别论。
我又联想到,如果一个女子的穿着缺乏稳重,裸露太多,免不了会有人“想入非非”,甚至引发冲动,进而“害人害己”。
就在本文未完成时,上班的路上,我目睹了一起车祸现场:一位骑电瓶车的女人后脑勺着地,一动不动,汽车驾驶员恐惧地呼叫110。且不论谁的责任,如果骑电瓶车的女人戴好护命头盔,后果也许不至于此。
所以,人如若时时、事事、处处有了“忧患”意识,“防患于未然”才不会是一句空话,“未然”才不会“沉重”。二千多年前的《黄帝内经》所倡导的“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的学说将永远给予华夏儿女无穷无尽的启迪。
(写于2021年1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