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 《难于舍取》
《难于舍取》
春来雪化大地暖,忽而大雪倒春寒。雪停日出,小区地面遍是白雪,家雀无处觅食,垃圾箱上不时有三五个家雀飞上飞下。
前楼一老妪施善心,在楼西南角的果树下,费力地扫出一小块没雪的地,撒上了两把小米,就远远地退到了楼南墙根,顿时飞来一群家雀儿,望着那堆小米和飞来觅食的家雀,双手合什也不知嘴里叨咕祈盼着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树丛中一只野猫向吃小米的家雀匍匐着悄悄爬去。老妪赶紧拿了一个树棍把猫打跑,看着家雀再飞来吃米……
忽然,一块小石头从楼西面砸向吃米的家雀群,老妪大骂着边向楼西面赶去,两个背着书包的大男孩嬉笑着绕楼跑开…….
老妪施米,善举;野猫捕雀,食欲;男孩抛石,兴趣。
老妪喂雀、合什、打猫、骂人。我想不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正负能量,什么是对错,我难于舍取。
《拽不住的夕阳》
我喜欢阳光,夏天几乎每天在江边游泳,沙滩晒太阳。晚间,我家的灯光也比别人家亮。就是睡觉的时候,我和老伴也有个习惯,总要把窗帘拉开一条宽缝,让我们关灯后能看见外面的星光。不愿夜晚睡在遮严窗帘,看不见窗外夜光的屋子里。这辈子,是在阳光下成长、成熟、老衰的。那怕在暗夜里,也是望着天上或心里的星光前行的。这成为了我们生活上的心理习惯,如果夜梦醒时,是密闭漆黑的屋,我们会感到喘不匀气息——讨厌那“人为的暗黑密闭”。
我的视听不愿被遮蔽。看不到那夜云星光,眼识一定会的昏憒的!我的脚习惯了迈垄沟跨垄台,我的口鼻习惯呼吸清明的农田气息。如果让我们在无光的密闭空间里,一定就会感到喘不过气的压抑。
老伴和我也一天天地衰老了。我们虽每天吃睡在一起,只是剩下白头偕老以命相依了。几年来我写的小滥杂文,都多跟“老”有关。但文中没有老的昏憒悲泣,多是向人生老时的光明追驱。那是要使劲拽住夕阳,想要让那夕阳的光亮长一些,再长一些!就算拽不住夕阳,也要扯下几片星光,写在我俩相伴的晚秋文章里,照亮自己暮年生活的路迹!
《清明》
江上流冰载鸥流,清明女归小假游。
风刮卜奎舞枯叶,忙中偷闲孝心有。
祭烧纸焚灰飞去,流传百孝祖恩厚。
女儿归家双亲乐,举国防疫新冠后。
庚子残冰辛丑流,伫堤叹世空悠悠。
又是春水逐四季,演绎时急催岁走。
注:孩子们趁清明小假回家,江边焚纸祭烧。看刚刚归来的江鸥,站在开江流动的江冰上。盼望庚子年的新冠疫情,像庚子年结冻的冰一样流尽消灭(“冰”与“病”同音)。又是一年的好时光来到了,又是开始演绎夏秋冬的一年了,也真是时光催人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