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愿】被山水勾兑的炊烟(征文·组诗)
◎乌鞘岭的秋天
土台上,几声咿咿呀呀的陇腔
竖起了条条经脉
一厥清词,只等晚霞从北纬飘过
星星已坠落于起伏的山峦
被季节忽略的乌鞘岭
稀疏的青稞正在进行着最后的裂变
三两朵云儿,被风推着
半场零星的雨路过山田的时候
剩余的半场
老人用涝坝里积蓄的雪水
一舀包裹种子,一舀扶正幼苗
一舀浇透暑夏,一舀储藏秋色
多少年了,还是那个老套的约定
穿透时空的缩影
在祖辈们守候的梁上拉开了序幕
从一朵沙枣花开始穿透
穿透了干渴的枝叶
一粒青果,以眼见的速度萎缩
南去的燕儿,对着修剪大山的人
说着掏心掏肺的话
几场沙尘飘过,浑浊的天空
接过了裸妆的霜月
把弯在土丘上的布谷鸟搬进了草丛
那头打着瞌睡的牦牛,累了
皮肤粗糙的南瓜,骑着屋脊
眺望着春天出门的孩子
一只固守胡杨的秃鹫
在山口,拍下了聚焦的瞳距
时光已然搁浅
来来往往的魂灵,梦叩着柴门
◎腰泉子的呢喃
雁字回首,谁翻过了云层的浪漫
疯狂着一袭艳丽的长裙
花落泉中,泉水映花
岂止是一城一堡的嫣红
被放任的风声
在沒有虫鸣的夜色中传递
月光,浮云,戈壁,草滩
弹奏着低低的和弦
串连起一座烽火伫立在千里走廊
天空呢喃着夜的清幽
浮在泉底的酒杯
依然有那个少年的指纹
黑山湖的风,与泉水相互拥挤
那山,那水,那炊烟
那长发飘过的身影
勾勒着一颗不安分的心脏
零落在肩头的忧伤
始终没能掸去那缕可以成诗的烟火
一只马蛇子,睡在了月光之下
北斗挑在它的弯角
许多部位交换着野草疯长
当一片风景定格于一串残喘的叹息
是谁在嫁接千古良缘
泉水越来越冷了,已禁令麻雀洗澡
风过河西,一匹马和马之外的幻境
便掉在了地下,月光弯曲了
我项下的那张马尾弓,轻啸长吟
抚摸着山风吹过的墓地
一场关于北方的雪
在我手上,孤独地来,孤独地去
◎倪家营子的炊烟
浅薄的炊烟,被阿婆高高地捧起
白发做了岁月里流逝的证据
如果记得不错,短墙还是那个短墙
那年来过的那只老麻雀
带着一群小雀
正在啄食昨天撒下的谷糠
晨雾,挤过它们的身影
与村落互相凝望
有时它们也会踏过土堆,在门槛下
在暗影绰绰的炉灶旁
听着阿婆的絮叨:回来吧,孩子
马匪走了,我再给你裹裹伤口
晨曦吐蕊时采下的茼蒿
静躺在红柳的梢头
滴滴露珠,就像与生俱来的密码
星星点点的晶莹
从泥土里钻出来的时候
胸口的那块胎记已越长越大
悬在祁连山顶的云层
已无力去对抗镜子里老去的时光
昨天,今天
每一次岁月的回落都很伧促
有谁还能记得
那年,轻轻走过,悄悄逝去的脚步
佝偻的身躯,紧锁着眉头
曾经浴血的呐喊,已缓缓退去
雪花再一次飘落了
可是您用手指捻下的怀念
远方,那一座座无名的土丘
站成了您的模样
眺望着春天出门的孩子。”并且那个“骑”字,与“眺望”一词将南瓜人格化了,赋予了人的深挚情感。
写百姓对浴血奋战的先烈的不尽真情,借助老人的自言自语来表明——“听着阿婆的絮叨:回来吧,孩子
马匪走了,我再给你裹裹伤口。”诗歌真情洋溢,将沉睡于岁月的许多故事以诗歌记录,唤醒,触动心扉。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