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龙门孙权魂(随笔)
孙权,这一名字并不陌生。在三国群雄逐鹿的历史画卷中,有其浓黑重彩一笔。
孙权出生何方?大概一般人不会知晓或细究。
6月初,在连续几个闷热雨天后迎来一个放晴的下午。午饭后,小车从诸暨五洩北门处出发,穿过蜿蜒起伏的云涧茂竹和汩汩作响的溪流,45分钟到达富阳远郊的龙门古镇。
龙门,即为孙权故里,这里聚居着孙权的后裔,2平方公里面积,所住约8000人中的90%为孙姓。
开阔的入镇广场,千米海拔的龙门山在薄云映衬下显得尤为苍翠。右侧几幢马头墙高耸的白身灰瓦徽派楼房在绿树围簇中特别显眼,房前高高飘动的仿古正黄旌旗,一展古色古香情调;左侧一座拱洞翘檐的“问鼎亭”形似瞭望台,透出几分威仪之相。亭后一条东西向流经的剡溪在高大古樟掩映下格外清幽;跨过剡溪跃龙桥,古镇外貌袒露眼前。在约莫五层楼房高、横楣龙凤板上刻有“龙门”二字的石牌坊,傲然屹立,气宇轩昂,两边坊柱上的“先人武略文韬抗衡魏蜀,此地山青水秀绝胜吕梁”楹联,气韵沉雄。坊下不远处照壁上“孫權故里”四字显眼。
照壁左拐角口,一块刻有“神奇龙门古镇,孙权故里迷阵”题字的巨石,像是引人注目的地标,落款是前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农工民主党主任蒋正华。通过巨石后一条仄道深入镇去,油然产生“乍穿鹤径如山谷”之感。
入镇犹如穿越时空。迷阵般的卵石小道四通八达,细长深閟,并有卵石作墙垣的民宅民居;原木本色的宽阔厅堂,古招牌依存的店肆,祠堂庙宇的镂花门窗和画栋,处处显现厚重的历史文化积淀。镇中老树碧溪,石桥拱门,屋檐红灯黄旗,虽无江南水乡的明艳,却有旷野山村的古雅。
龙门里最怡眼的风景当数古厝亭廊四围的一泓砚池。池塘平如明镜,富有灵性。岸边地上一本开卷石书上写有“砚池夜月”四字,旁边塑着一少年,手握一支苕帚般大毛笔,在地上写出一个大大“龙”字,显示孙家世代文韬出众。有说夜晚若有一轮明月倒影在砚池,极像一方月下大砚台,砚池因此得名,寓意龙门历代人好读书。
古镇最核心之地是孙氏宗祠。它是孙权第26世孙孙劻名下分支的宗祠,始建于宋朝,经历代扩建。宗祠正对远山,广场周边树木蓊郁,门前两杆黄旗随风飘舞,皇家之气甚浓;宗祠门楣上红底金字“孙氏宗祠”庄肃。进去是宽大“门”字形明清建筑,前为门厅,往里是正堂;堂上高挂两块牌匾,其中横匾上“余庆堂”三字清晰可见,堂中悬挂一幅孙权坐堂画像,顶上有孙权亲自撰写的《天子自序》。《序》开宗明义:“予小子权,承予祖鸿绪,得有南土鼎分。……”可见吴大帝霸业有成,感恩列祖。近千字的自序当是孙权武昌即帝位的告天文。
孙氏祠堂的余庆堂,既供奉着孙氏皇祖,是龙门孙氏家族庆典、祭祀活动重地,也是商议要事场所。环视宗祠四周,凝望堂中圣帝,不禁对孙氏宗族的凝聚力肃然起敬。
众多的祠堂,和古宅、古庙、古巷、古桥、古道,以及古朴民俗民风,是龙门古镇的独特风景,它是孙氏世代积淀的厚重历史文化。孙氏民居多依傍大小祠堂,筑有高墙庭院,门禁庄严,体现其宗法秩序,且具有很强防御性。相传,古镇整体布局由孙权后裔等众多兵家以迷魂阵的格局建造而成。这是一种久存不衰的宗族凝聚力量。
孙氏之门英杰众多。孙权之父孙坚、之兄孙策圴为叱咤风云人物。孙权19岁禅位,励精图治,开拓进取,先后征服山越、杀灭黄祖,赤壁、夷陵之战,相继战胜曹操、刘备,于公元229年建国称帝,完成父兄两代开创的帝业。
孙权之后英杰辈出,人数繁多。
在古镇还有一个思源堂,主要是存放族谱,介绍古镇孙氏家族历史的地方。据说民国革命先驱孙中山也是孙权的后人,只是与龙门孙氏同宗不同脉。
在镇中一古桥附近十分醒目竖着一块年轻女子巨幅画像,那是抗日英烈孙晓梅英勇就义的宣传画栏,画旁是她的纪念馆。
抗日战争时,24岁的孙权第61代后人孙晓梅于民族危难之际投身抗战。其间她放弃教师工作,带领5位族人青年奔赴皖南加入新四军;后不幸于1943年4月因被叛徒出卖遭日本宪兵抓捕,面对敌人的诱降和刑讯,顽强不屈,最终献出了年轻生命。
在为民族解放的事业中,龙门古镇出现了不少像孙晓梅一样的革命者,他们曾前赴后继,不断前行……
走出古镇,回望夕照中的龙门牌楼,更显和谐、挺拔,它是龙门人民团结昂扬精神的象征,是一代雄杰孙权不畏强敌、英勇奋战、兴邦立国之魂再现于故里。
有史记载,东汉著名隐士严子陵游经古镇时留下“此地山清水秀,胜似吕梁龙门”之句;公元980年孙权第27世孙孙忠首位迁至龙门。
有说,龙门是一座活着的千年古镇,其实谓之活着,更确切地说是其有灵魂——民族之魂。这或许是有别于其他古镇的独到之处。
延展全中国,华夏民族在5000年发展史中,形成的爱国主义、团结统一、勤劳勇敢、自强不息,即体现伟大民族精神的灵魂始终在;而当今尤为要牢驻。心念所驻即为城池者,心志坚强,就如有座坚固的城池护身。
小车回程驶去,思绪一直沉浸在孙权故里。
特此吟词曰:
思帝乡.游孙权故里咏怀
龙门。镇中出主君。
山秀地灵朴古,剡溪濒。
夹道连宅池镜,孙家祠室深。
吴帝历经基业、此殊尊。
龙门,我定会回拜你!
2021年6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