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去征服一座山(散文)
一
很早,我就想证明自己的身体素质还行不行,我就计划着去征服一座山。
大年初十,春渐行渐近,气温升高,忽心也觉暖,舒适有加。过敏性鼻炎已折磨了我一年多,吃这药,抹那膏,就是不见明显效果。虽然过敏性鼻炎不是一种严重疾病,但时时影响着日常生活、学习以及工作效率,让人很尴尬。而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记得那次在一家门诊听到一句话:年轻时得的病,到老了一样也逃不掉。年轻时,我就得过鼻炎,没太严重。谁想,去年过敏至今,一直困扰着我,如一座大山压着我,我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了怀疑,看似坚强的外表,内心却已变得脆弱不堪。
就地过年给了我更多的空闲时间。于是我就请假休班,要验证一下身体是否还挺棒的。
二
走,出发!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游,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让生命接近自然,用心灵细细体会,期待有更好的收获和病体的转机。我提前喝了一包感冒冲剂,以抑制住不断流出的清涕。
百度了淄川马鞍山风景区,也百度了公交路线。淄川公交车24路正好到那儿。也看到天气预报有二十多度,就穿件保暖衬衫,外套一件解下保暖衬里的冲锋衣。早起,做6:30到淄川的车,到公交站换乘24车,直奔而去。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在司机的提醒下,我下了车。在风景区门口,还有景区电车,十块钱送到山腰的购票处。这么低的山,还做什么电车,走着就行!这时,碰到有一对六十岁左右的夫妻,我形单影只,见他们要上山,我笑笑对男士说:“走,搭个伙,一块上山!”
“走,一块!”男士笑笑,像是刚退休的样子。
我们就沿着上山的干净水泥路走,边走边交谈。晴和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是鲜活的早春气息。春风放胆来梳柳,路边的柳树萌动着雀舌芽,让人留恋这勃发的景致。这时,隐隐传来《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欢快歌曲,泛起浓浓的乡情。后来才知,是景区大喇叭播放的。听着歌曲,让人的疲劳一扫而光,征服一座山的激动传遍全身。
绕过几个弯,远远地看见马鞍山,真是名副其实,主峰如马鞍的样子。快到售票处,见一辆坦克摆放在路边,看标识牌介绍,原来是济南军区赠送景区的。
“我们走得慢,你走得快,你先走吧!”同行的男士喘着粗气,笑笑,尴尬地对我说。
“好吧!你们慢着走。”我笑笑。只得先走,加快脚步走向售票处。在售票处,换了票。网上便宜五元。时间还早,索道还没开。其实索道开了,我也不会坐的。仅六百米高点的山,还用得着做索道?
“我是第一个爬山的吧?”我笑笑,问检票员。其实那夫妻两个应该是最早来的,只不过我走得快。
“第一个!你是第一个进山的人!挺早啊!”检票员笑笑说。
兴冲冲走过人工修砌的石阶路,山路开始变陡,人工的路借助天然的地势绵延向上,但仍需小心。约莫半小时后,有点累,我找一块山石坐下,喝点水休息。这时,路的两旁都是几百米深的山谷。好久没爬过山了,见到幽幽的山谷,感到心寒伴着阵阵豪迈。起身走进了一段天然氧吧路,我放肆地呼吸。山风很大,柏涛翻滚,如浪花排向远方。透过密密的柏林,对面有座山很高大,有些山坡梯田已到半山腰,很壮观,我想知道那儿怎么样?我笑笑,这就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吧。后来从一个管理员那儿得知对面的山还未开发。因身单影孤,我担心在这山里是不是有野狼呢?令人担心。很快,我疲惫加担心地转到了索道的终点。风刮着索道棚处一块铁皮嘎嘎地响。今天阵风5-7级。
站在索道处,凝望马鞍山,山势峻峭,峰顶突兀,四周悬崖如削。看不到登山的路,我寻思着怎样上得山顶呢?顺着路标指示,小心走过一段修齐长城取石而形成的狭窄石路,靠近山顶,小路分叉,一条接近山顶,一条通到齐长城兵营。
