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风】鸡鸭不同圈(散文)
太阳下山时分,一群鸭子在一小河沟里欢快寻找着螺丝小鱼浮萍等,嘎嘎嘎的叫声,老板很是喜欢。
不远处有几尾小鱼结伴同行,游得特别欢快,也很有诱惑力,被一只公鸭给发现了。公鸭为了逮住它们,追赶了好大一段行程,与它们周旋了许久,才逮住几条吞进肚里。吃饱了,公鸭打着饱嗝,“嘎嘎”的高兴叫着回走。走到原地,却不见了那群同伴,主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公鸭心里感到失落,一种孤独感涌上心头。
公鸭用最大声叫着,喊着,可惜还是没发现他的同伴们。说来也怪,此刻公鸭倒也不觉得害怕了。它想:“我反正是经常走的路,认得道的”。公鸭自信满满,干脆再玩会儿多找点吃的回家,让它们都来羡慕羡慕。
公鸭也就不再继续嘎嘎的叫了。一会儿东一会西,还摇摇摆摆跳起舞蹈,玩的是不亦乐乎。运气也还好,又捉到几只小青蛙吃了。
夜幕降临,公鸭才意识到得要赶快回家。它加快脚步急速赶路。可是走着走着,它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路也越来越窄,杂草越来越多。既没有同伴的脚印,也不见同伴遗落的杂物。公鸭着急了,“嘎嘎嘎嘎”的大叫起来。四周没任何声音回应,公鸭只好继续往前走着。它希望能柳暗花明,一下就找到同伴。
天完全黑了下来。公鸭还是没发现一个同伴。心里真的越来越慌了。公鸭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落单过,它突然非常害怕起来,害怕有什么野兽把它给吃了,更害怕有不认识的人把它逮去煮汤锅……
可惜怕是没有用的,路还得自己走啊。公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它想:我得想法保护好自己,平安等到天亮就好办了。
公鸭小心翼翼的走着,终于在路边找到一个草窝。这个草窝虽然不大,可是还很干爽,是可以住下来过夜的。累了的公鸭蹲了下来,卧在草窝里,感到很是舒服。它特别困,想大睡一觉,可是它不敢睡,因为怕野狗一类的坏家伙。公鸭就安静坐着养神。它也警惕着,尽可能做到不发出声音。
熬过漫长的夜。天微亮,公鸭睁开眼,发现住的旁边还有好几枚蛋,只是这些蛋的个儿有点小,没它那几个女朋友下的蛋一半大。不过它还是很高兴,觉得应该是找到了小同伴,哪怕不是一家子,但还是可以作伴的!它把那几枚蛋重新摆好,然后看看方向,轻轻的走出去寻找下蛋的那些同伴,顺便找点赞餐吃吃!
刚出去不远,公鸭便发现一只比自己小很多的鸭子。其实是野鸡,可公鸭以为是自己一类的鸭子。那小东西正愣愣的盯着它,那眼神很有恨不得把它吃了的样子!公鸭此时才明白,原来昨夜住的草窝,竟然是它的家,这些蛋也是它下的。
公鸭感到羞愧起来,就诚心实意的走过去打招呼:“你好!小妹妹,昨晚打扰你了,谢谢你,在你温暖的家里度过一晚!”
小野鸡恶狠狠的说:“你是谁,怎么跑这里来了,滚吧!我是不会怕你的!”说完连忙飞奔到自己窝里护着那几枚小蛋。
公鸭自愧,也就不生气的说:“我们是同类,可以相互照顾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野鸡打断它的话:“谁和你是好朋友?别打我孩子的主意,它们是我的孩子!你下次再来,我会和你拼命的!”
公鸭忙说:“别生气,小妹妹,我们一起出去找吃的好吧,我帮你。”
野鸡大叫:“听不懂吗?滚!这是我的家,我的孩子!”
公鸭自知无趣,只好独自离开。
公鸭不敢离开太远,就在原路一带逗留。它相信同伴、它的主人白天会来这里,这样就可以跟着回家了。
可是公鸭在旁边小水沟里,一直等到中午,它还没发现同伴到来。它告诉自己不能心浮气躁,再等等吧。公鸭就在这野鸡的附近找食物,反正饿不着的。公鸭找到许多好吃的,什么泥鳅啊,田螺啊等,它还把一只大田螺藏在怀里,准备做明日的早餐。公鸭就在这种心理状态中,尽情的玩着。
直等到天又黑了下来,可是自己的同伴还是没来,主人也没有来找它。公鸭非常失望,公鸭伤心了。它恨自己贪玩贪吃才落得这个孤独的下场。
远处有野狼野狗的嚎叫声传来。公鸭着急的想起来:今晚住哪里呢?它思前想后好一阵,决定还是到野鸡那里去,与野鸡作伴。
公鸭带着礼物——田螺,直接又去野鸡家里。今日野鸡整天都在孵化自己的小宝宝,生怕小宝宝被这只公鸭子吃了,更怕有其他的什么怪物也来抢它的小宝宝。
公鸭子来到野鸡窝边,野鸡一见到它,抬头就骂:“你这混账,怎么又来!没长记性吗!我的窝今天决不让你住,滚!”
