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小小通信员
　　 文/妍冰
　　
　　 今天爷爷随车来看看孙女。在小区儿童乐园，外婆正带着她在玩着。宝贝一转头发现奶奶来了就像小燕子一样飞扑过来。
　　 奶奶赶紧蹲下来伸开双臂抱起宝宝。
　　 外婆一个人回去了。爷爷在儿童乐园一边，奶奶带宝宝在另一边。爷爷突发灵感，悄悄告诉奶奶：我们和孙女一起做个游戏：让宝宝给我们传递消息，就像儿子小时候我们做过的一样。
　　 好啊！
　　 首先，奶奶让宝宝拿水杯过去给爷爷。宝宝乐呵呵地送给爷爷，爷爷接受了。孙女便高高兴兴回到奶奶这里。
　　 奶奶问宝宝：“爷爷喝了？”
　　 答：“喝了。”
　　 “爷爷谢谢宝宝了吗？”奶奶再问。
　　 “谢谢了！”宝宝说。
　　 “那宝宝说不用谢了吗？”
　　 宝宝斜着眼看了奶奶一眼，转身向爷爷走去。
　　 到了爷爷那里对爷爷说：“爷爷，不用谢！”
　　 爷爷乐了，转身在身后摘了一枚绿绿的树叶，交给宝宝说：“你去送给奶奶，就说爷爷送的。”
　　 这枚造型别致的叶子、嫩嫩绿绿的叶子，就通过宝宝小手传导奶奶手上。望着这枚绿绿的叶子，奶奶想不出宝宝爷爷摘取的这枚绿叶是有心还是无意，但却让奶奶感动了。轻轻抚摸着这枚由孙女传来的信物，恍惚时光穿越到了青葱岁月，那一封封通过邮递员传来的信件……
　　 于是奶奶转视周围，也精选了一枚叶子交给宝宝，对她说：“去，送给爷爷，就说奶奶回赠的。”
　　 宝宝一定不懂什么叫回赠，站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奶奶不走。
　　 奶奶只好说：“好吧，你就说奶奶送给爷爷的。”
　　 这次宝宝听懂了，乐呵呵地向爷爷跑过去。
　　 奶奶目送宝宝将那枚叶子交给爷爷，远远的看到爷爷也欣喜。
　　 原来那么粗犷豪放的东北大男人也喜欢这温馨小细节啊！看见爷爷对孙女耳语了一会，宝宝跑回来了。笑眯眯地对奶奶说：“爷爷说谢谢奶奶！”
　　 一阵喜悦涌上心头。
　　 奶奶又摘了一枚叶子递给宝宝说：“你还没送给爷爷礼物对吧？诺，过去把这枚叶子送给爷爷，就说宝宝送给爷爷的。”
　　 宝宝拿着这枚稚嫩的小叶子跑向爷爷。
　　 看到爷爷更加欢喜，接过叶子，抱起孙女举向高高的空中，便听到孙女甜甜的笑声回荡在儿童乐园……
　　
　　 下午奶奶带着宝宝出去玩了。刚好遇当当奶奶带着当当接姐姐回家。当当比我们宝宝大十三天。现在看到她们姐妹俩手里都拿着一把儿童伞。黄白相间很漂亮。
　　 宝宝目不转睛跟着两姐妹走了几步，奶奶喊都不肯停下脚步。
　　 奶奶看着宝宝两眼露出的痴迷，蹲下来问：“宝宝喜欢伞，是吗？”
　　 宝宝使劲点头说：“是的，喜欢！下雨打伞。”
　　 “奶奶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好！好！好！”宝宝笑逐言开连连说道。
　　 “那，给你买一把蓝色的？”
　　 “买一把红色的吧。”宝宝说。
　　 这是宝宝第一次这么具体地给奶奶意见。奶奶记在心里了。周末一定给宝宝买一把红色儿童伞。
　　 晚上，爷爷和奶奶饭后散步，特意拐去吉之岛儿童用品专区去买小红伞。在里面转了很久，终于给宝宝买到小红伞了。
　　 这几天五一假日，小红伞先在奶奶放几天。
　　 5月2日就给她带回去。一想到宝宝接到小红伞的神情，奶奶心里就乐开了花。
　　
　　 今天接宝宝到奶奶家。奶奶先把小红伞拿出来，宝宝喜笑颜开，拿着小红伞不放，在厅里转来转去，又拿出伞出去玩，说不怕太阳公公了。
　　 中午吃米饭，晚上吃螺蛳粉。宝宝非常喜欢吃。吃了自己的，还抢奶奶的。
　　 7点半就吵着去广场跳舞，跳了半个小时，宝宝就说：“累死了，奶奶抱抱。”
　　 奶奶说：“抱着你跳，奶奶不是更累了？自己跳吧。”
　　 “要奶奶抱着跳”。
　　 没办法，抱着跳了一会就喘不上气来了。于是不跳了，回家。路上告诉她：“一会回家洗头、洗澡、喝奶、和妈妈视频，然后睡觉。好不好？”
　　 “好！”
　　 “洗头哭不哭？”
　　 “不哭。”
