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端午绪怀(散文诗)
穿透时光的眼眸,跃过了清、明、元、宋,跃过了唐、隋、汉、秦,满腔的思绪都倾泻在了烽烟弥漫的楚地。
岁月萌动的季节,古老的河床依旧保存着史前曾有温度,它们在等,在等一段可以免去煎熬的承诺。
此刻,撩拨心弦的天空,溢满了清愁,远方的脚步仍没有回头,山遥水长的地方,落雁早已成行。
一路漫延的战火,隐藏在北极星的后面,或左或右的目光,很多选择并不是如此地简单。
席卷华夏的狂澜,在秦王的运筹帷幄中,在王翦的阵阵吼声中,碾压过韩、赵、魏的战车,隆隆作响。
绷紧了漪澜臂弯的《天问》,将藏在发髻里的秘密与枇杷上的泪痕都描在了风铃的眉稍。
挥舞长樱的岁月,在晦暗隐喻的时间,用被禁锢的呐喊,编织着最辉煌的图腾。
当你站起身来,向咸阳打听一个人,一些事的时候,造物的主,总是将时局布置得扑朔迷离。
大雁北去了,叫声落在了山谷,这个夏天便捡拾不起来了,朦胧的人也是,梦中的路也是,遍插茱萸的诗也是。
只有你知道,知更鸟为何哀哀地啼鸣,罂粟为何在花开的清晨,用烛火熬尽了心头的血液。
一次次在挣扎中《招魂》的七彩云霞,已在天空的怀抱昏然而睡,不断点滴的更漏丢失了昨天。
江畔,亭中,你抛弃了手中的狼毫,用竹简堵住了止于唇齿的《离骚》,汨罗江的浪潮,与你的《国殇》做了一回芦叶下滑的尾音。
自你走后,翻腾苦涩波涛的鱼儿瘦了,瘦成了一穗穗的麦苗儿。
它们决定,把自己交给一个季节,交给 一枚层层叠叠包裹起来的日子,来追逐那道曾被撕裂的伤。
它们决定,花蕊由青代红的时候,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一切顶膜都悄然的进行,就像一场暗恋,一场隐诲。
自你走后,一波波轮回的江水盛满了悲歌,它们渴望着,从龙舟的声响中,打捞出你涉水的足迹。
被冥思的画面,何止是感叹,还有那不甘落幕的音符,竟沦落得如此凋零。
凭栏之处,柔刻着岁月潮起潮落的追溯,映在雄黄酒里的意象,只有那《九歌》知晓。
自你走后,势如破竹的秦军便攻破了寿春,长吁短叹的楚王负刍,已不用再去大呼小叫地寻找丢失的社稷。
惆怅源起的地方,等待中的等待,错过了整个的世纪,肆无忌惮的梦苑,弥漫了望眼欲穿的天地。
两千两百九十九年的光阴,一路飘过。被时光铺垫的五月,瘦了谁的影子?妆了谁的思念?
江中的绿头鸭和你一样地尴尬,埋在三丈之浪里的头颅,不得不装出睡熟的模样。不知这是青苇与水的守候,还是岁月与鱼儿共读着那短暂的七秒。
昨日的绝笔,尽染了今日的残霞,如果年轮偷走了红色的情愫,躲在云端里的呜咽,会不会吵醒《悲回风》里诸多的思绪?
夜色的流萤之处,血脉里的基因早已被转嫁,支撑纵横交错的掌纹,勾勒出了一段超越史话的圆。
星光,次第熄灭,拥挤的时空变的广阔无垠,古道上悠扬的笛声,在共鸣物体的背后低声地呻吟。
穿越耳蜗的诗韵,一曲曲回荡在季节之外,而季节总是那样地匆忙。在还没有习惯你远行的年月,最后一片苇叶,已无奈地把柔情和无情绝然地分开。
如今,一笺清词,分不清雨落、泪落;一池素墨,分不清心痛、念痛。一念执着,在你栖身的江面,打捞着为你种下的归期。
一路匆匆的流年,轻轻丈量着你的身躯,在红杏纷飞的夏日,将史话扮成了待嫁的新娘。
如果硝烟染白了誓言,飞扬的蒲叶是否会在三生石前落地成伤?如果把滴血的心瓣放在忘川的尽头,会不会听到江面上那一声抽泣?
他乡的五月五,已不再询问行程,也不再询问归期。黄昏的月,黄昏的伤,都落入了无言的诗行。
熙熙攘攘的尘世,从大地吐蕊到枝头绽艳,足够你把情感寄托在一只粽上,乃至一双船桨之上。
我知道,那些说不出的郁意,在风凉的时间,只能靠一场雨,一场风来掩饰着悲的情绪,叶的水亮。
重若沉默,轻过喧闹的奢望,浅露着黯伤,无法放弃的水面,构成了几世的惆怅。在风声鹤唳的日子里,一枚热泪,暗暗滴下。
祝福写作快乐,生活幸福。佳作篇篇,尽情绽放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