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变或不变(散文)
有的时候,生活真的会给你无情的打击,你逃不开,躲不掉。因为无论你走到哪个圈子里,遇到讨厌的人的概率都是基本相同。即使你屏蔽了这个,一定会有新的补上来。
幼年时,曾经天天一起上下学的玩伴,可以说,她是被寄养在别人家的,领养她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姨婆。尽管过去那么多年,我还是能清晰地记得那时候我姨婆说的那些话:
“你们家那么多姊妹,哪个敢喊你们吃饭”。
“你一天像个男孩子似的,哪有点妹妹家的样子”。
“你看我们家长秀,黑长的头发,你再看看你们姐妹,一个个的都是男孩子的发型,剪那么短,半分女孩子的模样没得。”
“老人说得好:‘手指尖,握笔尖;手指秃,拿锄头’。你就没有读书的命,我们长秀以后是要当娘娘的人儿。”
……
诸如此类。
后来,她口中无比“优秀”的长秀读书读到初中就跟人跑了。早早地结了婚,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高中那会,虽然天天回家,可是临近高考的最后三个月,老师要求必须住校。记得一次,父亲去看望我,宿管阿姨说,只有妈妈才可以进女生宿舍,男的不行。我屁颠屁颠地跑下楼,看到父亲两手没空得,提着三四袋水果。我拿到宿舍后,只分送了平时与我交谈较多的那个女生,其他人都没给。如此,便被说道:
“你那么多吃的东西为什么只给她?”
“我们以后不跟你玩。”
当时的我就纳闷了:你们的东西,我可从来没要过,我父亲给我买的时令水果,那么贵,我想给谁就给谁。你们瞎嚼什么舌根!
后来一次,又是那个女生,非要说我穿了她的校服裤。在别人眼里校服都是一个样,大家心里都疑惑,或许是搞错了。最后,我说,你的校服裤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她说,“和大家的一样”。我把自己校服裤上那个缝得丑萌丑萌的牡丹花翻出来,拿给她看,她才作罢。
通过那两件事,我内心便决定: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那种人!我不知道她怎样,只是后来听说,她是定向招生的那种,现在到某个乡镇上。
大学时,我也是那种,学校交了住宿费,可一没课就往家里跑。那会宿舍有个女的,但凡我回宿舍都能听到:
“哎呀,刘良红,我又想换男朋友了。”
“刘良红,我跟你说,那个男的好帅!”
我就纳闷了:暂且不说你自己外貌如何,你哪怕是个天仙!哪里有人动不动就换男朋友的?你当真别人是看上你了?可笑!
还有一次,我是接着电话进的宿舍。到宿舍后,我男朋友说换视频聊天,我们聊了一会儿就没再说了。于是乎,她便马上给他男朋友打电话,说她心情不好。于是电话那头喊她下楼,回来时,她活蹦乱跳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吃食。现在想来都觉得可笑,一个天天上下课彼此都看得到的人,下课回宿舍还要电话!然后,听到别人搞对象,还要刷存在感。这是什么操作?
大学四年,他和班上两个本身关系要好的男生分别谈恋爱,结果那两个男的关系不好了。然后又和隔壁土木班的那个男生处对象,就是她天天念叨的好帅的那个。
后来听说,毕业后她和我们班那个男生也是分分合合好多次,最终还是没在一起。年前的时候好像跟一个我们大家都不认识的男人结婚了。
刚开始工作那会,遇到一个县城借调上来工作的姐姐。每天上班都能听到她和另一个姐姐念叨说:
“哎呀,上什么班嘛,我们去迪拜当乞丐吧!我来唱你来跳,我拿碗你掌勺。”
后来她真的调到单位来了,再也没说要去当乞丐了……
来贵阳后发生了很多事,也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现在想起去年那件事,我还是会觉得梗:
传说中某位副教授的学生,在这实习。开始来的时候,一天闷声不吭的,招呼也不打。那段时间我也忙,所以彼此之间没什么接触。后来一次,有一天早上,我一进门发现办公室灯是亮着的,办公桌电脑也是开着,却没见人。心里正纳闷:明明每天下班都关电源了,怎么?这时候电话进来了,一接通电话,我说桐哥,电话那头传来女的声音。
“明明姐,我是彭锦,我刚刚用你电脑,手机在你桌上忘记拿了。”
嗯?我的电脑桌就那么点地方,真的在我这,不是一眼便看到了?我说你是不是早上坐车的时候落在车上了?
“没有,我就知道你办公桌那里待过,然后就出来了。”她很坚定地回复道。
那你早上坐什么车来的?她没有回复我,她说等她回来找。然后我去翻了我所有的柜子和隔壁几间办公室,包括厕所,都去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
她返回来后,又在我办公桌上翻了个遍,我没说什么。没多久,他的老师来了,她便一直同他老师说,就是在我桌上。然后他老师也将我办公桌、柜子里里外外寻了个遍。当时的我心里真的堵得慌,我说,你们找吧,我去对面办公室有点事。
我一看到胡主任,眼泪便不听使唤地哗啦啦往下流。我说,我还帮她找了,到处翻了,确实没有找到。然后她自己又在我桌上找,完了还喊她老师一起到我那里翻,明明真的太憋屈了,才跑出来。
“什么人嘛!你自己两个苹果手机,还是最新款。哪里会要她那个两三千的手机,还是用过的。”胡主任义愤填膺地说道。
是啊,关键是:她就是认定在我办公桌上。还让他老师一起来翻,真的太恶心了!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诬陷!我不说她随意动我的电脑就算了,她还反倒说她手机在我这不见了。一边抽泣着,一边同胡主任陈述。
过了一个星期后,那个女的跑来和我说:“明明姐,我手机找到了,滴滴车师傅说他洗车的时候发现的。”
我记得我当时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是不是早上坐车落车上了。她自始至终都说:“没有,就是在我桌上。”你但凡稍微说一句,可能是在其他地方,我也好想一点。真的很恶心!
后来,又来了一个实习生。那个女的天天和她一起,时不时跑来说:“明明姐,我们一起去哪里吃饭吧。”真的,只要想到她和他老师的行为,我就觉得梗!所以,至今,我没有主动和她一起过……
现在想想,既然到哪都会遇到一两个恶心的人,与其和讨厌的人死磕到底,不如学会主动克服有讨厌存在的环境。明明应该内心坚固,完全不用因为这些恶心的人乱了心绪才是!
有时候,希望自己是活在影视里,所有生活中遇到的不如意都被简化成一行字幕:很多年以后。
生活并不宏大
用不着刻意多闻
刻意广袤
刻意高尚和富乐
刻意浩气凌霄
内心纯粹一点
把自己活朴实
待人恳切一点
保任人性的美好
不为迎合什么而揣度
不为恐惧什么而煎熬
不为填补什么而索求
不为证明什么而炫耀
就是远离了泥沼的人
就是襟怀辽阔的人
就是读着云端诗句的人
就是沐着山野远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