　　 “真的？”
　　 “真的。”
　　 “拉钩。”
　　 于是，宝宝伸出小手指，和奶奶拉钩。
　　 到家后，洗头、洗澡、喝奶。然后出来刷牙。都完成之后，奶奶拿来手机和妈妈视频，然后道晚安。在床上玩了一会，10点半自己就睡了。果然不哭不闹。
　　 爷爷说：“这次是宝宝来奶奶家睡觉最乖的一次。”
　　
　　 从今天开始，我和宝宝爷爷每天接宝宝在爷爷家。晚上再有宝妈下班接回去。
　　 一晃一周过去了。宝宝很适应这样的安排，白天在爷爷家，由爷爷奶奶陪着，中午爷爷做饭，专门买宝宝喜欢吃的菜，饭后和奶奶睡觉，下午起来，看书，玩一会玩具，然后出去活动。5点半，在奶奶家吃晚饭，妈妈下班也在奶奶家吃饭之后带宝宝回去。
　　 宝宝现在很喜欢奶奶家，在车上坐着很安静。当车上了中山二桥，她看到高高的桥身，马上说：奶奶家到了。
　　 可不，下了桥就是奶奶家。别看宝宝不说，但是她心里门清。
　　 今天，接了宝宝带她去装裱一幅画，这画是宝宝爸妈带她去幼教所上课，由外教老师带着做的。宝爸说：“给宝宝装裱起来，以示纪念。”
　　 路上，爷爷开车，奶奶陪她坐在后排。
　　 她突然举起一条腿问奶奶：“我腿上这是什么？”
　　 奶奶看看她的腿说：“是划伤啊，没事，都结疤了。”
　　 宝宝自己突然想起什么说：“是上楼梯。”
　　 奶奶问：“上楼梯碰到的吗？”
　　 “是。”又说：“按摩”
　　 奶奶没懂，问：“什么？”
　　 “是按摩。”
　　 “哦！是宝宝按摩时候，在那里上楼梯碰伤的？”奶奶恍然大悟。
　　 “嗯。是！”宝宝如释重负很肯定点头
　　 然后，宝宝抬头，突然看到车窗外一晃过去的芒果树上结满芒果指着问：“奶奶，奶奶那是什么？”
　　 “那是芒果，熟了给宝宝吃好不好？”
　　 “好。”于是眉开眼笑。
　　
　　 最近若邻越来越有自己的思维，还有很好的分辨力和记忆力。
　　 一天我教她认字，用蓝色笔写着白板上，写完之后，我就找不到蓝色笔，左右寻找，不见，就问宝宝：“奶奶蓝色笔哪里去了宝宝看到没有？”
　　 宝宝也帮着找，突然，宝宝过来指着奶奶左手说：“奶奶，蓝色笔在这里。”
　　 奶奶看看左手，瞬间晕倒。
　　 一天，奶奶说：“宝宝，一会奶奶带你睡觉，你搂着粉色的猫猫，奶奶搂着黄色的汪汪，好不好？”其实，我心里知道是白色汪汪，却不知怎么说成黄色的了。
　　 宝宝立刻纠正：“奶奶搂着白色汪汪。”
　　 奶奶笑了，说：“是啊，是白色的，奶奶怎么说成黄色的了？宝宝真聪明，点赞！”
　　 宝宝笑了，说：“奶奶说错了。”
　　
　　 一天下午宝宝睡醒起来，奶奶给宝宝削了苹果，吃了苹果之后出去玩。宝妈来电话说已经快到了。我们赶紧带宝宝回家，准备好宝宝衣服送宝宝出去和妈妈汇合。
　　 我走在前面，到了门口，宝宝和爷爷在后面跟着，突然宝宝转身，回到沙发那里喊：“爷爷，水果刀放回去。”
　　 爷爷一看，是削苹果时候把水果刀放在茶桌上了，宝宝让爷爷放回果盘里。
　　 爷爷说：“不用不用，快走吧，妈妈已经在等你了。”
　　 宝宝就是不肯走，一定要爷爷把水果刀放回去才罢休。爷爷没办法，之后过来放好了水果刀。路上，爷爷跟奶奶感叹：“这孩子，真是有规矩啊，奶奶培养得好。”
　　 “当然了，哪里像爷爷，经常乱七八糟的。终于有人可以管你了，哈哈。”于是非常开心。
　　 这几天，宝宝经常问问题，玩具摆不好，就用一种很无奈的口气说：“唉！怎么办呢？”
　　 然后两眼求救似的看着我。我就说：“找爷爷去，爷爷有办法。”
　　 她便向爷爷走去。
　　 还有，她的连词用得很自然，很恰当。
　　 每天接宝宝到奶奶家，她经常要奶奶一人抱着，奶奶问她：“爷爷抱行不行？”
　　 她说：“不行。”
　　 “那宝宝下地自己走吧。”
　　 她摇头说：“也不行。”
　　 到家后，她想要吃的。奶奶给她山渣片，问她一片还是两片？
　　 她说：“还是一片吧。”
　　 之后自己又加一句：“一片够了。”
　　 如此表现，忍不住蹲下亲了她小脸。她便呵呵笑了。
　　
　　 今天带宝宝在外面玩。将近五点了，我说：“宝宝回家吧，做饭吃。一会妈妈就来接宝宝了。”于是同意了。走着走着宝宝突然停下来问：“奶奶，小苹果呢？”然后低头弯腰在脚下寻找。
