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恒】【流年】盒子里的月光(散文诗·三章)
◎申酉之年
你,置名申酉。我想,辞旧迎新的那天,定是你生辰之时。
你,一身灵骨。我想,定是那山清水秀的仙境,洗涤了你的筋络。
可,人生所遇,充满了各种变数,就在昨天,一瓣菊黄砸在了心的未央。
说是寂寞的悲伤,月光却皱紧了眉头,二月的冷漠,割断了寸寸肝肠。
你说:你那里的冬天没有雪花,没有断桥,也没有传说中的白娘子。
于是,一场纷飞的雪,便覆盖了桂林的山水,覆盖了元霄节的灯光,天地间刹时凄凉。
你说,这个世界太过拥挤,太过杂吵。可,你是她们的大哥啊!
你就能忍心瞅着,弟妹们的心扉,被一段、两段、三段地截?
你知道,亲人不是草木,也不是漓江里那只有七秒记忆的鱼。
当你的灵魂飘过红尘彼岸的那刻,让她们如何再浮出水面,呼吸?
漓江水面凝成的冰凌,已砸痛了流年,砸痛了山地。
一片片云集的悲怆,已经无法去摘种,那些坠落的颗粒。
天又苍苍,地又苍苍,心中的窗,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晒凉了月光,堆满了惆怅。
当离别泛着忧伤,湿透了眼角的风霜,思念又在悄悄地增加着它的平方。
你可看见,那么多的兄弟姐妹集结在送你的路上,苦等……
苦等着为你点亮一盏引路的灯。愿你在西行的道上,春风荡漾,鲜花盛开,一片伟岸。
可,他们有恨呀!恨那无情的苍天,恨那有眼无珠的阎罗老儿,也恨流年里走失的足迹。
你知道吗?我的老弟。他们也有怨啊,他们在埋怨着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辞而别?
◎昨天的故事
从逝水流年到桂林水岸,从云南大理到陕西关山,听莺歌蝉鸣,观苍日落雁。
流连忘返的梦,在三维空间之外蹒跚辗转,一场又一场的星辰,被你的双手擦拭得铮亮。
“相约桂林”,走漓江,逛阳朔,从杨堤到兴坪,一幅幅甲天下的秀丽山水摄入眼帘,那是多么的煽情。
夏日正烈,花儿正浓的时候,枝头上与刘三姐对唱的喜鹊,一箩箩地引喉高歌。你却注目着,它舞姿的摇摆,它起跃的瞬间。
大理的风光,丽江的景。《山谷里吹来的风》,落在了泸沽湖畔,落在了编织时光客栈。
被季节点亮的山巅,就像翩翩于春天的蝴蝶,乱了谁的眉眼?一首《半月弯》吟出了多少叹息,多少感慨?
“关山六月犹凝霜,野老三春不见花”的陇县草原上,你的身影,以另一种形式溢起,像天宇弄风的鹞鹰,追逐着时光,追逐着夕阳。
那一盘脆香的炸鲫鱼,由不得不让人去时时想你。
为了想你的模样,闭上眼,记忆便打开了窗,所有的思绪都散发着凄凉,刚刚那行蓄积的泪水,不是一汪,而是一缸。
离别的距离真像奔跑,总是在秒秒加速。寂寞的星子,你在为谁彷徨?
昨天的故事,刻在了心间,拓进梦里的念想,整整折磨了一个春天。
你看,偷窥红尘的杨柳,已露出了腰际,墙角那枚蜂巢,却比去年瘦弱了许多。
遗憾永驻的年月,所有的曾经都成了记忆,所有的未来都已是缅怀。
曾经的彼此相互对白,如今只存下刻骨铭心的怀念,植入了心田。孤独时,谁还能与我共坐一排。
人们都说,思念与时间不可分割,可是一想起你,心底空空顿成绞索。
人们都说,思念是一条很宽很深的河,想渡却又无法渡过。可我总想问你一句,天涯是羁绊还是不羁?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又是夏盛秋临。岁月相隔,已不再是距离和陌生,而是心中隐隐的疼,伤心而又莫名。
是啊!这个夏天有这么多的隆重仪式,怎么就单单缺失了你?
