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神仙一样的日子(散文)
高考结束,我们的神仙日子开始了。
因为疫情,哪儿也去不了,那就老老实实地,两点一线。
每天,我的背包里,书和防晒用品之外,还有手机,ipad。
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写写字;打开平板,追追剧;手机是工作用的,接接通知。早餐,学校食堂自助,然后,泡一壶茶,慢慢品。
中午回家,躺平了休息,可以睡到三点四点,随心所欲。下午,继续:喝茶,读书,写字,追剧。(很忙哦!)什么早读晚修上课铃,什么备课辅导改作业,统统见了鬼!
中考前,被招去准备监考。也是因为疫情,先封闭在校园里八天。考前的这些天里,除了按时做核酸检测和偶尔的网上招聘新老师,就是在喝茶之余,消灭关进来之前囤在冰箱里的各类水果和牛奶酸奶。
高三一年的睡眠不足,似乎是成倍成倍地还回来了。(大致算了一下,每天睡眠约9小时)
依然是每天早晨6点就醒来,但听着学生起床的音乐声,翻个身后,又沉沉睡去,再一睁眼,8点了!为集中精力监考养精蓄锐哈!
曾经历过失眠的焦虑和痛苦,这才知道,真正的神仙日子,并不是吃的有多好,玩的有多嗨,而是一份安心。心安了,吃什么都会香,玩什么都开心,在哪里都无所谓。
人人都想着睡个美容觉,睡觉多了的确能美容,比敷那些劳什子面膜管用多了。但前提是,你得睡的安稳、踏实,一夜无梦的那种,或者是能悠悠然地做个完整的梦的那种。像王熙凤梦到秦可卿来托梦的那样就不行,被敲门的云板惊醒后,她除了不停的“突突突”心跳,能得到什么休息?还说什么美容不美容!如果像贾宝玉做的那样的梦,就可以。在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环境里(秦可卿那香艳的卧房)沉沉地深度睡眠,然后,梦里游遍太虚幻境,带着我们了解十二正钗以及副钗又副钗的册子,又是听曲子又是读诗词,算起来没有三天也有两天的时间经历了。还有前段时期流行的穿越小说,一个梦,就是一个长篇故事,就是人的一生,起伏跌宕,回肠荡气,你说那梦得有多深多沉?古人的黄粱梦就不用说了。他们美不美容且不说,身心放松,休息舒适是肯定的。
你会说,谁不想要这样的深度睡眠啊?关键是睡不着啊!眼睛困得睁不开,心里亮亮堂堂,没有睡意,心脏紧跳,头疼欲裂。第二天的恶果就是眼圈发黑,眼皮发涩,脸色暗黄,晕头转向,昏昏沉沉。
有人为的因素,比如到睡觉时间还在刷手机,聊天、抖音、圈儿、剧……现代社会里,太多的是不得已——升迁的问题,人际关系的问题,生二胎的问题,孩子读书的问题,职称的问题,房子的问题,车子的问题,过往的人、过往的事……哪一个不让人焦虑?哪一个不让人躺下睡前一过大脑就心跳加速?
解决的办法就是不想,因为想也没用。“莫道人生不可爱,万般放下皆自在”,一切都有它的存在方式,当我们左右不了的时候,就让它去。当然,苏东坡的豁达乐观不是天生就有的,他是在经历了无数折磨和生死抉择之后的痛定思痛,“闻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这不仅是他的自我调侃,也是他放下一切得失之后的舒适状态。放下太难哈!我们都是不苏东坡,我们也不想成为苏东坡,太痛苦。
想起那些失眠的日子,为一件事,为一个人,纠结,焦灼,上不去,下不来,不容又不舍。仿佛在十多年前考车时晒出的一脸斑全都回来了,头发是枯黄的,眼睛是无光的,吃饭也只是为了活命,心脏就像是一只挂钟的钟摆,悬在空中荡啊荡啊,荡得人手也在抖动,周围一丁点的动静就能吓得人惊跳起来。
人生最大的不安,无怪乎患得又患失。得不到的时候,拼命地想着得到,得到了的时候又害怕失去,得到的少了的时候又想得到更多的,于是就为这“所得”纠纠于心。“不得已”的事情谁都有,谁不是到这个世上为命运为前途来奔忙的?只要你心里放宽了,有些事情你真的不必忙碌,比如别人的事。当你还没有出发就担心会不会塞车甚至会不会被刮蹭的时候,当你为还没有找到的男朋友忧心将来他会不会劈腿出规的时候,当你还为上小学的孩子能不能在遥远的将来考上985或211而焦虑的时候,你的世界就已经狭窄到容不下一夜安眠了。因为这都是别人的事。
记得杨绛先生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终才知道:世界是自我的,与他人毫无关系。”台湾那个著名的心理作家张德芬女士也说过一句:“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她们说这些也无非是让你的内心变得强大起来,那么,得也好,失也罢,在你的强大面前,统统渺小得如同你脚底板下的那个蚂蚁。
强大是磨练出来的,是经历出来的,时光就等在那里,事情就摆在那里,既然躲不过,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如同苏东坡和杨绛他们,他们都是上神,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修炼而成的。
在你不害怕的头顶上的乌云时候,在你能坦然安心地正视需要你面对的一切风雨的时候,你的每一步也都是修炼,那么,你离神仙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愿我们的每一个日子,不管闲适还是忙碌,都过得像神仙一样安宁、踏实、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