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谁更不容易(随笔)
近日,偶听一歌,歌名叫《都不容易》,其中歌词有这样一句:“你也不容易,我也不容易,说要放下却又身不由己,明知前头是苦和累,还要扛起岁月,只争朝夕……”这是由词作家义光由网络流传的一幅打工妈妈肩背行囊、怀抱幼子、手提包裹的图片,突发创作灵感,用简单朴实而温馨的语言写成的歌词,将人间的冷暖和人生不容易的深切感受表达地淋漓尽致,在无数人心中激起波澜,而广泛传唱。
你不容易、我不容易、他不容易,所有的“不容易”都不能阻止人们与“不容易”抗争的脚步。
农民不容易,炎炎夏日田间劳作,出力流汗浑然不觉,为的是让土地带来更多收获。
建筑工人不容易,为了广厦耸立在大地,为了家人生活不再拮据,数九寒天,瑟瑟发抖,双手布满老茧与皲裂的血口;酷暑烈日,大汗淋漓,灰尘满面,皮肤黝黑。他们迎着朝霞去,披着晚霞归,脚手架是他们广阔的“天地”。
外卖小哥不容易,躬腰弯背如幽灵般穿行大街和小巷,小跑一般爬楼梯,为别人带来便利,也为自己营营小利,更为“差评”而惴惴不已。
打烧饼的老哥不容易,雄鸡未鸣,月明星稀,火炉支起,吆喝不止,春去秋来,不曾歇息,为了生计,辛苦“小钱”也得看在眼里。
白衣天使不容易,救死扶伤,不遗余力,生命泯灭,回天无力,引发猜疑,委曲在己,仍以笑容面对所有。
老师不容易,解数用尽,难保每个孩子成为才俊,五指有长短,天分有差异,面对家长过高期盼,也徒有叹息。但仍会“耕耘”不已。
警察不容易,百姓三百六十四天“满意”,有一天不“满意”,也不会原谅自己。坚守每一天,战斗每一天,才是警察的唯一。
“九九六”们不容易,匆匆忙忙,快步如飞,挤公交,换地铁,蹲车厢吃盒饭,瞌睡打盹儿,高速运转,身心俱疲,虽有家居,却成“旅居”。为的是公司发达,自己也能受益。
……
《都不容易》唱出了那些为生存、生活而奔波、劳碌的人们的艰辛与无奈,令每个人都会感叹不已。但笔者要说,比他们“更不容易”的还有,还有。他们起码还有充足的空气可供呼吸,而西藏边防官兵,连呼吸的空气都成为“问题”。同是一个地球,就有如此差异。
那里海拔4200米,含氧量仅为内地的47%,时时让人胸闷、窒息,常流鼻血,走路踩海绵般乏力。平地行走也像内地重负二十公斤有余,躺着不动也像内地爬上七层楼梯。洗过桑拿的都知缺氧的滋味,其实,这与4200米的高原相比不值一提。有人去旅游,不几日就会急着返回,而那里的官兵则要坚守五年、十年、几十年,甚至“遥遥无期”。
那里有五倍于内地的紫外线,脸皮灼伤脱落,嘴唇裂口,为一桩小事,没人提起。
那里一年中六七个月的大雪封山,官兵几乎没有娱乐、社交,唯一的事儿,就是站岗、巡逻,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枯燥寂寞,每日如此,年年如一,坚持下来靠的是钢铁意志。
那里六级以上大风三百日有余,常冬无夏,积雪不化,年平均都是零度以下,最低零下四十度不止,撒泡尿立马结冰,站岗放哨,脸色发紫,手脚僵硬,满手裂口,太阳似乎没了热度。
那里是鸟不拉屎的“生命禁区”,有人说,“他们在那里躺着就是奉献!”他们怎会躺着?边情紧急,要时刻准备冲锋,时刻都有生命之虞。
有数据表明:在高原边防连续工作八年以上者,患有高原适应不全症的占100%,患有高原心脏病者在90%以上,100%的官兵都有血色素增高,65%患有消化道疾病,50%患有脱发、肺心病、关节炎、精神病、性功能障碍等疾病。好多官兵集数病于一身。致使许多官兵不同程度地患有各种类型的高原病,甚至被病魔夺去了生命,给个人和家庭留下了终身的遗憾。他们的每一天,都是在透支青春和生命。
说到此,朋友,你是否感觉《都不容易》的“都不容易”与他们相比,还有差距?其实,他们才“更不容易”!
《都不容易》是因为“你为了追梦,我为了生计”“盼望着哪天能够出人头地,你为了名利”。而西藏边防官兵“更不容易”,是为了“绝不把国土守小了,绝不把主权守丢了”。目的迥异,境界天壤之别。
《都不容易》里的“都”,并没有概括全面,亦有例外。那些纸醉金迷,泡在酒吧,喝着洋酒,品着珍馐的人,那些挥金如土、沉迷歌厅,哼着小曲,与美女相拥的人,那些开着豪车招摇过世,吸引眼球的人……,他们的日子“都容易”。要说他们“不容易”,那是为“花不完的钱”而犯愁,与《都不容易》“的不容易”根本相异。他们的“不容易”不为主流价值所接纳。
三百六十行,都不容易,《都不容易》的人们是社会的基石,“更不容易”的西藏边防官兵是民族的脊梁和柱石。要感恩《都不容易》的人们,更要感恩“更不容易”的他们。
(文/乔玉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