◎盒子里的月光
留在书桌上的台历,一页页撕去,沉甸甸的心事,印满了纸张。
词中的冷暖,诗中的哀怨,在有情可叙,有斯人可念的日子里,提笔是你,落款也是你。
你,独自行走,把梦涂在了手心,被黄昏拖住双足的影子,朦胧了昨天的思绪。
被星子渲染的身影,在云朵之后泯灭。《盒子里的月光》,落在了阑珊深处。听,谁在为你吟唱着一曲哽咽的歌谣?
你转身的片刻,与枯枝碰撞的雨,结成了一朵朵晶莹的冰花。
一只飞鸟掠过,我看见了它漆黑如夜的眼睛。此刻,那些呼唤,那些凄美的画面,都失去了意义。
怀中之痛,何止千语,所有的刺骨,都是额外的未知,那么凌乱,那么沮丧。
世间的心,都有过相许。时间却厌倦了羁旅,被赋予心的魂魄,已飘逸千里。
或许,离别是另一种开始,就像思念,就像等候。也许这些,你的魂魄以及我的梦都不知道。
或许,再也无需那些美丽的词句,来装饰霓虹灯下的黑。再也无需用潮湿的眸子去凝望,去寻找渺茫的足迹。
趁着这一场瓢泼的大雨,流水漫堤,我把时日历数,还是未能听到你的回声。
我想,时光若是一杆秤,它定能秤出思念有多么的沉重。
如果,去询问盒子里凉透的月光,一颗装着心思的人,如何能长得很胖。
如果,云朵厌倦了飘泊,你的魂魄是否因天涯之别还会分隔?
如果,时光倒淌成河,你是否仍会独自吟哦?
如果,风儿厌恶了行程,云朵厌倦了飘泊,唧唧的蝉儿,可否听说?
如今,一匣月光,被岁月逐渐释放。柳丝弯了,太阳藏了,星星坠了。
梦中人儿啊,是谁的手指还在你的发际间行走?
不知,今夜的梦会不会让梧桐憔悴?痴念的叶儿会不会为时间写上珍贵?
不知,今夜若无人相守,梦会不会自由行走?你会不会在月光的彼岸凝眸?
申酉大哥去世后,我曾有过两个多月的空茫期,对文字感觉越来越疏离。
一直到写出给大哥的祭文《时间都知道》,才得以释缓。
谢谢您。
——我读麦苗儿散文诗三章《盒子里的月光》随感
一
你,置名申酉。我想,辞旧迎新的那天,定是你生辰之时。
从逝水流年到桂林水岸,从云南大理到陕西关山,听莺歌蝉鸣,观苍日落雁。
相约桂林,走漓江,逛阳朔,一幅幅秀丽山水摄入眼帘,那是多么地煽情。
大理的风光,丽江的景。落在了泸沽湖畔,落在了编织时光客栈。
……
散文诗《盒子里的月光》是一阕别样的悼念申酉大哥的乐章。可谓深情款款。
我想,凡是每一位接触过申酉大哥的亲友文友,都能在作者的乐章中找到共鸣。
特别需要说明的是,作者并没有见过申酉大哥,何以写得如此深情的乐章?
二
清代诗人、学者叶燮在名著《原诗》中说:“幽渺以为理,想象以为事,惝恍以为情,方为理至,事至,情至。”想象,有时也许不符合实际,但一定要合情合理。用文学理论来说想象,想象是以表象为基础,没有大量的表象为储备,就不可能有想象。
三
这组散文诗,之所以写得好,写得如此深情。我想作者一定是花费了足够的功夫深读了申酉大哥的诗歌作品,以及流年家人写给申酉大哥的祭文,正是因为储备了如此众多的“表象”意境,才能写出如此深情的散文诗章。
谢谢作者的倾情奉献,谢谢分享。
佳作阅读!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