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心诣中州(散文) ——西行随记之五
一
青牛黑凤,名刹显观,先圣殿阁呈紫气;
汉阙宋园,皇廷相府,大好河山尽故乡。
今年暑假旅游计划路线西行河南商丘、开封、郑州、洛阳至陕西西安,途中因后方有要事须择日速回,遂缩短行程。遗憾的是,老子出生地和西京洛阳等未得成行。旅行启程自本月8日始,当日游商丘永城芒砀山国家5A级景区,观汉梁孝王陵、汉兴源、芒砀山省级地质公园,当晚去开封,住云锦酒店;9日游开封府、大相国寺、清明上河园、观大型实景表演《东京保卫战》,后赶赴郑州,进驻锦江之星;10日去嵩山拜谒少林寺,于山西北坡民宿倚山居歇息;11日折回郑州,参观历史博物馆,午后返程。
河南位于母亲河黄河之南,处中华腹地,故古时又称中原,中土,中州。中华民族始祖轩辕黄帝故里,夏以降至清,先后20多个朝代建都或迁都于此,历来中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如此旅行路线,作为一位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享祖国优秀传统文化文明熏陶,赏伟大民族大好河山,诚堪称首选,也实属上策。此行中州,千里赴会,四日盘桓,一生相思。
11日晨起自嵩山简单早餐后上路,至郑州市博物馆。时下小雨,我们打伞排队凭参观券入场。馆展内容分山河颂•文明沃土、商都赋•王者之都、郑韩风•故都春秋三部分,8个单元13展室。展出布局科学严谨,风格简约、质朴、大气,基调苍凉、雄浑、沉郁,内蕴丰赡。其间城邑始兴、百家争鸣、金戈铁马、晋风东渐、问鼎中原、择中建都等等内容板块,殊令人嗟讶不已,无尽唏嘘,荡气回肠。“三皇之首”燧人氏钻木取火,人猿揖别,破石成器,这些从小学一直以来有关语文书本、历史课上、文学阅读中所接触的上古神州文明信息,在这里均得到了极好的回看和印证。此次参观,亲临龙兴之地,零距离目睹和真切感受风云际会、逐鹿中原、天下枢机历史大观,也进一步丰富和完满了郑州作为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三皇五帝活动腹地、赤县文明轴心区千年帝都乃至整个大美河南的客观实际认知,同时也加深了对祖国文明特别是古城商都在华夏文明中所作出的伟大历史贡献的理解,和对古城人民的无尽热爱。谢谢你们,中华文明谢谢你们!
结束参观,找地方午餐,入中华名吃京都老蔡记,俨然置身首都尝地道京华传统老字号美馔佳肴,心中自然是十二分满意。是时小雨,渐大,至饭店附近地下车场停车当口已是大雨倾盆。就餐期间一直下个不停,门外雨帘、雨柱、檐下雨水垂直瓢泼而下,电闪雷鸣,恍若天塌地陷一般。饭毕,雨渐小,淅淅沥沥仍不停。我们张罗着打道回府,壮也要回北京上班,于是冒雨前行。车行去高铁站路上,雨势又渐大起来,雨点大、急、密集,砸在面前挡风玻璃上咚咚咚作响,刮雨器以最快捷频率往返拨水,仍见不到一点儿光亮缝隙。路面积水,渐深,行车如同跑船。突然,一声訇然巨响,“嘭”地一个巨浪迎面打来,湿漉漉重被子一般的水帘直扑过来,视线完全被遮住,几秒钟的时间里车子处于盲驾状态。幸亏龙驾车经验老道紧握方向盘稳稳前行,方得以安然无事。扭头一看,却原来是一辆中型大巴慌不择路急匆匆从我们的右边猛地冲了过去……
郑州高铁站。壮北京发车时间4:20,我们不候先走。此刻依旧大雨滂沱,壮儿和大家一一道别,互致祝福。双方雨中挥手,我们上车,车子掉头上路向东行驶;壮背包候车室前茕茕孑立,满眼不舍。
雨,还在下。不大不小,无止无休。车子踽踽向前行驶,眼前一片模胡。歪歪扭扭,醉汉一般,时时可以看见有车子踉跄着从我们旁边轰然过去,或者听见有两车相溅的嘭嘭水声传来,令人为之揪心。郑州站静默在雨里,我们不能回头,车子一路向东,渐渐远去,运去……
前头、后边不时有大小车辆驶来,在这险情频现的当下,我居然倚身车内心绪惘然,浮想联翩。四天来的旅行所见在头脑中象过片一样久久萦绕,画面依稀,挥之不去。汉梁王陵的厚重,开封府的神圣,大相国寺的庄严,少林的铿锵,博物的雄浑一一在我的眼前、脑海中浮现,浮现,最终集中幻化为大汉雄风那一尊顶天立地的巨像,生动的具像,栩栩如生,令人仰望,并诠释和演绎着什么是仰之弥高。
8日晨出发河南,11日午后雨中驶离,四日中州,四日盘桓,四日相偎、相依,自己似乎离不开这里,离不开那尊塑像。我的心早已留在了这里,久久留在了这里。别了,郑州!别了,我为之膜拜顶礼、引以为豪的文化重镇,伟大中华文明发祥地之一——中州文明圣土!待我有缘归来,再行读你,看你,参拜你!
