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梦】舍与得(随笔)
一
“舍”是一种处世的姿态,“得”是一种顺其自然的分享。
它没有明确的分水岭,也没有明确的砝码和平衡点,却相辅相成,有时候还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我们普遍意识里,不劳而获的事往往是投机取巧,或者是靠运气捡来的。不管怎样,都容易被道德绑架。一份劳动一份收获才是硬道理。
如果不是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它们之间还真有着说不清楚一衣带水的因果联系。所以就有了投桃报李的概念,也衍生出来抛砖引玉的理所当然。它们既是一个单体,“舍”与“得”都在方寸之间,又是一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对于它们的浑然天成,人们也都抱以敬畏之心。大千世界,在冥冥之中时常给人以坦荡的馈赠。
撒哈拉大沙漠广浩无垠,有九百零六万平方公里,横卧整个北非,是一个神秘之地。它历史的起源和亘古至今的变迁隐藏着太多的奥秘和有价值的东西亟待考古学家和科考队去发掘,去探索,故而引得无数冒险者趋之若鹜。但是,撒哈拉大沙漠又被人们称之为死亡之海,但凡走进去的人几乎没有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来,这也就越发使它显得神秘无比。直到1814年,一支科考队终于打破了它的魔咒。
当时,他们走进茫茫沙漠,看见了很多白骨,领队的队长就命令科考队员们把他们都逐个选择高地埋葬起来,并以树枝或大点的石块作为简易的墓碑。里面的尸骨之多,工作量之大,令一些队员们产生了反感。他们抱怨说:“我们是来搞科研的,不是来收尸的。”
队长耐心地劝导大家说,走进这里面就是极度冒险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我们能否平安地走出去。这些都是我们的同行,我们怎么能够看着他们陈尸荒野。我们要有一颗爱心,把他们收葬了,才有可能迎来下一个收葬我们的人。
许多天过去了,它们在收葬尸骨的过程中同时也获得了同行们遗留下来的现成的宝贵资料和有待考究有价值的东西。就在他们完成工作,即将回来时,突然狂风四起,沙尘暴席卷整个天空。他们的指南针和罗盘全失灵了,迷失了方向。这时候他们方才醒悟那些同行们没有能够走出沙漠的原因。沙尘过后,他们无助而茫然地望着依然浑浊的天空,绝望地等待着死亡。正在这时候,队长突然眼睛一亮,在眼际所及范畴之处,缥缥缈缈地看到了埋葬同行们插着的树枝,激动地说:“我们有救了,我们埋葬那些同行做的墓碑就是路标。”
沙漠深处一阵欢腾。
他们沿着曾经汗水撒过的地方一路返还。当太阳再次冉冉升起的时候,几条崭新的生命和他们用爱和奉献撰写的故事就像他们崇高的灵魂一样向世界撒播开来。
舍和爱一样,是人间的软,人间的暖,它像国际歌的音符,被处处传颂。同时,舍还是一种回音壁,在你不觉然间释放出来的东西又在某一个恰如其分的场合加倍馈赠回来。这似乎是一种大自然的规律。正应了那句话:付出就有回报。这种回报包括灵性的事物和没有灵性的事物。当然,这种轨迹恰恰又是建立在没有心机没有城府之上。它的灵性是随机性的,不是必然,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就像核外电子围绕着原子核作无规律飞速运转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它不是建立在索取的基础之上的,而是一种偶然。偶然又催生了许多必然。你永远都不能指望这一块云彩下雨,否则,就会有失望。
二
我不相信天意,某些事情的巧合又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天意碰撞出来的火花。古时候有个叫郭巨的人,他很孝顺,可惜日子过得很窘迫,家徒四壁。他总是从牙缝里省出来钱为他母亲买好吃的。他的母亲又把郭巨买来的好东西都给了她疼爱的小孙子吃了。郭巨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想,儿子以后可以再生,而母亲却只有一个。他最怕的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于是,他决定将儿子埋了,这样,以后母亲就可以独享口福。
在一个静悄悄的夜晚,他将儿子抱到野外,就在最后几锨即可完工时,突然挖到硬邦邦的东西。他从泥土里用手刨出来,发现是一个沉重的包裹。于是他擦拭干净,借着昏蒙蒙的月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大包裹的黄金。从此,他不仅不用再去埋儿,还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他的事情不胫而走,人们奔走相告,受到感染的不是他感天地泣鬼神孝道的壮举,而是原来埋儿还能受到上苍的恩赐。于是人们纷纷效仿,为能找到上苍为他们赐予的黄金,坑一个比一个挖得大,一个比一个挖得深。可怜那一时期出生的婴儿不知道有多少个被心理扭曲的父母贪婪地扼杀在摇篮里。
种花者得香,种蒺藜者得刺。放眼当前世界的风云,美国国会每年都会下拨几十甚至一百多万亿美元对口某些国家。他们也是在舍。他们的这种“舍”不是给别国国民援建,提高生活质量,特别是近年来一切以美国优先的政策推行以来,才没有这么好心眼呢!他们是在靠先进的武器和范弗里特弹药量,打着各种正义,各种人文的幌子砸烂别国健全的体制,粗暴干涉别国内政,从而建成臣服于他,利益于他的傀儡政府,给无数的国民带来灭绝性的灾难。世界上甚多积弱积贫的国家无不感慨:天下苦美久也!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都没有想到,一个科技发达到可以让他们的国民随随便便到冥王星上去吃火锅,撒泡尿也要到木星的国家,武器装备到极致,也会遭遇滑铁卢。这不是,也是靠豪横,也是靠充足的弹药量,也是靠精准制导,单兵配置高达六十多万美元,把每一个士兵武装到牙齿。这么前卫的武装力量在阿富汗不灵了,狂轰滥炸二十多年,最后黔驴技穷,让塔利班部落用落后到堪比烧火棍的武器打得满地找牙,苍促间丢盔撂甲地撤兵回国。前几天,美国高级将领还好意思隔空喊话,要求塔利班返还他留在阿富汗九百五十亿美元的飞机和各种武器装备钱。天大的笑话,是你多行不义,带着你的爪牙走进了帝国坟墓,还想让阎王还你的盘缠钱,真是痴人说梦。你就是再给他一千亿美元的大单,他也会来者不拒,按单照收,只不过是把袋口挣得更大一些。
