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情】练车 (散文)
正月初六,正是酒饱饭足而休闲的佳时,小儿子想练车,妻子欣然同往。
一出门,恰好天气氤氲,平添了一份好心情。我开着小轿车,穿过闹市,来到了浊漳河畔的大路上。然后,与儿换了座位,他开着车,我一边指点,一边还不时地向车窗外望去。空旷的河滩,一片寂静,满眼枯黄。虽然看似荒芜、萧条,却隐隐约约听到了潺流的声音,那也正是春的音律。对岸的小村庄,簇拥在云影和山峦之间,引人遐思。偶尔,一只鸣鹊掠过,真不知它急着飞向谁家。妻子见我走神,不时地提醒着——
我回过头来,看到,路边的树儿排着队,一边拍着手,一边向身后掠去。停在路边的小轿车,也似乎一样,只是提醒小儿,离它们远一点。不一会儿,我们来到化工厂下面的一个小湿地公园,妻子便下车走了进去。我随小儿跑了两圈后,也下了车,好让小儿独自操作。我想,一时的放手,正如老鹰临崖推雏鹰之法,让其没有了依赖之心,会更好。雏鹰,终究要离开老鹰的暖羽,终究要展开自己的翅膀去搏击长空。但我却不能,让小儿与车离开视线。
我在路边踱来踱去。低头见,零落的枯枝,禁不住让我想起了燕巢和鹊巢。料峭的风,吹拂着脸庞,吹乱着花发,引起思绪。路旁的排柳,摇摇荡荡,柔韧而疏狂,一点也不僵硬,总感觉春就住在它的心里。我拾起一支干枝,在凭栏的尘封上,写下“春,你好,祝福你。”盯着绢秀的字迹,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环野望,“环滁皆山也。”层层叠叠,沟沟壑壑,林林峦峦,峰峰云云,最是蜿蜒,最是多娇。有山峦,没有水,就没有灵气;有水,怎能缺了花草之丽柔?幸好,有这个湿地公园。它应该有个美丽的名字,却遍寻不见。
我一边望寻着妻子的身影,一边饱览眼福。枯黄的草坪,点缀着星星花树,虽未花开,却潜伏着浓浓绿意。无垠的芦苇荡,幽幽寂寂深深。风乍起,一片浪涌。一条小路,穿过之间,有一家三口正一边行走其间,一边放飞着风筝。看看小孩儿的背影,再看看飞舞的风筝,禁不住想再年轻一回。那条丝线,不仅牵着风筝,不仅牵着小手,更牵着我的心,总是剪不断、理还乱。这时,一声声野吠,夹着风,从假山石处隐隐传来。举目望,但见流光益彩,粼粼湖光夺人眼;但见星星闪烁,不禁想起“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真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醉不奇。有人说,眼中的水是最小的海,然也。随着粼波的一起一伏,有几只野鸭,也起起伏伏,禁不住数着,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忽然,一只野鸭贴着粼光飞起。那飞影,绕来绕去,刹是如诗如画,动静竞好。真想向往,沿着环湖小径,走过木桥,信步于长廊,或憩于凉亭,或垂钓,或浅吟。若不是抹也抹不去的化工阴影,这儿,一定分外娇娆。我想,待到花开,还会来。又想,在化工厂与公园之间,除了一条大路外,还有一片广阔的荒滩地,若也成为花园,该多好。
这时,又一阵鞭炮声,从不远处传来。那是货车主,在为新一年的开端祈福、祈平安、祈财运。我想,借着那风水,借着那福音,为这一带的未来而祈福,也为小儿的未来祈福。此时已近中午,我和妻子坐上小儿开的车,便一起回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