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舟·神州】真相(外四首)
1.真相
阳光挂在窗外
为了斟上一杯透明的话
我手起刀落
砍、切、剁、削
令蒙蔽的骨肉分离
直到露出惨白惨白的答案
剐肉炖汤之后
那不可名状之物
就扑簌簌落了下来
可熟悉的人说的真相
与不清不楚的人说的真相
总是出入颇大,几杯酒之后
面对盆中乳白色的汤,我顿悟
原来万物混浊,不可深究
2.夜雨
天空的云朵,分裂、增殖
当笼罩在柔软身体上的
再也遮盖不住瘀痕
它们便顺从重力法则
雨滴柔软、易碎
一落下就喑哑了风声鸟语
可碎在哪里,全凭运气
忽然有几滴跳在我头上
让皮肤瞬间由粗糙变得光滑
这提醒我,有一些怀揣的远大
正在田野间喂饮一匹小马
等明天宽松的睡袍干了
我一定去那哭泣的地方
献上我薄薄的翅膀
让倾塌的、折断的,夭折的……
不在怒形于色
3.耄耋之年的流影
十年来,我不曾推开门
而今我捏碎了世俗的话语
手持禅定印,在菩提树下化石
只想灵池献出你的名
青衫小袖之手,能否在夜晚出现?
如积雪是否还在高山一般肯定
若可能
请跃出那个有皱纹的女孩
我们一起掉下去吧!让青狼
在龙印之下发出一声哀嚎
我们一起远离恶浊的婆娑吧!
去遁入无遮的晴空
可十年后,我为何依然不推开门
我吐出来最后一口气
从此闭口成谜
4.杨树下
将覆盖你坟墓的,是心形叶子
而剩下枯树的枝子,像鱼刺
紧紧卡住了我的喉咙
唯风说不清楚,一个劲儿的问
可掀一次伤疤,就落一下叶
被送的你,以后再也找不到了
送行的人口径一致,不提季节
被人们放弃的事物,你紧紧攥住
终究沦为被耻笑的一个人
什么是伟大的事物?你问我
如今经幡和新坟,在继续给
辽阔的田野标注逗号句号
一生做一件值得
风就不会茫茫无际的消散
朋友,那些好天气
或坏天气已经与你无关
安心写作吧,再也没人打扰
突然,直挺苍穹的杨树
在我眼里哆嗦了一下
5.月亮
倚着栏杆的你,正和暮色交谈
多么美的一幕,香炉的一缕
就如一道裂缝,划开星河
我不敢呼吸,怕惊扰
随着交谈逐渐深入
我渐渐看不清你的面容
这让我有点害怕,仿佛看到的
不在是我熟悉的那个你
我大口呼吸,只为在呼吸中
闻到你的味道
风吹弯了栏杆,我说冷了
深邃的黑适合休息了
其实我想的是
我的月亮只能入我怀
今晚,我会让你不停的喊
我只是你的月亮月亮月亮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