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母女情(随笔)
来,孩子,让妈妈抱抱,让妈妈亲亲。你却翘着嘴,不情愿地将你自认为已经长大的身体放在我的怀里。
从六岁开始,看得出我的亲吻让你觉得难为情。那么妈妈尊重你,摸摸你的小脑袋好了。
怀着你的时候,我知道新的美丽将在我的世界生成。你注定是我的孩子,我要怜你疼你,在你的成长里我必定会感受到做母亲的幸福与自豪。
在这个世界,我要与你,还有我的母亲相亲相爱。
我每天给你谈心,我的日记里写满了对你出生的感恩与期待。
你来了,我的儿,如我所想像的那样,你是一朵轻盈的花。我的乖乖,你让我的世界弥漫着五月的绿意盎然。
本来计划你父亲姓罗我姓龙,遂给你取名“罗龙梦萦,”但是你的父亲说中国人不兴四个字,叫你梦萦他也觉得咬口,遂管你叫“萦子”。
11个月时,将你放到地上,看你是否能够站稳,不料想你竟歪歪斜斜地朝我走来,就这么简单,你会走路了。我的儿,莫不是你知道为娘的腰不好,不麻烦我弯腰带你学步?
刚学会走路,你就会自己坐凳子吃饭了。你不要勺,自己拿筷子,你拿的筷子姿势很标准。从此,你不再尿裤子不再尿床。我的儿,你好争气!
我看着你笑。你注定是我的儿,小小的你!
12个月,你开口说话。你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是:“妈妈我要嘛嘛。”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递给你什么玩具你都摇头。看着你无比渴望的小神情,母女连心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你说的‘嘛嘛’是零食。因为我常常在去街上前把你交给外婆,我常常这样哄你说:“你乖哦,妈妈上街给你买果果嘛,买小包子嘛。”果然,递过去一包小饼干,你眉开眼笑欣喜接下。
3岁前,你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妈妈我要嘛嘛。”
妈妈的腰不好,加上我们家修房子过于操心,落下了失眠的毛病,每天天要亮了才能够睡得着。你爹上班是自己煮面吃,他也会给你煮上一小碗,放在桌上。待他一走,你便自己爬起来,小便后在父亲洗脸盆里自己拿脸帕抹脸,洗手,坐在小凳上吃面条。其实父亲起床的时候你就醒了,但是妈妈告诉你大人去做工很辛苦,我们家也有忌讳不能在他清晨出门时有啰嗦和吵闹,所以你从不冲去上班的爸爸哼哼唧唧或是撒娇。
填饱小肚子,你就抱着自己的布娃娃房前屋后的自己玩耍。你轻声对布娃娃说“乖乖的哦,爸爸一哈哈就下班了哦。不闹妈妈睡觉觉哦。”
后来,你喜欢自己去买东西了,早上你翻下床,从枕头底拿出昨天晚上我给你准备好的钱与小纸条到门口60米远的商店去买零食。我怕人家听不懂你说的话,所以小纸条上注明饼干,或者干脆面与面包。有一次你回来后递给我一把钱,说是商店的伯妈退给你的。我觉得好奇怪,一查看枕头底,原来你拿了一张一百的!你的口袋小,装不了退回来的90多元钱,你就学着你爸爸平时放钱在内揣那样,将钱放在你夹克的里面。一小包鼓鼓的。真可爱啊!
之后3岁半你上幼儿园了,有一天放学回来突然当着你爸爸的面问我:“我爸爸那么凶,你为什么要和他做一家?”
我回答你,这是命运安排好了的。
你不甘心,再问:“你为什么不说,我妈妈不同意!”
“没有你爸爸就没有你,没有你多可惜呀。所以只能够与他做一家了。”
你想了想,不高兴地说:“算了,找到了就将就吧”。
小家伙,好像我嫁给你爸爸,你比我还要心烦。
于是,别的人常常这样逗你:“他不是你亲爸爸,你有两个亲爸爸,一个在对面的教师楼里,一个是对门坡的老和尚,去找他们吧。”
你黑着脸说:“算了,将就老三叔叔算了。”
我可爱的小人儿,你竟然知道倘若他不是你爸爸你就得应该叫他叔叔!
4岁时,你问我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什么意思?你说从电视上听到的。
我耐心给你解释:“英雄说的是男生,美人就是指女生。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做丈夫与做儿子的什么时候都要把妈妈妻子女儿姐妹放在心里。”
“那么我和妈妈还有外婆都是美人,爸爸是英雄了。但是我看爸爸怎么也不像是英雄。”你不开心就黑脸。真是有趣,你黑着的脸像一块小煤巴。
我说你还小,长大就知道了。
你突然诡异地笑了,小声地说:“妈妈你骗我,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说给妈妈听,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小煤巴眼睛忽闪忽闪的,“电视上的意思是一个男的喜欢一个女的,他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的天!电视居然让你学会了“生生世世”这个词。
5岁时,你问我你是怎么跑到我肚子里去又是怎么出来的。
我儿,当我长成大姑娘时,你爸爸也长成大小伙子了。有一天我从街这边走过去,他从街那边走过来,走到中间时我们停住了。我觉得我好像很熟悉他,他也觉得好熟悉我。他就问:“你好不好?”我想了想说:“还好啊。”我与你爸爸就这样认识并成为好朋友了。有一天你爸爸说他想和我成为一家人,他说他会对我好,对我的妈妈好,他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要回家。他说我送你吧,我们结婚吧!我想了想就答应他了。两年后,你爸爸说他听见别人家的孩子喊爸爸,觉得很羡慕,他渴望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和你爸爸就在第2天拿着结婚证去找医生。医生从你爸爸身上抽了一小根骨头从妈妈身上抽了一小瓶血做了一个圆圆的药丸给妈妈吃了。那个圆圆的药丸就在妈妈的肚子里长成你的小脑袋了,然后在妈妈的肚子里,你又慢慢地长好了眼睛、嘴巴、鼻子、手与脚。9个月后你的身体全部长好了,你就轻轻地踢妈妈的肚子,你想出来看看美丽的世界,你说你要来做妈妈最可爱的伴。
妈妈在医生的帮助下就生出了你。
你认真地听,眼睛往天上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6岁时,有一天你认为你爸爸的粗鲁伤害了你,你跑进厨房很快地拿了菜刀出来,跑到你爸爸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我今天把骨头砍还你,从此你不再是我的爸爸。”
吓坏全家!!
……
我的儿,不知不觉的你已经大学毕业了。在这23年里我们不仅是母女关系还是很好的闺蜜,你很乐意把你心里的感受告诉我,我也很高兴你能够与我一起分担我的哀愁。我们一起照顾外婆,一起努力维护家的温暖,风雨来袭时我们手握手,脚步坚定有力。
你亭亭玉立的模样
像一根坚韧的青藤
缠在我瘦瘦的手臂
我的手
于是蔓延出一片海
你是海上的一叶小舟
我的眼是灯塔上的灯
因为有你,我的爱得以生长。因为有你与外婆,我离家的脚步不会太远。谢谢你来伴我,我亲亲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