自峰顶下东北沿着贴近石壁的小道绕过,直到峰顶下正南部。南部高山,连绵起伏,郁郁葱葱,西部太河,蜿蜒绕过,再西就是一列十多公里的高山,像一堵高墙,险峻挺拔。仰望山顶,一条石凿的132级的石阶小道直达南天门,易守难攻,实有“一夫当关,万人莫开”之险。现在成了户外活动的好场所。天梯入口处的石崖上,“一代英豪”四个大字,熠熠生辉。这是原八路军山东纵队一旅旅长钱均为纪念王凤麟烈士所题写的“马鞍山抗日遗址”石刻所题。
管理员叮嘱,风大要快速通过石阶。于是,顶着风,双手并用,紧紧抓住铁锁链,小心谨慎,快速爬过七十度的阶梯。因是一个人,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了。生活往往就是这样,没有人鼓励,没有人喝彩,那就自己来。我两腿打颤,都不听使唤啦!最终战战兢兢地爬到南天门。
心砰砰直跳,喘不上气来。穿过南天门,望着绝壁,令人胆寒,不敢靠近围墙。眼界开阔了,心情也豁然开朗了。向北俯瞰,蜿蜒秀丽的太河水库,水天一色,山水相映,总库容接近两亿立方米,系全国大型水库之一,是一项大型水利设施。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以“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宏伟壮志,历经三十多年终于建成,想当年那种感天动地、激情奋战的精神影响了几代人。我流连盘桓许久,不停地拍照,留下美好的瞬间。
走进钟楼,我撞响大钟,钟声洪亮,为自己加油。山顶是个让人沉下心来静思的地方,静静地念现在,忆过去,想未来。这儿,有我震撼的山和水,一时心绪完全融化在秀美的山水中。这时,上来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大妈,她们神采奕奕,互诉着登山的艰难、兴奋的感受。是这里的故事和文化吸引了她们。我真佩服她们,她们年龄及身体状况都不如我,是的,要相信自己。
又小心爬过二十多台阶,走近玉皇殿,它是明清时期建造的,青砖红瓦,古朴庄重。里面塑着玉皇大帝,玉皇大帝面南背北,危襟正坐,形象逼真,代表了高超的彩塑水平。马鞍山顶建筑均仿制泰山建造。山下求人,山上求神。佩服古人在如此陡峭的山顶建设如此美妙的建筑,看到这奇致的景致,真的不虚此行。忽而完全沉浸在这种环境中,变得享受起来。然而,神不能保佑我们的美好家园,只有我们的人民英雄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是啊,只有我们强大了才不会被欺负。
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下了峰顶向西,小心翼翼来到了西峰马尾处,看齐长城和烽火台,站在烽火台处,把我带入了历史深处。齐长城源于山东省济南市长清区孝里镇(故属平阴县)境内,位于长清与肥城、平阴交界处,西傍黄河,东与泰山相望,齐长城建筑在起伏连绵的泰沂山脉的山岭、平谷之中,历经山东十三县,东至黄岛区的于家下河入海,潇潇洒洒一千余里。齐长城已屹立2500年,是中国古老的长城,也是世界最早的长城。它凝聚着二千五百年前我国劳动人民勤劳与智慧,也体现了春秋首霸和战国七雄的东方泱泱大国的强盛雄风。它是中华民族的骄傲。齐长城遗迹在淄川区保存比较完好,我想,我们一定要予以尊重和保护好。珍惜保护这一珍贵的历史遗留,任重而道远。还好,这儿做到了在保护中开发。想起小时候爬家乡的陶山,在陶山主峰西北侧的山顶处有一处人工修筑的石墙,原以为是县界,后来才知道是古齐长城。可惜,风景就在近前,没有及早发现,而且齐长城源头离家乡也很近,令人向往。
“上来了!”
“上来了。”我微笑着,遇见一个管理员,于是问他一些情况。对面梯田片片,山峦层叠。正南山上的梯田有几十台阶,快到半山腰了。
“正南山上的梯田是以前修的,现在村里也没了人,都搬出来了。社会发展太快了,年青的都到城里去了。村里就剩下老人了。”
“你们中午饭都是带上来的?”我笑着问。现在的农村大都这样,年青人都进城里了。而我觉得乡村才是人类共同追求的家园。
“带上来的。下午坐着索道下去!”
