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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怀念我的爷爷(散文)


作者:韩宝玲 布衣,292.0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055发表时间:2021-04-30 22:17:38


   我说我杀过羊,你肯定认为我是耸人听闻,制造噱头,甚至离谱。我要是说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些困难的年月里,我们家还晒过牛肉干,你肯定也不相信。
   我们科室的外单员欣瑶去农村她婆婆家住了几天,回来后告诉我她学会挤羊奶了。咳,这还用学吗?从记事起我就会挤羊奶,还是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不知为什么,我们家里一直养有奶羊,羊的吃喝拉撒睡,主要是我爷管的。一般到了要入冬的时节,只留下羊妈妈,长大的小羊要被牵到后院杀了吃肉。我一直认为羊能听懂我和我爷的说话,因为平时我把小羊牵出去放的时候,大羊小羊都很平静。但当准备要杀小羊,我把小羊往后院拽的时候,大羊小羊都不停地咩咩叫,我得连拽带打才能把小羊牵到后院。我爷让我把大门闩住,以防外人知道我们家杀羊了。他把小羊的腿两两相绑,放倒在预先准备的小饭桌上,这边我已经把放了半碗盐水的面盆,放在了羊头下边的小饭桌的腿旁边,用以接羊血。刺羊脖子的匕首和剥羊皮的半拉剪刀,我也恰到好处地给我爷放在了凑手的桌子腿旁。我爷夸我干活有成色,可能就指这些吧。
   我爷用一只腿抵住羊肚子,一手攥刀,一手握住小羊嘴,因为小羊的叫声太不好听了,惹得隔着正屋在前院的羊妈妈也不停地大声地咩咩叫。我用两手帮忙摁住小羊头,看到小羊大颗大颗的眼泪在流……
   放完血后我爷在小羊的肚子上划了一刀开始剥羊皮,刚开了头,他就把半拉剪刀递给了我:“趁热赶快剥。”这是一项对我来说很有成就感的任务,可以在大人跟前好好表现,我很愿意干。我干得正欢,还没剥到羊腿处,我爷抽完旱烟又把半拉剪刀要过去了:“羊皮剥烂了就卖不上价了。”其实我比他剥得好,他剥的羊皮,上面满都是一道一道的羊油花子。
   许多年后,我家先生问我杀羊时害怕么?我说一点都没害怕,也压根没生恻隐心,只一门心思等着吃肉。我上初一的时候我爷去世,现在推算,我那时也就上三四年级,甚至更小,因为记得年年冬天都有羊肉吃。说河南话的大娘和对门婆,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说:“恁家生活好,多亏了恁爷。”我爷曾经卖过豆腐,但从记事起,我们家就没买过豆腐,因为我爷说吃豆腐划不来,煮点豆子吃就行了。
   有一年秋天,生产队的大黄牛死了。按照惯例,杀了大黄牛后,每家分一吊肉,下水埋了,牛头牛骨头都扔了,只剩下一张牛皮归公。我爷向生产队长提出,我们家的那份牛肉不要了,只要牛下水可行?队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把牛下水、牛头和剩下的牛骨头全让我爷用架子车拉回来了。我爷卸了货查点一番后,又去场里把扔了的四个牛蹄子也找回来了。村里的一些人对我爷好生笑话。自然,这些活计都由我爷来收拾,我打下手。想不到牛蹄子里的肉也很多,还很精。那时没有冰箱,所以吃不了的肉要用盐淹,要用太阳晒。
   所以,几十年后,我们厂里的食堂杀猪,食堂总管何民政师傅问哪个要猪肠子?这是白给的,我立马抢答我要。何总管很奇怪,我一个穿戴时尚的年轻女士,敢要那一堆吓人的东西。他说:“这个便宜你也敢沾?”他不知道,我从小就干过那些翻肠子洗百叶的肮脏活,懂得那些套路。
   我家先生问我:“你都敢杀羊,为什么刚结婚那年,过年让你杀鸡,刚把鸡脖子拉了个小口子,你扔下刀和鸡就跑开还摔倒了?装的?”我回答,这个也至于装吗?我记得当时刚用刀在鸡脖子上划了一下,胳膊就发软了。看到鸡咯咯叫着上窜下跳,到处洒的血点子,人整个都懵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二
