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乡村(散文诗)
站在家门前
站在玉米地、大豆田边
站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
站在这一片黑土地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黑龙江——家乡
家乡的天空,碧蓝,一片片云彩,白得耀眼,悠悠地,飘来游去
阳光那么均匀地照进村庄里,打在树木上,花草上,涂得一片片金色光芒
每一个屋顶上,烟囱里,都飘着暖暖的炊烟,在阳光里袅袅的升起
一缕缕在阳光下抒情地扭动着身子,总是给人无尽的遐想
鸟儿在脆声里鸣啭,在树间,在村庄里,飞来飞去
鸽子鼓着素子在咕咕叫着,落在瓦房顶上
在瓦片上嬉戏,那白色的羽毛,那红红的眼睛,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檐下有燕巢,刚刚孵出的小燕子,张着小小的黄黄口儿,唧唧叫着
牛儿卧在院子外,慢条斯理地反刍着,狗儿趴在屋门口,摇着尾巴,小羊羔撒着欢
鸡儿在不远处刨食吃,母鸡咯咯哒在窝里,绿毛红冠的公鸡站在鸡窝顶上喔喔打鸣
马儿喷着响鼻儿,在马厩里吃着草料,花猪最是悠哉,在圈里伸着懒腰,等着乌鸦来抓痒痒
空气里,满是清新,粘着花草,庄稼清香
有大豆,有玉米,有小麦,也有烟草成熟的味道,都从田里散发出浓重的,又令人愉快的气息
还有,还有就是那些果子树飘出的果香,山梨、山葡萄、山丁子……
再有那些榛子包在绿衣里,草地上的蘑菇、树上的木耳
再有再有各种山野菜:猫爪子、蕨菜、苋菜……各种山野菜
散出的山的味道,越过一道道山岗,跨过一条条河流,向着村庄铺天盖地而来
然而,无法掩盖的,是村庄里炊烟的味道,是油盐炝锅的味道
还有就是最亲的——母亲的味道,丝丝缕缕,在空中飘荡着,萦绕着
一条河绕着村庄流淌着,两岸有各种树木,红松、水曲柳、椴树……
有各种花儿,安静的金柳、蓝色的鸢尾花、火红的杜鹃花、黄色的萱草,还有野性十足的野百合
河水缓缓的流淌,不知疲倦,日夜不息
清波荡漾的河水里,有鱼儿在无忧无虑畅游,它们有船丁子、老头鱼、鲫瓜子……
河连着许多小小的支流、河汊子,分支的小溪
并不气馁,小溪在谷底,透着亮晶晶的涟漪,细碎的小石子、小贝壳儿
仿佛颤动着呼应着河水的浪花,一同流向远方,更远方……
沿着河水往上游走,是一片片稻田、大豆、玉米……无边无际,苍郁、葱翠
那唯一的一条大路,就是通向村庄的,那路上永远会有人行走,无论白昼黑夜
有人在赶路,在奔忙
田野上,永远会有人声,还有牛羊,马儿的喧闹
还有那最美的自然界的音乐声,蛙声,此起彼伏,连上村庄里的鸡鸣、犬吠、炝锅的锅铲瓢盆声
一群孩子在夕阳下玩耍着,老人摇着蒲扇在村口老槐树下聊天
母亲在灶前忙着晚饭,父亲在田里耕作……
那么,我呢,我和伙伴们坐在刚刚脱粒的麦垛上,在田野上,在放牧
一群群羊儿,雪白雪白,好似蓝天上的白云飘在绿绿的草地上
我们打闹着,说笑着,采着树上没有完全熟透的果子吃着,酸涩,阻挡不了那一份快乐与舒畅
不知是谁先说了句,看那,我家的烟囱先冒出烟来,我妈妈在做晚饭了
一个个小脸儿,都转向村庄,都在望着自家的烟囱,想象着母亲,猜想着今晚的饭会是什么好吃的呢
晚霞,火红火红的,好似燃烧的火,映红了河流,山川,村庄……
我们都听见了飘在风里的声音,妈妈的声音,呼唤着孩子们,回家吃饭
哦,在乡村时,你是我的家我的乐园
我离开,你是我思乡的入口,你是我的魂牵梦绕
我轻轻地念起你,呼唤你,你就在我的梦里,就在我的心底里
你富足,你自由,你宁静,我美丽幸福的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