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春】春天二章(散文)
一、春回大地万物苏
如果你要问大家最喜爱什么季节,可能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是春季,其实四季轮回各有特色。只是春天多了些色彩和温暖,而有别于,夏的火势,秋的成熟,冬的庄严而已。其实,它们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有着别的季节无可替代的特点。爱春天,是因为春回大地万物苏,春天是一年的序曲,就像舞台的帷幕,慢慢拉开一年的图景。春天,艳阳普照将冰结的大地唤醒,婷婷的柳树给人们带来温暖的春晨,和煦的风儿吹得人懒洋洋。身体较以往舒展了,鸟儿开始活跃起来,除了鸟儿,天空还多了些纸鸢。
有位诗友这样写道:“是谁拨动了春天的琴弦/翠绿的旋律鼓舞着梦的衣裳/就连弯弯的柳条也染上了鹅黄/风也聆听/雨也和唱。风筝给自己背上了担当/飞过低谷飞过高山/却怎么也飞不出——故乡/母亲的胸膛。”
转眼间岁月伴我几十个春季,蓦然回首却发现春还是春,人却不是原来的人,那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衫半躺在学校操场上的少年如今的脸上已多了一层岁月的风霜。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时节,时兴一些小游戏,用一根长长的草茎伸进一个个圆珠笔芯大小的洞中,口中念念有词:“麦哥麦你别怕,哥哥知道你胆大,快快顺着草儿往上爬,管你鱼肉还有虾。”一边用空心掌有节奏地敲着地面。过一两分钟时间慢慢把洞里的草茎拉上来,上面十有八九会有一条一厘米长的绿虫,我们称它为“麦哥”,它就是我们游戏的主角,我们会比赛谁钓上来的麦哥儿多谁就是孩子王。
田野里,小伙伴们到处奔跑,算是“踏青”,但还有一种说法:拉屎拔茅针。那是一种草儿,细长而饱满,将外面驳下几层绿衣就会露出一些似棉花样的草芯,放在嘴里享受它甜甜的滋味,随便在哪一段田地或是田埂上都能随手可得,我们习惯一拔一把,然后大家凑在一起再一根根地慢慢剥来吃,估计这东西吃上一大篮子也不会吃饱,但这恰恰就是孩子们的美食。
操场上,小伙伴们争着将自己剪贴成的纸鸢系上长长的粗线放飞,那五颜六色的风筝在春风中上下翻飞,小心脏激动得像是一只小兔子,把孩子们的梦一同带向了天空。
最具灵气的还是在河边,一冬的鱼儿们开始活跃起来,一个个翻腾的水花暴露出它们的位置,越是折腾着凶的鱼越容易成为孩子们的美餐。我最喜爱春天的河边,因为喜爱那戏水的杨柳,那纤弱的细臂撩动着河水,带给人种种幻想。我们将它们折来做成柳帽,再折下一根二尺来长的树枝,便当起了武器,童年的战争开始,我们成了自己的王,童年里无所畏惧的王。
这该是,春回大地的最先苏醒的应该是童年的梦,大地开始的阳气生发,首先注入了孩子们的躯体,给了他们腾飞的灵魂,于是,踌躇满志的春天成为一个又一个年景中最新的开始。
二、堂前屋后树木盛
农村人家的家前屋后都会栽些树木,其用途甚多,成材的树可作为建筑材料,树上的果实可用来满足孩子的口欲,有的只为观赏装点。栽树有讲究,既要看风水、光线,又要看方位,稍有讲究的人家都会因树而更多一层享受生活的乐趣。
晋朝诗人陶潜在《归园田居》一诗中有:“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的诗句,意思是榆树柳树应试栽在房屋的后侧,古人对风水极为重视,他们认为东种桃柳益马,西种榆树、南种梅枣益牛。在古人的思维中榆树也为财树,槐树则为官树,槐树有位居三公之意。桃李则为果实累累,现代人时常会称老师教出的成果为“桃李满天下”。榆树适合种在屋后的东侧,西侧临近河边的位置栽上柳树,此树根深,开春后最先补充到养份,因而柳树绿得较早,见柳树抽芽便知春来到了。
各种不同的树木栽种的位置不同,讲究方位是有一定的原因的,现在的植物学既是一门学科,同时也是一门艺术,桃、柳喜欢温暖向阳,所以农村百姓喜欢将它们栽于宅之东;而梅树、枣树树干不通直,即使长大也不会因根须太深太长而破坏地表,所以多栽种于房屋的南侧;榆树的枝叶可挡住西山头的太阳;杏树不喜欢阳光,宜种于宅之北面。而桃树在先秦时代的古籍中还提到桃木能避邪的记载,一切妖魔鬼怪见了都逃之夭夭。农村人家种桃树的较多,其中就有一层期盼吉祥能辟邪的意愿。
本地人家前屋后都有栽树的习惯,通常农村人家会在自家的田边或屋西侧种上一些刺槐树,这种树在夏天可遮挡西山的太阳,成材之后可作为建筑材料或打些家用家具,经济而实惠。门前左右两侧会种一些桃树和枣树,以供孩子们来解馋,在贫困时期还会用它们去换些生活用品。梅树一般是不会栽种的,虽说梅花开了好看,但按梅花的谐间有“没钱花”的意思,故而很少有人家在自家门前栽这种树。不过本地人所看中的还是实用,什么风水之说不一定都懂,因而也都是参照别的人家来选择在自家的门前屋后栽种自己所需要的树种。
除了栽树外,农村还有不少人家会在自家的河边上或屋后池塘边栽上一些竹子,竹子那碧绿的颜色煞是让人喜欢,农村的孩子们会砍几根长得整齐的竹子用来做钓的鱼杆。竹园是鸟儿们的天堂,竹子那细密的叶子遮盖更是鸟儿筑巢的首选,这样,屋后有鸟,屋前有花,农村人家便有了鸟语花香,生活便充满了生机。前有充足的阳光普照,后有大树遮荫,到了秋天便有累累果实挂满枝头。再养上成群的鸡鸭,或飞上枝头,或下河戏水,树上有果,水中有鱼,田中有菜,窝中有蛋,听鸟语、闻花香,晴看绿树成荫、花开枝头,雨中观赏落叶纷纷,这一景色便会充满十足的乡村气息,让长期身处都市的居民可望而不可及,俨然成为他们心中的世外桃园。而这种桃源正在当今的社会中逐渐的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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