   我小时候可能是一个很淘气的孩子,是我们家挨打最多的一个孩子,我爷是打我最多的人。但我爷不是打我最疼的人。我觉得,往往越是有人的时候,我爷厉声高喊要打我的架势越大。
   我们家的红苕窖旁边是一棵枣树。这棵枣树有一条树根,像蛇一样从红苕窖的半空穿过,占据了窖平面的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我的腿还不能踩住红苕窖壁的脚窝的时候,是我爷用皮绳拴住我把我吊到红苕窖底,每经过那条象蛇一样的枣树根旁边,我都会迅速地伸手抓一下它。我爷教我,并让我演示如何用勾子扣住皮绳和松开皮绳。队里分了红苕,挑选品相好的红苕入窖,我爷把我吊到窖底下后,我自己解开绳扣,然后就等着一笼一笼的红苕被吊下来,按照我爷的吩咐把红苕摆放整齐。
   可是,有很多次,我惹家长生气了,我爷拉开架势惩罚我,打了我两下让我回话检讨,我闭住嘴就是不吭声,一句话也不回。我爷自己气得不停地跺脚、转圈,高声大喊要饿死我,不许我上学了。我还是不回话,于是我爷用皮绳拴住我,把我吊到红苕窖半空,我的脸刚好与那条枣树根平齐。好几次,我看着那根从土里钻出,在空中划过,又钻进土里的枣树根,心里不是害怕,而是在嘲笑我爷用这种方法吓唬我。
   我姑妈的女儿,也是我的大表姐,我们谈论起她的外爷,也就是我的爷爷,表姐说“外爷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这在我是完全相反的,我爷对我很少有好脸,我爷是严厉的,总是感觉我不够好,不够勤快,不够听话。不允许睡懒觉,不允许闲着,不允许我吃馍掉馍渣,甚至让我把洒到地上的馍渣捏起来再吃了。我村的人都知道,我爷过日子狠。我爷常说的一句话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奶奶去世八年后我才出生,我外婆曾经感叹:要是你奶活着,该会多爱你!可是我爷打我再多,我还是感觉他是我的庇护伞;我爷严厉,但也有和蔼的时候。他告诉我,和饭记仇的人是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该吃饭就要吃饭。
   我好像挨打挨惯了,大人稍微给点好脸色,我就张狂得刹不住闸了。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和我爷一块去我大娘家找我大伯,我爷对我说:“玩去吧。”这就是说我可以跟着他们去大娘家玩。我几乎天天都去大娘家玩,但大人让跟着一块去,却是不多的。我爷最忌讳大人说话时,孩子在旁边听。我太高兴了,他们在前边走,我穿着那件枣红棉袄,两手甩开,两只脚抬得高高地换着挨地,蹦跳着走,我太高兴了,高兴我爷让我跟着他串门。我大娘家的大门前,隔一条路是我们村的吃水井。真的是人狂没好事,太兴奋的我,没有跟着他们拐向大娘家,我走到了那口井跟前,弯着腰看着自己的倒影,张大嘴向井中的影子大声地喊:“啊……”跟着“扑通”一声我就掉进了井里,头先下去,由不得我,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多水,终于我的头浮出了水面,用手扣住井壁砖缝刚一回过神,我就立即破命扯着嗓子大声喊:“爷……爷呀……”片刻,我听到井外面熙熙攘攘中我爷万分焦急的声音:“赶紧拿绳,赶紧拿绳……”。许久,我大伯的儿子福勋哥,脚踩着粪耙齿,扶着粪耙杆,拽着绳子从天而降。
   那年我爸爸领我爷回河南老家探亲,我爷提出让我跟着。在火车站的检票口,我爸爸犹豫我用不用买半票的时候,我爷连声叮咛我:“不老盖儿圪蹴住,不老盖儿蹴住。”意思是:膝盖弯曲着,膝盖弯曲着。我很快就明白了,毫不犹豫地以半蹲的步伐,扯着我爷的衣襟,假装镇静其实心里咚咚咚地走过了检票口。只领着我一个人坐火车、回老家,我懂得这机会对一个孩子来说的优越性,我必须听话。我记得很清楚,从河南回来的时候,到渭南下了火车出站时,我很自觉地仍旧微曲着膝盖,尽量自然地以半蹲的步子走过了那个来时走过的通道。其实不用再曲膝了。