二
天有不测,人有旦夕——
“万里关河成传舍,五更风雨忆呼卢。”(唐.殷尧藩),从古城归来,出河南不几日,忽传惊人消息:郑州发水患,5000年不遇,举世罕见。赓即,大雨渐及整个河南,亲人同胞身陷滔天大水之中,备受艰难。顷悉噩耗,余不胜惶恐与震惊。古来水火无情,吞噬了多少无辜的美好和生命,今日滔滔洪流漫卷,水魔肆虐,白浪掀空,遮天蔽日,兹庶几上古昔年大禹祖治水所面对的状况之第二次上演。亲爱的中州同胞,你还好吗?
据权威媒体报道,大难当前,英雄的河南人与全国人民一道奋起抗灾。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郑州暴雨中,一名女子险些被大水冲走吞没,众人合力将她从水流中救出;一辆黑色轿车在积水中熄火,22只手托起“诺亚方舟”;地铁五号线灌水,现场群众不急不慌,依次撤离,让老人孩子和晕倒的人先走;单车骑手甘做“城市摆渡人”日夜兼程、风雨无阻,将药品和急需生活物资送到千家万户;一不会游泳的饭店老板抱着一只蓝色的大桶扑入水中借助水桶游过去救人;新入职第一天的医生跪地6小时为患者做心肺复苏;酒吧工作的24岁小伙找到一捆消防绳,奔向水中赶往受困车辆;舞蹈老师发现朋友圈内有人求救,奋不顾身赶往失事地铁站;某公司铲车化身摆渡船,一趟又一趟将受困小区居民载向安全区域避难;驾校教练将大卡车推入滚滚洪水堵溃坝决口;“东风奶爸”使命必达,中原火箭军紧急驰援郑州市儿童福利院,转移中战士们一人抱着一个娃;新疆哈密百万烤馕驰援河南;灾难面前,河南民众和全国参与救援加油助力的人们一道,心手相牵,组成一批批应急动力舟桥,慷慨以赴,义无反顾,众志成城,展现了伟大民族的惊天意志、动人力量,和人性中最美丽光辉。郑州市红十字会一天内接收捐款394243笔计4.14亿元,香港各界积极捐款1000余万港元及大批物资。中国太保、中国安能、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科技翼龙无人机、卫星电话、5G通信、上汽通用五菱等见义勇为第一时间加入救灾队伍,从不同区域、不同方面、不同层次参与实施救援……英雄河南各项救援工作正在积极迅速有效有序进行和城市基础建设恢复中。
中华民族乃多灾多难的民族,虽九死而犹未隳。河南是龙的故乡。黄帝故里,人文始祖太昊伏羲在今周口淮阳一带“以龙师而龙名”,首创“龙”图腾,中国人被称为“黄炎子孙”和“龙的传人”,盖源于此。语云风从虎,云从龙。龙飞在天,风云叱咤,所向披靡,眼下万恶的水魔必将在龙的传人面前一败涂地,俯首称臣;尚且,这是在当初大禹治水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中华中土必将取得最后最伟大的胜利,河南人民必将焕发重现昔年最绚丽的青春,及其动人风采。
天佑中华,凤凰涅槃,中州大难不死,劫后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