公鸭子也不生气,还嬉皮笑脸的说:“我给你带好吃的了,让我住你这里吧,我会照顾你们母子的。”野鸡恶狠狠的说:“我有老公,谁稀罕你!也不吃你的田螺,马上滚!否则对你不客气!”
公鸭望望四周,一片迷茫,它没地方住,只能忍气吞声。公鸭哀求说:“其实我们是同类,只是我比你大一些,我们就一起生活吧,我会对你好的!”
不等公鸭说完,野鸡“嗖”一下。机警地扑到公鸭跟前,对着公鸭的眼睛就是使劲一啄。
“哎呀,我的妈呀!”公鸭痛得大叫起来。
“你敢打我,得了!”公鸭生气起来,没有想到野鸡会对它来突然袭击。也就张开翅膀“扑腾扑腾”开始反击。
野鸡很灵巧,专门找准机会啄公鸭的眼睛,边啄还边骂:“要你滚,你不滚,你我本就不是一家,我是鸡,你是鸭,蠢货!”公鸭的眼睛里冒出金花点点,辨不清野鸡的具体位置,只好落慌而逃!离开这个野鸡窝。
公鸭子慌不择路地跑了很远很远。不觉一天又过去了。天完全黑了下来。公鸭不敢乱走,随便找个临近水沟的地方休息。公鸭越想越难过,主人不要它了,同伴也找不到,野鸡也要打它,明天又该怎么办呢?
公鸭想着想着,渐渐入睡。它梦见自己回家了,和它的同伴一起在玩耍嬉戏,那个最好的朋友还给它吹眼睛,给它上药,它感动得热泪哗哗的……
可惜这只是梦。
天亮了,公鸭它被不远处鸡的叫声惊醒,它从甜蜜的梦境里回到孤独的现实中。公鸭梳理了一下羽毛,眼睛也不大很痛了。它钻进水里找了点吃的,沿着鸡叫的方向寻去。
一群鸡在小河边嬉闹,黄的黑的白的都有,很漂亮。公鸭看到和自己长得有点像,以为找到了同伴,就高兴的大摇大摆过去打招呼:“嘿,帅哥,美女,你们好,我可找到你们了!”
可是它哪里料到,这群鸡突然见有异类的异性闯进,都警惕的昂起头“咯咯咯”大叫起来。几只母鸡还扑腾扑腾往旁边躲。
有一只胆大的公鸡见状,上前问:“你是谁!你来这里想干嘛?”
公鸭很和蔼地连忙解释:“我是鸭,你们不认识吗?你们也不是鸭吗,家住哪里,我怎么不熟悉?”
公鸡冷笑:“哼!你知道你自己是鸭,还跑到我们鸡群里来干啥!走开,不准吃我们的东西!不准碰我们的子女。”
公鸭子纳闷,显得很是诚恳的对鸡群说:“你们怎么会不是鸭呢?我和你们长得很像的,即使不大像,也没关系的,我可以下到水里帮你们找到好吃的呀,就让我们在一起居住吧,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那领头公鸡很不屑的说:“谁稀罕啦,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和我们一样吗?你难看死了!”
公鸭挨骂,但是心还不死。还想和另外的鸡们搭讪。可当它一接触,其他鸡都忙着躲得远远的。
领头的公鸡很不耐烦,发怒了,大声吼道:“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公鸭觉得这回面子丟大了。本来昨天的事在它心里还有一个结,也就不甘示弱:“咋啦!这是你的天下啊,我还怕你不成?”
公鸡见状,也不多言飞扑上去就啄。公鸭也不是吃素的,就开始对啄起来!公鸭决定拿出自己的威风,让这些鸡们好好瞧瞧!
公鸡和公鸭打斗得难解难分,一场恶战。所有的鸡都大声叫了起来,为同伴加油。公鸡见有同伴助威呐喊,越战越勇,另外几只公鸡也一同参加战斗。一时间,鸡毛鸭毛漫天飞舞,遍地洒落。
孤独的公鸭渐渐体力不支,只好边打边退,退到一条小河边,连忙逃往河里,拼命往远处游去。
岸上那好斗公鸡盯着,它也只剩一半羽毛了。但是这只公鸡却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声嚷嚷道:“鸡是鸡伴,鸭是鸭伴,鸡鸭不同圈,你这混蛋公鸭,想跑到我鸡圈里来,没门!”
2021.0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