   是冥冥中的安排,1980年国家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我们全家跟着爸爸进了城,家就在渭南火车站的紧南面,当时渭南火车站的管理还不是很严,抄近道我常常从火车站的检票口通过,时不时会故意地再曲一下膝盖,并侧脸体会一下看我的走姿是否自然。
  
   三
   有一年我们村平整土地时挖出了一座古墓,生产队很需要那些旧砖用来盖仓房,古墓里边最值钱的就是一对很大的金耳环,还有大量的白底蓝花瓷碗瓷瓶。坟里的东西自然是晦气的,村里的年经人你一铲我一耙把许多瓷碗瓷瓶拍碎了。我爷拦住年轻人给队长说他愿意买剩下的那几个瓷瓶,打算卖凉粉装酱油醋用。于是队长让拿出五毛钱来,我爷说三毛钱尽可以了,能买好几盒香烟呢。于是那几个高矮不同,一律高身细颈的青花瓷瓶,从此就放在了我家后院紧挨房檐的石榴树下。我妈妈对我爷买下那几个瓷瓶很有意见,认为坟里的东西,瓶子再好看也不能用来装吃的,我妈主张我爷买下那对金耳环。我妈是大队干部,想让我爷为生产队分担出些力,因为那对金耳环跑了好多地方都卖不出去,没人要,最后还是通过公社里的一个干部指点,跑到故市镇的银行里,以十八块钱卖了出去。我爷知道后说了句:“可惜了。”我妈说:“你又不愿意要!”后来我爷说,那是明财,不能要,你若买了,全村人都知道你手里有金货,知道你有钱买得起金货。
   我爷年轻时在有钱人家当过学徒,当过相公,认为实诚和勤快是一个人必须要具备的最基本的品德。我后来去山西乔家大院旅游,导游讲的乔家票号里招收和考验学徒的那些套路,和我爷说的一模一样。我爷去世后,接着我们全家也进了城,村里的房子空了好多年,后来就塌了。我妈年纪大了后,说她不愿意躺在城里的家走,愿意在我们农村那个家,搭个灵堂躺在那里走。于是我哥就委托人在老家重新盖了房子。几年后看电视“国宝档案”,问我哥石榴树下那几个青花瓷瓶子还在吗,我哥说房子把石榴树都塌倒了,谁还会注意几个破瓶子,肯定是盖房子时,早就一起当垃圾清理出去了。唉,唉,唉,捶胸顿足的后悔心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可能是和我爷相处的年月少,我爷是我们家我最不能解读的人。自然,我也浮不住我爷随手留下的浮财。
  
   四
   我爸爸的信大部分是在我妈妈房间里,信皮上写的是我妈的名字。我爷的炕席底下也压有几封信,信皮上写的是我爷的名子。一次,我爷拿着一个信皮,用一根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念,然后问我对不对。我大为惊异,大声问:“爷,你能认得字?”我爷嘿嘿地笑了,满脸幸福的样子。我爸爸的信皮写得十分规范,收信地址,寄信地址,收信人,写信人,一个都不含糊,长长的几行字,我爷竟然能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认完。一个生于1895年的贫苦农民,怎么可能认识字!许多年后我明白,我爷太爱我爸爸了。
   我爷是1917年从河南长葛来到陕西渭南的,开始以卖豆腐为生,至1950年,我家有土地64亩,牛两头,大车一辆,磨粉作坊一间。我妈妈说入社的时候我爷有抵触情绪。什么是入社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我爷思想落后不开明,我妈妈1951年就入党了,我爷爷非常拥护共产党,热爱新社会,感觉在新社会人人都能安居乐业,因为他在解放前饱受地痞流氓的欺侮,还被本村恶霸霸占去了二亩土地。但我爷对我妈的工作和开会却不是很支持。所以我爷无疑是个旧式农民。
   1977年,唐山地震的第二年,我爷病倒了,不能下炕了,于是安排我从后面的上房住到前面的厦子房,白天上学,晚上照顾我爷。这时候我爷对我已经很和蔼了,不再喝斥我,还让我喝我爸爸买的炼乳,吃亲戚送的蛋糕饼干。
