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立秋里的第一缕香(散文)
昨天立秋。窗台上的花花草草,依旧如夏日里的繁华。萱草盛绿,花香四溢。在浅秋的晨曦里,茉莉、米兰一如既往,妥帖地开放。茉莉的花朵虽不如过往厚实,但花香依然浓郁。那一串串的米兰,黄的是那样的俏丽惹眼。细碎、简单,给秋添上了一道明丽的色调。秋雨轻轻的、窸窸窣窣地敲打着窗外的树叶,凉凉爽爽的。难得有入夏以来既有芳香又凉快的清晨,若不配上好吃的早餐,和好的茶水来招待这秋晨,简直有点浪费这一窗的芳香。一碗粗俗的酸菜肉丝面下肚,再用明成化皇帝——朱见深喜欢过的斗彩鸡缸杯,泡一杯最贵的茶水,安抚自己因忙碌错过一期又一期的花开。
晨曦里不温不燥,温度、湿度、花开一切都刚刚好。满脑子都是,一袭白衣裳温良地、娴静地、凭窗、赏花、喝茶、识字,在香香的氛围里与花相知相惜。在自持的时光里,摘上一两朵带露珠的茉莉,不用淘洗,轻轻地放入茶器里,和着喜欢的茶叶一起冲泡,染香茶水,也染香自己的生活。一边品着茶水,一边让自己的手指飞奔在每一个字母行间,写点心迹,记录浅秋里的芳香,惬意里的清晨。
总觉得这秋天里的第一缕茉莉花香,只有邛崃黑茶最是相配。白是鲜亮的白,黑的黢黑。喜欢那份黑色吸收殆尽。蕴藏丰富,故带有神秘莫测之意。这样搭配美到寂静,静到静远。喜欢这样晨曦里一个人醉在茉莉花丛,在静逸的世界里,就连那一袭白衣裳也沾满了茉莉的花香。
邛崃黑茶,接触的时间不长,18年才认识。是闺女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来孝敬我的。刚开始并不稀罕邛崃黑茶,一直搁放在冰箱冷藏室里,女儿买的嘛!不管喜欢与不喜欢,都藏着。后来几次去成都游玩,才知道邛崃是个旅游胜地,茶叶史也是闻名久远。汉代有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最著名的就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这首诗了,邛崃的才子佳人是代代吟唱。想来邛崃的才子佳人吟诗作对,当然是少不了茶水了。邛崃的茶和才子佳人们自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邛崃黑茶和普洱一样,都是通过发酵制作成的茶。发酵的茶汤水都带古,古红古红的,特别是斗彩鸡缸杯与古红汤水的碰撞。光看着就觉得舒坦,不一口饮尽,不解心头之快意。虽然喝着依然还是有些苦涩,但比起那些个绿茶,好多了。那红红亮亮的茶汤水上漂浮着一朵茉莉,苦涩的味道立刻减半。静下来喝一杯带有花香的红茶水,养心又养肺,着实是舒坦。
几天连续性的厚雨,浇熄了山城里的火热。终于算是染上了薄凉,窗台上的茉莉依然还是清寡素白。人到中年,退休回归家庭里又何尝不像秋后的茉莉。缺憾着,芬芳着。两两相望不语,相闻相惜。只想烧一壶滚烫的开水,捂住茉莉素美的芳香,慢慢呡下那份高温后的温婉芬芳。一杯热嗅闻纯意,二杯温嗅闻其香,三杯冷嗅辨持久。生活正如这茶水,苦涩着、沉浮着、舒展着。芳香着、欢愉着、精致着。这就是百姓如常,自有的风景。心美,一切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