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拉卜楞寺(外四首)
◎拉卜楞寺
当你忘了你自己
当我忘了我自己
就可以到甘南。推开拉卜楞寺的门
最多看一看。转一转
如果遇见活佛
我们就是活佛。尝遍烟火而背离烟火
如果遇见喇嘛,我们形影不离
走进落日
放下我们的诗
◎扎尕那
骑马。放羊
看云,我们是云
看雾,我们是雾
看草,我们是草
看石头,我们是一个个静立的石头
哥哥,再看看低矮的房子
看看山。看看我们
身上的窟窿
是小小的湖
◎仙女滩
进入扎尕那,就会进入仙女滩
进入仙女滩,就会放下种子和火把
放下书籍和炊烟
离天近了
离你远了
不知名的雀,羽毛似经幡
从我面前飞过。飞回
看着我。低鸣
我伸出手
没有接住坠落的世外弦音
◎茶卡盐湖(一)
在这里,我就是我
你就是你
天和地分不高。亦分不出低
在这里,我不用爱
不用幻想似一只箭,穿过你的胸膛
让我怜悯和悲伤
我站着,就是站着
引诱一只天鹅
天鹅在哪里?
她白的透彻。清寂
放佛你写在驼峰上的诗
仿佛一个世纪之前,蝴蝶的背叛
可以填补空
咸和涩共栖舌尖,就是爱的全部
就是一滴泪所具有的功效
不是毁灭
是拯救。但我与风同姓
渴望微小的洞穴
放弃蓝
一块绿的发亮的石头
◎茶卡盐湖(二)
去的时候,一个人去
带上白帽子。白手套
穿上白裙子。白鞋子,放出刻意掩盖的白发
称为盐的分子
我要的是13万年
要的是板块。海水
是青藏高原
如果还不够爱,那就找出细羊毛
告诉太阳编织的口诀
尾随而来的男人,女人
带有疲倦的笑脸,洁白的牙齿
风是他们命运的筛子
一生离不开盐。离不开湖
名叫卓玛的女孩,手拿一份情书
坐一个小时
你未完成的章节,在夜晚
留下了身世
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