   有天晚上,我爷又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哮喘,本村的赤脚医生白姑姑恰巧不在,去了城里她女儿家。已经是深夜了,我妈问我敢不敢去相距三里路的南吊庄去叫善科大夫,我说:敢。我骑着自行车,穿过村道,向南骑去,左边是庄稼地,右边庄稼地里有几间房是大队的科研站,紧挨科研站就是一大片桐树林。路上太静了,一个人都碰不见。我妈告诉我了,敲南吊庄第二个巷子门朝南第四户人家的大门。南吊庄村里除了狗叫声依然很安静,我约莫到了第四户人家了,便用手使劲拍打门环:“善科叔,善科叔……”,好久,有个奶奶用河南话在院子里喊道:“再往东走两家,再往东走两家。”我便往东又走了两家重新敲门。“善科叔,善科叔……”
   还是一个晚上,我爷少见地态度和蔼,他从衣服里摸出了一张钱给我,是五块钱。他说:“给你,拿着吧。”在此以前,我花过的最大币值没有超过一块钱,都是些分币毛钞。我没有接住钱,我非常懂事地向我爷表示我不要钱,可我爷一定要我拿着,于是我更加懂事地给我爷保证:“爷,我明天就把钱给我妈。”可是,我爷的脸却严厉起来了,摆着手连声“白bai,白bai,”(别,别),他认真地对我说:“这是给你的钱,让你自己花的,唉,早知给你多留点。”一时间我的小脑袋里复杂了起来,我想给我爷再保证些什么,比如听话啦,勤快啦,多干活啦等等。我的手心都冒出汗了,攥着那张巨款,我最后说出口的是:“爷,我一定好好念书。”
   1978年的元宵节,我已经不用让我妈糊灯笼给我们打着玩了,我自己早已能完全胜任这种手工活。我妈开会不在家,我拆了一个破筐子取下竹蔑,糊了三个灯笼,我和两个妹妹一人一个,我还会折叠很漂亮的彩纸花贴在灯笼上用以妆扮。天完全黑了,这时候挑着灯笼出门最亮闪。在相互炫耀中,我听到有人从地里回来,说是给先人送灯去了。闻讯后我立刻动员我两个妹妹回家,我也要做一个给先人用的灯笼送到我爷的坟头。我如法炮制,切了半个萝卜,在上面挖了个小坑插上蜡烛点燃后,领着我两个妹妹打着灯笼去到我爷的坟上。半道上我妹妹喊:“害怕呢。”我说跟在我后边就不害怕了。春天的风大,地里的风大,多次反复,萝卜灯总是被吹灭,我们仨个便围着坟头趴着,各用一只手在上边扒出一个土坑,然后把萝卜灯放在里边点燃。看着我爷的坟头上冒出了弱弱的灯光,我们仨才如释重负地打着灯笼回家了。
   许多年后,我在我们厂看大门,每逢夜班,我的好同事杨红莉都会陪我聊天到很晚,看着我上完厕所,叮咛我把门窗关好了她才离去。我们厂是在郊区,她以为晚上我会很害怕,会一直缩在门卫室等天亮。我一般都是简单地洗漱后,坐在桌前楞半天,然后给新疆的那个人写信,或毫无目的地在纸上乱涂。总不能老是伤心,时间长了人的感知就麻木了,喜乐谈不上,用空白或模糊一词来形容应该差不多。如果蜷在桌子上睡不着了,我会走出房间。不远处是厂里的花坛,主要是月季,有百十多平方。白天的时候,红月季最漂亮,到了晚上,夜幕下的花坛里,白月季和黄月季则当了魁首,看着最美,泛着冷冷的清辉,跟梦一样。没有花的时候,我就站在厂里的南北大道上往西边的天上看,看水塔顶上的那颗星星。我很少哭,只有一次,我去公婆家要一百块钱,可是他们俩个互相推诿,最后婆婆拿出了一把共七十块钱的零钞,我气愤地打散在地,摔门而出。我还以为我要一百,他们会给二百呢,我知道他们有钱。我骑着自行车在解放路,从派出所一直哭到汽车站,大声地痛哭,如入无人之境。
   所以,和我一起看大门的原质检科的技术员小丽老嚷嚷要换个部门,我就劝她:“看门这工作多好啊,啥心都不用操,为什么要走?”她回答上夜班时害怕,我还瞪了她一眼。
  
   五
   几年前一次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我去迟了,发现好几个同学都在围着一个当官的男同学劝解。原来这位同学因为打儿子他老婆和他翻脸了。他愤愤地说:“我小时候我大就是这样教育我的,我大提了根棍,把我从街道这头撵到街道那头,我现在恨我大了吗?没有。我没出息了吗?没有。不打不成器,为什么不能打……”一瞬间我热泪盈眶,我在心里喊:“你是我的亲人啊。”顾不得瓜田李下,我执意要坐到他的旁边。我对他说:“不对的,你那是延续了原生家庭的错,对孩子的伤害是很大的,要改。”
