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香】减酒声明(随笔)
原本是要写一篇《戒酒宣言》的,可就在输入的时候把“戒”错打为“减”,真的是天意吗?那就先减后戒吧,也许这样更切合实际些,说自己能做到的。
既然是“减”,就应当有个量化的指标,过去,黑人原来的酒量大概是这样的:白酒五两,啤酒五瓶,红酒五杯,黄酒五斤。那么现在呢,也作阶段性目标吧,第一阶段把“四个五”减为“四个二”,第二阶段把“四个二”减为“四个一”,最后归零这是一个减酒五年计划。
入秋以来,抑或和气候有关,接连和朋友们喝过几次大酒,结果,或“自诩酒量天下无,来到朝阳一败涂”,或“且就洞庭赊月色,黑人醉卧白云边”,或“极品金六福,酩酊日月无”,或“精品二锅头,喝得不下楼”。
丢老人了。
岂止丢人,而且伤身。黑人醉酒从来不吐,完完全全地“融化在血液中,落实在行动上”,特别是落实在第二天的“行动”上,整个人难受的不行,动一动就头晕目旋,胃里翻江倒海,火烧火燎。每次体检,大夫总是看着我的各项检验指标冷冷地问:“是不是经常喝酒?”
大夫的话黑人可以不听,甚至家人的规劝我也可以不顾,但是,最近一个时期,每每告别后,朋友们从四面八方发来的信息中,竟然有一层意思惊人的相似,那就是:少喝酒,注意身体,别让我们为你担心,大家做朋友的日子越长越好。
看着这样的信息,黑人的眼睛湿润了,心有些醉,不知道该怎样回。
大夫训我,那是他的责任;家人劝我,因为我有责任。朋友们的关怀和担忧、期望和嘱托,却是单纯而美丽的义务。
其实喝酒与季节无关,当然,黑人也并非生理意义上的嗜酒成瘾。白酒太辣,红酒太甜,黄酒太酸,我只是在炎炎夏日里喜欢喝一点冰镇的啤酒。如此说来,酒喝大了的时候,似乎心理原因更多些:或是由于坏心情,或是因为好朋友,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坏心情暂且不说了,总之到那时候就是想把自己生生灌倒,所谓买醉。
好朋友似乎也和坏心情有关。但凡心情郁闷的时候特别想和朋友们一起开怀畅饮。另外,黑人喝酒的原则是:要么不去,要么不装。只要是和朋友相聚,从来不打酒官司,有时明知是醉,也不让敬酒的朋友难堪,然而轮到我敬酒的时候却只管自己先干了,而且是宁拉一群,不拉一人,这么喝,能不醉吗?
看来无论“减酒”还是“戒酒”,都要从“心情”和“朋友”这两个极为重要的方面入手。一方面,坏心情不是喝没有的——抽刀断水水不断,借酒浇愁愁更愁。痛苦了便用酒麻醉自己那是软弱的表现。另一方面,好朋友不是喝出来的——逼你喝的未必好,劝你戒的是真情。仅仅以酒为凭的朋友似有酒肉朋友之嫌。又想起那些情真意切的信息。
况且,酒能伤身,还能乱性,起码会出许多洋相,贻笑大方。李白会喝酒,但是会喝酒的却不都是李白;醉武松打虎,却也有人醉了打滚、打老婆、打骚扰电话;人参酒强身,可是喝多了竟然流鼻血;鹿鞭酒壮阳,然而有人喝了之后更加肾虚。
凡事都有质、量、度。
总之,黑人是要减酒、戒酒了。记得第一次喝酒是在文大的时候陪爸爸“借酒浇愁”,迄今已有四十年酒龄,但我仍然坚信自己说到做到。
我说我要出书,便在十几年的时间里把几百万字一页一页一篇一篇地写出来;我说我要戒烟,便硬挺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苦熬过来;我说我要减肥,便每天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一个月把十斤肉剔出去。
目的和意义很重要:出书,是在重病住院的时候听到死神脚步;戒烟,是听妻子说这烟已经威胁到她的健康;减肥,是要以新的形象参加文友聚会(女儿推断);减酒,是为爱惜自己的生命,也是为了我爱和爱我的人们。
监督和敦促也很重要(望各位朋友将此“声明”四处粘贴散发,并且以后接待黑人时以茶代酒)。
榜样的力量也很重要,前有江姐十指钉竹签,后有旋子七日不进食,我也是共产党员,更是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说到了却做不到的呢?
更重要的是行动。列宁同志说:一摞纲领也不如一个行动。今晚,朋友为我接风,黑人就只喝了一瓶啤酒,而且是350ML的。我真的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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