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悟】栖霞,一种精神在传承(散文)
初来栖霞,陌生的感觉像座大山,压得整个人喘不过气来。不怕外人笑话,属于宅男型的我,走在大街上弄不好还会迷路。
我亦记不清在这片小得不能再小的土地上,到底奔走了多少个来回。萦绕脑海的,是第一次乘飞机抵达禄口机场,准备换乘地铁前往经天路。踌躇之际,有位工作人员主动上前,把地铁站的换乘路线悉数告知。为了保险起见,她找来纸和笔做下明显标记,交予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那一瞬,我如一只向往蓝天的鸟儿,在湛蓝的天空里自由飞翔。亦如一条向往大海的鱼儿,在波澜壮阔的水中四处游弋。
天很蓝,风很轻。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我在一家书店辛劳工作。下午,有几位放学归家的中学生走进店里,挑着自己喜爱的物品,说说笑笑,好不尽兴。约摸半小时的时光,他们付了钱,回到并不拥挤的街道上,被夕阳拉长的影子逐渐消失在视野。
次日,午饭时间,我把店铺挂在外面墙上、被风吹落的一幅宣传画捡起来,重新恢复原位。凑巧,一位中学生走了过来,我正思索着有些似曾相识,只听她腼腆地说:“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昨天下午,和同学走进你们店里,看见一支十分喜爱的圆珠笔,我身上没有足够的钱,只好违心地拿了。给,这是买笔的五元钱,请您务必收下!”
那一幕,令人万分震撼,特别是望着对方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的眼神,我的灵魂瞬间变得渺小起来。当接过她手里的五元钱时,双手开始忍不住颤抖。我明白,这颤抖来自于女孩的坦诚相待,来自于生活中的肃然起敬。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某日,我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不曾想,店里来了一批新货,需要及时装卸。悻悻的我,只好匆匆上阵。即将走出所在单元楼时,一位年轻女孩拎着两袋垃圾经过电子门,一阵风猛地吹来,幸好对方反应及时,用身体挡住了这凌厉的攻势。遗漏无可避免,夺路而来的风将一张大纸条和一个塑料袋吹落在地,待风停下,她立马将其捡拾,一并放进指定的垃圾箱内。
时光飞渡,岁月荏苒。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就像我亦是第三次踏上漫长的栖霞之旅。一个月前,我还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四处奔走。面试的当天下午,站点负责人告诉,但凡应聘的人必须统一去就近的泰康医院体检,合格方可办理入职手续。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后,便去就近站台等车。约摸五分钟的样子,车子来了。
上了车,买了票,刚把身子站稳,只听司机善意提醒道:“先生,为了您和其他乘客的身体健康,请您佩戴好口罩!”
一听这话,我顿时方寸大乱,为了避免大家的误解,我只好一脸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出门之前忘记带了,这样吧,您让我在下一个站点下车就好!”
一头是满脸的无奈,一头是即将下车的站点,在我左右为难之际,一位距离不远的老大爷笑着讲:“年青人,我这里有刚买的口罩,给你一个吧!”
有个秘密必须要说。在栖霞的某个角落,有这样一群可爱的人,他们除了完成日常工作外,还得抽出宝贵时间照顾一些小猫小狗。那里的小猫小狗,是个非常特殊的群体,也是每座城市所必须面对的严峻问题。但凡流浪到此地的小猫小狗,它们都长得一肥二胖。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起初,我片面地认为这是道听途说,直到某一天,我看见有位年轻女孩,为一只流浪到公司门口的小猫,量身定做了一个精致的猫屋。看着那只小猫幸福地躺在里面,我的内心一阵五味杂陈。于是,我下意识地记住这位女孩,记住她的美,记住她的善良,记住她的微笑,记住她的天真和诚挚。
清明时节雨纷纷。可那日并非清明,为何雨下得那么匆匆,大概天空的雨也有灵性,知道这个特殊的日子将至,便用最朴素、最简单的开场白,作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瞅瞅时间,上班的节点将至。稍事歇息后,我涌入了并不拥挤的人群。外面的风很大,空气里像是夹带着冰的元素,一阵凉意渐渐袭上心头。
过斑马线时,我被一位骑自行车的中学生反超,雨天路面比较打滑,女孩不小心摔倒在对面的一个拐角处。瞅了瞅对方的模样,估计摔得不轻。正值此当口,女孩带着祈求的目光说:“叔叔,可以借一下手机吗?”
那一刻,我没有任何的犹豫,拿出手机递了过去。她拿在手里,迫不及待地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随后用哽咽的声音、简短的语调同母亲对话。在确认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后,女孩立马中断了通话,当我接过手机时,她边讲谢谢,边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印象之中,这是第一次获得如此高尚的礼节。为了回应她的举动,我只好连声说:“不用谢!”
时光开始倒流,那是一段难以忘记、非常特殊、刻骨铭心的日子。去年,正值新冠疫情肆意蔓延,为了将风险降到最低程度,许多城市已第一时间发布限制或减少出行的重要通告。
姐姐所处的小区,每天都有一辆宣传车不定时地四处喊话,当我站在阳台向街边望去,目及之处,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偶尔,有人影自眼前掠过,他们戴着口罩,遇见认识的彼此打个招呼,不扎堆、不聚集,从未在路上作较长的停留。
有个情节如出一辙,《三国演义》中刘备为了请诸葛亮出山相助,竟卸下自己的高贵身份,演绎出一则三顾茅庐的传奇佳话。当下,我来到栖霞,也是三次。相信这绝非巧合。
不是巧合,即是上天刻意的安排。闲暇之余,常常在想,是什么一直吸引着我?先辈曾留下一句话,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遁着这个思绪,寻觅已久的答案终于浮出水面。
能够来到这座充满魅力的城市,皆源于一种精神的传承,这种传承是正能量力度的无限放大,她会使人的内心永远处在良好的氛围里,久而久之,你会发现温暖的天空无处不在。有温暖的地方就会有爱,有爱我们的未来才会变得更加美好,这不正是大家彼此憧憬的生活?
也许,您和我一样,会慢慢爱上栖霞的某个角落、某个人,甚至整座城市。
栖霞,一种精神在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