   原生家庭,这是我学的新名词,是市第一医院的小王大夫讲给我听的。小王大夫是我悄悄认识的一个心理医生。
   我的孩子刚一参加工作就和我划清界限了,我孩子只和我说了一句话:“你是个暴力妈妈。”
   ……
   我这几天老出现幻觉,一会儿是电影《唐山大地震》里那位妈妈跪下的镜头,一会儿是北京屠宰厂给要宰杀的猪放音乐催眠的镜头。清明节快到了,我翻出以往我的那些所谓文章,觉得该写些怀念我爷的文字了,竟哭得稀里哗啦不能如期完成。我说不清是在哭我爷还是哭那只流泪的小羊还是哭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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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文中的爷爷,是一个很复杂的人。我对他的感情也很复杂。爷爷很精明。从小,我跟着爷爷帮忙杀羊,翻肠子,洗百叶,练就了一手绝活,因此占了不少便宜。爷爷对我很严厉,经常打我,也很疼我,带我去老家,给我钱用。爷爷世事洞明,懂得浮财要不得的人生哲学。为此,我也失去了一次发财的机会。我胆子大,一个人敢于深更半夜去外村叫医生给爷爷治病。既是跟着爷爷练就的本领,也是对爷爷的孝顺。爷爷对我的影响很大,比如打孩子,就是从爷爷那里继承来的坏毛病。文章没有把爷爷写得很高大,而是一个有优点也有缺点的普通人。我怀念爷爷,也为自己曾经的残忍和不懂事而自责。一篇素朴自然,感情真实的佳作,推荐阅读!【编辑:燕剪春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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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燕剪春光        2021-04-30 22:19:29
  爷爷的形象特别真实,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人。
   感谢赐稿支持流年!期待更多的美文呈现。祝好!
有花皆吐雪,无韵不含风
回复1 楼        文友:韩宝玲        2021-06-02 15:07:34
  谢谢老师的鼓励,我继续努力。
2 楼        文友:爱好者快乐        2021-05-03 11:18:46
  值得怀念,好文值得拜读
文学爱好者
回复2 楼        文友:韩宝玲        2021-06-02 15:08:02
  谢谢您!
3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5-06 16:29:22
  文中的爷爷立体生动,真实可信,他极富人生哲学,为人精明,对文中的“我”也严厉有加,但他更关爱小辈,教给“我”许多人生经验和小技巧。他是许许多多农村爷爷的代表。
闲云落雪
回复3 楼        文友:韩宝玲        2021-06-02 15:09:58
  您的鼓励和认可,是我学习的源泉。
4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1-05-15 10:22:37
  我没有见过我爷爷,对爷爷这个称乎很陌生,但文中的爷爷读着却很真实,也很很亲切。作者文字朴实率真,很喜欢。
视与荷般静,原同梅样清。
回复4 楼        文友:韩宝玲        2021-06-02 15:14:07
  谢谢您的评论,让读者看着不累,尽量简单,是我驾驭文字的努力方向,无论做没做到,我都将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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