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一段距离 一段香(散文)
还记得学校对面远处的那座山吗?还记得校园外的那片小竹林吗?那里曾留有我们最纯洁、最美好、最深刻的记忆。如今那座山依旧沉默无语巍然屹立在学校对面的远处,却再也见不到我们爬到山顶极目远眺时那种自豪欣喜又欢快的场景了;曾经的小竹林如今被圈进了校内建成了跑道,林边的小路上再也找不到彼此并肩漫步的影子……
曾经的我们纯洁地连手都不曾拉过,始终保持着一段花香的距离。也许那时你我只是一种相互欣赏,我欣赏你的沉静稳重,你喜欢我的与众不同。但不知道那是不是就叫爱,假若真爱,那我们为何又像两条平行的钢轨,永无交集呢?
离校后各奔前程,你成为了一名“最可爱的人”,我也为自己的人生谋出路,最初彼此还有书信往来,后来因季节变换,时过境迁,我们唯一的书信联系也因此被中断。
“少时不知曲中意,听懂已成曲中人。”阔别三十年后,当我们再次相见时,各自都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疲惫不堪地负重前行,唯能慰藉温暖彼此内心的只有反复念叨那句话:“我们曾有过一段那么美的回忆真好!”
其实,美好的回忆不真是深藏在爱的沙漠里,不用遗憾,留不留影无所谓,影在心里就够了。
你知道吗?前天你送我回来时说的那几句话让我彻夜难眠。到了家门口,天上的雨仍像在往下倒,本来三两步的事,你就舍不得让我淋雨,让我坐在车里别动,你却冒着瓢泼大雨到后备箱去拿伞送我,而我没按你的意愿冒雨跑了出来。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在我身上浪费过多的心思,只想让我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花香的距离,只这样远远地看着,默默地念着,甜甜地回忆着。因为我知道有些风景只能欣赏只能喜欢,却不能收藏。
杨绛的这段话与我见到你以后的想法是一致的:“以前对你的喜欢,是想见你,想看你,想陪你。现在对你的喜欢,是不敢看,不敢问,不敢打扰。以前的你是心事,现在的你是故事,以后是往事。有种人很喜欢,却只能做朋友。”是啊,既然命里注定我们无缘牵手一起变老,那么我们就做彼此今生今世最真诚;最信任;最纯洁的朋友吧。
理智告诉我,灭了的缘,绝不能让其旧情复燃,绝不能用感动去迎合已失去理智对自己的细微呵护,玩情终自焚。无情的现实清晰摆在我们面前,我已为人妻,你也为人父;家的羁绊,责任在肩,彼此哪还有资本再去节外生枝谈情说爱?错过了谈情说爱的年龄再去谈情,是要为之付出沉重代价的。就算你心中的我再完美,也己成了别人院中的花;而你再优秀也成了她人的依靠。
我不是个八面玲珑演技精湛的灵巧女人,恰恰是个既笨拙又木讷的呆女人,我不会同时讨好这个又取悦那个,错过的就让他永远错过,“就像一把火烧了你住了很久很久的家,你看着那一堆灰烬,知道那是你的家,可你就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因为人生只是一张单程票,没有预定票,更没有返程票。
“人到中年,遇到喜欢的人,就淡淡的爱着,慢慢的思念着,为了各自的家,别越雷池,不惊扰别人的宁静是慈悲,不伤害别人的自尊是善良,人生在世发自己的光就好,不要去熄灭别人的灯。”陈果说的很有原则性,做人就应该多些理性思维,多替他人考虑,在情感的世界里,彼此双方才都不会受到伤害。
有子有家的我们应该把所有的心思和责任,全都放在家上;放在各自的另一半和孩子身上。既然缘分不让我们牵手到白头,那就只能做到彼此相互尊重,远远欣赏,愿我们在下一个三十年,彼此还用最干净、最纯真、最自然、最亲切的友情再次幸福欢聚,即便嘴瘪眼花,腰弯背驼。但记忆深处依然还是青春靓丽英姿飒爽最初的那个她和他。
青葱时的美好愿我们彼此精心珍藏,让那清纯如花开般的美丽永远封尘在记忆的小册子里,让这亦如山茶花一样淡雅清香又遥不可芨的缺憾美丽,永远在自己失意的心田里绽放着它独特的美和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自我回味,自我独醉;愿彼此始终保持一段花香的距离,只思念不打扰,永远默默为对方送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