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昙花(随笔)
从我上小学开始算起,这棵昙花也有三十年的历史了。
这期间,我们一共搬过三次家,每一次搬家都会对她不离不弃,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她也从原来的一片嫩绿的叶片变得枝繁叶茂,并由原来的一株繁殖成了现在的两株。每年开花不断,鼎盛时期一个晚上共有32朵火炬般的昙花高昂着头竞相开放。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薄如蝉翼般,洁白无瑕的花瓣和数不清的花蕊将一枝八爪鱼似的花心团团簇拥着,把它围在中间轻歌曼舞、吐露芬芳,给我们送来缕缕清香,沁人心脾。引来一只只蜻蜓盘旋其中。只可惜那时没有相机,不能给她留下那辉煌的一刻。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小伙伴在一起玩,偶然看到她家窗台下放着一盆不知名的植物,它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长得有些奇怪,不开花也没结果,一根枯木似的根茎上长着一片暗淡无光、叶脉分明的大片厚叶子,在每一根叶脉处又分别抽出一片片嫩绿色的厚叶子,正努力伸出头来与太阳打照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光芒四射,显得愈加青翠欲滴,煞是可爱。我不禁被它吸引住了,于是问小伙伴她是什么植物,小伙伴回答不上来,我也是后来从别人口中才知道她的名字——昙花。我问小伙伴要了一片嫩绿色的叶子拿回家扦插,没曾想她生长速度惊人,开枝散叶,才几年的功夫就变得枝繁叶茂,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昙花晚上9点后才会开花,且开花的时间很短,从开花到凋谢也就一刻钟,所以才会有“昙花一现”这种说法,也正因如此,她才显得弥足珍贵。
昙花除了美丽芳香外,全身都是宝。她的叶子拿来捣烂可以止血,她的花拿来晒干煮汤喝可以治咳嗽。
每年,母亲最开心的事就是晚上和家人观赏完昙花后,清晨到阳台或楼顶摘下一朵朵耷拉着脑袋,还带着露珠的昙花,把她们一一装进篮子里,用手一点一点地把花朵撕成细长条,然后把她们晾在竹杆上,风一吹,随风摇曳着,像是听从风的召唤。
如今,昙花又要开了。可摘花的人已老去,行动逐渐不便,父亲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我们一个个又都出门在外,这工作也就无人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