那些大兵蛋子刚撤走,原以为世界可以从此消停几日了,孰料他本性难移,又操纵许多国家到我南海来搅局。他们的“舍”也曾经给我们国家造成巨大的灾难。但都被我们智慧而伟大的民族一一化解。朝鲜战场上炮火逼迫得西典军校毕业的高材生,曾经不败神话的麦克阿瑟在板门店无可奈何地与我方签署停战协议;在越南深陷其中多年,最后灰溜溜地抱头鼠窜。历次战争,只要有我国的影子,这个纸老虎就会被戳一个大窟窿,真是不长记性。如此看来,他是得了老年痴呆症。这个帝国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垂垂暮年,怕是与世长辞之日不远也!有可能是直到回光返照的时候才知道应该怎样做人。
我相信,总有一天,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谚语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与人玫瑰手有余香”。这些育人向上的谚语是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其实,前两个谚语应该是旧时代的产物,放到现在就不合时宜。过去是没得吃,眼睁睁饿死,才冒险用孩子做诱饵去抓捕狼。试想现在,都不愁吃不愁喝,谁没事找事,用自己宠到天上的孩子当诱饵,去做引狼玩的游戏?而老虎是国家特级保护动物,偷了虎崽怎么说都得判个三年五年的。
三
地球不是仅供人类一个物种生存,我们应该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我最青睐的就是最后一句。本来,舍是一种高尚的获取。但这种高尚是建立在健康、纯洁的用心上,而不是苦于心机的圈圈绕。我曾经听老年人说过这样一件事情,一个路人,口干舌燥,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欲寻碗茶喝。女主端给他一碗茶,还耐人寻味地在里面撒上一些麦糠。路人很生气。女主解释说:“你走那么远的路,想必很渴,不撒上麦糠,就会一口气喝完,然后就变成汗水排泄出来。”路人很是感激。
我喜欢分析一件事情的细枝末叶,喜欢溯本逐源。如果这是人杜撰一个故事,无聊地恶搞一下倒也无妨,至少这是一种狭义的思维,让人费解。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这里面有很大的不妥之处。我无法理解路人是怎么会感激她的这种做法。麦糠是猪羊吃的食物,人不能下肚。女主这样做的本意就是狗眼看人低。至于喝得急,茶会变成汗水排泄出来,这样的解释有点牵强。出汗是排毒,好事儿。试想,身体内久聚毒素而不外排,不患病才怪,大不了多喝个三碗五碗。如果我是这家主人,我会让他喝个够,而不是吝啬到仅给一碗茶,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还美化自己是多么善良的女主。如果我是路人,我会记住她一辈子,不是记住她的好,而是恶。
只有舍,才能大得方成。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或许你不经意间的一个善举能有意外惊喜,也或许一毛不拔能让你损失到怀疑人生。在我们公司,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为我们公司拉货的车辆很多。无论冬夏,卸货工人总喜欢要求司机们打赏一点,多少不限,随心意。这种事情,司机们可以给,也可以不给。工人卸货挣钱,司机们卸完货,开车出去这个大门,都互不认识。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但凡跑过车的人都知道,这是运输行业的潜规则,个中缘由只有司机自己懂得。司机们为了赶时间,或图个清净,大多是给的。而其中有一个外地牌照的车子,司机不仅不给,还将工人们投诉了。工人们的心情自然不爽。车子卸完,他却没有回头货,将车子停在公司的院子里面等活。这样,工人们就不干了。你不仁,我也不义。临进傍晚的时候,他们拉开车门,告诉他,车卸完货,与公司就没有关系了,命令他将车子开出去。那司机没办法,只好将车子停靠在厂区外国道旁边。他自己都没有料想到,几千块钱的油一夜之间被人偷得干干净净。
舍得,舍得,只有舍才有得。妻子姑妈的现身说法最有说服力。妻子的姑妈在农贸市场里贩卖青菜,起五更睡半夜,挣钱不容易。有一回,她吃早餐时,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很是饿。她动了恻隐之心,为她买了几块钱的蒸包,还给她买了一杯豆浆,看着她吃完。那天下午,她收摊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个钱夹,里面足足五百多块钱。
“人呀!行好得好!这都是主赐予我的。”她姑妈说这些话的时候,甚是欣慰。
她之所以说是主赐予的,是因为她“在主”。我们这儿的教徒基本上都是信奉耶稣教。她们每星期天都要去教堂聚会,做礼拜。她们先是唱圣诞歌,然后做见证。譬如,做了好事要做见证;捡了东西,要上交,也要做见证。既然信奉主,就要遵从主的一切,哪怕别人递来一个板凳,临落坐之前,都要说一声:“感谢主”。
她的确是心地善良的人,获得上帝的恩赐也在情理之中。就是不知道她聚会时做见证了没有,捡来的钱上交了没有。
都说有舍才有得,得了还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