管理员给我指指方向,说了回去的道路,先去纪念馆,再去纪念碑。
三
由山顶向西,沿着人工搭建的铁梯和艰险小路慢慢走下来,到了半山腰,回首望去,几十米的山顶直真的!继续走,走进马鞍山战斗展览室,内有马鞍山战斗详细图文介绍,有抗日老战士撰写的纪念文章以及战斗遗物图片。
马鞍山是一座英雄的山。史料记载,抗日战征时期,马鞍山是沂蒙山抗日根据地通往渤海、胶东地区的交通要道,日寇和八路军在此展开了反复争夺,抗战形势异常紧张和困难。为消灭我鲁中八路军主力,1942年12月,山东的日伪军纠集五万兵力,对鲁中区实行了拉网合围式的大扫荡。马鞍山地区的八路军主力部队为粉碎敌人目的,暂时撤离。但由于马鞍山地形特殊,它仍被我军占守,有三十多名伤病员和一些群众陆续被安置在山上。其中就有负伤截肢后在山上休养的八路军一一五师教导一旅二团副团长王凤麟。日军以为找到了八路军主力,就在周围山上架起大炮,直轰南天门和峰顶,并用数架敌机轮番俯冲轰炸。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大批日伪军向山上不断冲击。守山的我军民同仇敌忾、团结一心、顽强战斗,一直坚持了两天一夜,毙伤敌人一百多人,沉重打击了日伪军的嚣张气焰,而我军民大部分英勇牺牲了,连山上的石头也全部砸光了。王凤麟团长也壮烈殉国。最后,幸存者中有抗日军属冯旭臣老人和女儿冯文秀、儿媳孙玉兰及三个孙子。而此时敌人就要冲上山顶,冯旭臣老人就和家人相扶着跳下山崖,英勇就义,谱写了山东抗战史上壮烈的一页。
一门忠烈。英雄忠魂刻青山。
山上柏涛阵阵,在呜咽,在怒号……
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再走进南面的烈士祠,祠内供奉着自抗日战争以来淄河镇籍烈士和在淄河地区牺牲的烈士二百余名。我心情沉重,深鞠三躬。没有他们的付出,哪有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旧的帝国主义已经消亡,现在的中国发展迅速,成了世界第一贸易大国,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国内人民衣食无忧,幸福生活,而环顾世界,新的列强亡我之心从没放弃,一直妄图分化、瓦解我们,我们要传承烈士们的英勇精神,加快发展壮大自己,守护好我们的美好家园。
祠前西部山坡处有一口水井。我走近一看,呵!水还很浅,真的是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正是它为当年马鞍山的英雄们提供了宝贵的水。它是英雄的井。
踏着林间小径,我心潮澎湃,缅怀革命先烈,走到抗日纪念碑,它坐落在主峰南侧的山脚下,碑的正面镌刻着原鲁中山区专员徐化鲁题写的“气壮山河”四个大字,一面是马鞍山牺牲的烈士英名,抗日先烈英勇不屈、气壮山河的英雄气概和人民的怀念敬仰之情。马鞍山保卫战气壮山河,威震敌胆,打出了中华民族的威风,表现出了民族英勇不屈的崇高品德和不可征服的民族精神。我们一定要铭记苦难历史,因为只有这些历史才铸成中国稳定发展的基础!今天的祖国,领导有方,上下同心,控制住了新冠病毒,经济发展欣欣向荣。在大国中独树一帜,也正因此,我们才能游览祖国大好河山,尽享幸福时光。
我深深佩服那些英雄烈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想想自己的这点鼻炎毛病算什么!已近中午,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索道终点,又沿山路小心走下。
四
来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带上阳光,不必远方,惊喜、感动和诗就在眼前。进入另一个天地,欣赏了不一样的美景,换了一种心情,感受自是不同。来淄川十几年,原以为淄川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风景,可这次之旅,完全颠覆了我的看法。这已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已深深地喜欢上这里。
每一个人的生命力都蕴含着灿烂的、无穷色彩。这次,没想到,我拖着病体还能征服一座山,一座六百一十八米的马鞍山,证明了我的体质还是棒棒的!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逃避,都身不由己,可我们还是要勇敢地去面对。这一次的旅行,是一次心灵的荡涤,疾病奈何不了我,保持一颗阳光的心,抖自己精神,用不了多久,我会恢复如初。我期待下一次的美好征服。是的,人常常需要征服自己,超越自己,让人生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作者注:原创首发)
真是一篇催人奋进的好文章。
祝福老师!愿一切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