　　 爷爷不解，我却明白了，原来今早接宝宝来的时候，在见门口红砖甬道上见到一个小小苹果纸贴，贴在红砖上，便被宝宝发现了。
　　 没想到经过一天的时间又走在这里，宝宝突然问起。
　　 于是，奶奶陪宝宝一起寻找，终于找到了。
　　 这次宝宝由爷爷一个人去接。我去办事，九点半在远洋城与他们汇合。
　　 宝宝看到爷爷一人来接什么也没说，没什么表情。等妈妈上班后，宝宝自己躺在地板上不说话也不动，爷爷说：“我们出去坐巴士到中信左岸，好不好？”
　　 宝宝嗖地一下就起来了。爷爷抱着宝贝走到路口等奶奶车，旁边有一个水池，宝宝求爷爷带她玩水池里的水。刚刚玩我开车就来了。远远的看到祖孙两个，我便按响车喇叭向他们开过来。就见爷爷对宝宝说了什么，便看到小家伙站直身体看着车子。到了跟前奶奶把车窗放下，孙女看到了是我，眉开眼笑向车子跑过来。 
　　 爷爷说：“不得了，一大早到现在才露笑容。不过还算乖了。不哭亦不闹，就是板着面孔。”
　　 “也没问奶奶去哪吗？”
　　 “没问。孙女一定想问也没用。”爷爷回答。
　　 “真有思想啊。”奶奶叹道。
　　 开车回家的路上，奶奶在前面说：“宝宝，奶奶就是去办点事，你看奶奶这不回来接你了。是不是？”
　　 “是。”宝宝言简意赅。
　　 “宝宝，今天奶奶开车，没有人上车下车，一直开一直开，很快就到中信左岸了。昨天坐巴士就不行。中间有站点就停车，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很慢是不是？”
　　 “是。”
　　 “那宝宝是喜欢坐奶奶车？还是喜欢坐巴士呢？”
　　 “还是喜欢坐巴士。”宝宝一点没含糊。
　　 “为什么？”我问。
　　 “巴士看前面，看红灯绿灯。”宝宝说。
　　 “哦！”
　　 是啊，巴士座位高，宝宝坐在奶奶腿上，可看到窗外风景。看到车里人上下川流，看到红灯、绿灯。宝宝当然不会说这么详细，但是她的意思表达很明确，在奶奶车里她坐在后座绑着安全带一动不能动，看不到窗外景色，多数时间就是听音乐或者录音机，或者就沉默不语，而坐巴士就不同了，宝宝有说不完了话。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要不就指着外面大声说：“奶奶那是什么？”
　　 原来坐巴士对于宝宝来说有无穷乐趣啊！
　　 记得一次我带她乘坐公交车时，车到路口遇到红灯，巴士停了，我告诉她：“红灯停。”宝宝重复：“红灯停”。一会儿，“灯绿了，巴士开了。我又说：“看看灯绿了我们坐的巴士见灯绿了就开了是不是？这就是绿灯行。”
　　 我重复一次：“红灯停，绿灯行。”
　　 “灯绿了车就开了。灯红了车就停了。”宝宝总结。
　　 孙女真棒！连坐在身边的爷爷也忍不住赞道。
　　
　　 到家之后我问：“今天宝宝有没有求爷爷抱抱？”
　　 “有。”
　　 “那宝宝有没有谢谢爷爷？”
　　 宝宝说：“没有。”
　　 奶奶告诉宝宝：“求别人帮忙要谢谢，不然人家以后就不帮忙了。”
　　 宝宝斜着眼睛想了一下马上拿起她组装的一个积木说：“奶奶帮忙。”
　　 奶奶想：宝宝要学而知用了吧？
　　 果然，我帮忙把她的组装在一起的积木拆开后，宝宝马上说：“谢谢奶奶！”
　　 我高兴极了，抱着宝宝亲了她的脸说：“真是好宝宝，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爷爷补充】：
　　 昨天抱着宝宝穿过三溪时，我问：“宝宝喜欢什么颜色？”
　　 回答：红色；
　　 又问：“奶奶喜欢什么颜色？”
　　 回答：蓝色；
　　 再问：“爷爷喜欢什么颜色？”
　　 宝宝竞然回答：爷爷喜欢黑色。
　　 是不是总看见爷爷穿黑色的衣服！不过，这是宝宝第一次猜爷爷喜欢的颜色，还猜对了。
　　 我又问：妈妈喜欢什么颜色？
　　 回答：妈妈喜欢白色。
　　 ……
　　
　　 2018-5-16一稿
　　 2021-8-1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