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我不懂花(散文)
一般人都喜欢花,尤其是漂亮的花,更会情有独钟。可是我从小对花就不太热衷,以至于很多常见的花,也叫不出名。
对花不热衷,估计与小时候一次轻微中毒有关。
记得我五岁的时候,妈妈带我到他们干活的半山腰,让我与其他同样被带上山的小伙伴在一片树林里玩。我们一共有六个差不多大的伙伴。人多主意多,易成精,小孩子更甚。我们在周边蔓藤上看到一簇簇的紫色小花,特别漂亮可爱。有人建议一起做假饭饭,打发闲暇时间,等待父母。于是我们就在寻找一些树叶、花、草、藤蔓,还捡一些小石块与棍子,然后垒成小灶,用石头将那些花花草草锤烂成泥。正做得起劲,被路过的大伯看见了(大伯的小女儿也在其中)。他连忙大声一喝:“你们这些娃,赶快住手,这些东西里面有毒!”大伯立马将那些看似漂亮的花几下就用锄头钩甩到下方一个很大的刺棚里,还把那土都铲了一层,甩了。边铲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紫色小花说:那花那藤都有很大的毒,如果误食说不定还会死人。还问我们有谁用嘴舔过或者吃过?我们大气也不敢出,摇头都说没有。大伯说千万不能吃,那花的汁水毒性特别大,以前被某某吃过,结果没救活。还让我们都看看自己的手有没有问题。他不说还没觉得,一说我觉得我的手有异样,突然就很痒、还有点肿了,其他小伙伴也有同样感觉。大伯连忙拿来他的水壶,他说先用浓茶水洗洗,然后马上回家再用盐水洗几次便会好。又告诉我们不能乱抓乱挠,抓破皮了会感染,会更痛更难治。我妈与其他干活的人都闻声跑拢来,仔细察看自家的孩子。你一句我一语地说:
“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就会出歪主意!”
“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太小也不知道这么好看的花儿会有毒。”
“都长点记性,以后别在乱碰那些花花草草!”
“还好,没大问题,否则手会报废,也说不定。”
我们呆呆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手,都给吓得不轻,也不敢说话。一个个泪眼婆娑,生怕自己的手给废掉。队长见了,忙叫了大家收拾农具带好孩子,收工回家。
回到家,妈妈立马用冷盐水用肥皂轻轻给我清洗。边洗边说:“别看那花漂亮鲜艳,不少好看的花儿都是有毒的,它们只是有漂亮的外衣,里面的毒是看不见的!以后千万别乱摘,更不能用嘴尝!知道了不?”妈妈心疼地看了看我,继续说:“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妈这辈子也活不了了。”我仔细听着,也牢记在心——不少好看的花儿是有毒的。两天以后肿、痒、痛感才慢慢消失,双手才恢复正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不管是什么花,都不敢去采,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生怕它们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伤害到我。即使再漂亮,也会忍住,不摘不碰,绕开它。
记得读初中时,学校离家有十多里路,同学们结伴早出晚归。为了走近路,我们每天会翻过一座小山岭。春天到了,山岭上的很多五颜六色的花朵。以杜鹃花最多,特别鲜艳,他们都大把大把的连花带枝叶弄些回家,说插在水瓶里可以养很久也不会枯萎,有的还说在瓶子里滴几滴红墨水,会红得更漂亮。而我是从来不折一枝不采一朵。我还提醒他们“这么漂亮的花儿,说不定是有毒的,千万别吃哦!”他们也不听,还是继续采,看他们的高兴劲,我也不好意思扫他们的兴。其实我并不确定这花到底有没有毒。后来课堂上语文老师要我们写一篇有关杜鹃花的文章,我没太多的切身体会,也只是胡乱的凑字凑句。后来查了查资料,原来那么漂亮的杜鹃花也是有毒的。它的汁液、花粉都有毒。只是它不会释放有毒气体,如果故意“蹂躏”它、或者误食它,就会产生危害。由此,我就更觉得,越好看越漂亮越诱人的花,危险系数越高。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五月,栀子花开了,无论大人还是小孩,特别是女性,都喜欢摘几朵插在头上或者别在衣服的纽扣中,说是那浓稠的香味可以提神醒脑、焕发精神、让人身心愉悦。我也从来不摘来插头上或者别在衣服上,有人好心给我,我也不要。只感觉这栀子花香味太浓,浓得闷心、头晕,再看这栀子花太白太白,白得没血色,戴身上,总感觉怪怪的,我不喜欢。我看见她们插头上的栀子花,没两个小时就焉成一沓沓、软软的,渐渐变成灰色,就更不喜欢了。觉得好看的外表终是不长久,再美的花会谢,再香的花会变味,谁都经不起时间的洗礼,还是顺其自然才好,不必太刻意。
谈恋爱,我没送花的习惯,从没想过要男友送什么花之类的。也许是为了节省钱、也许是觉得没必要、也许是不懂得浪漫,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结婚时,家里也没摆放过花之类物品,那个时候怎么就压根儿都没想过呢?现在想想,还是有一点点不可思议。如果都跟我一样,那些花店根本就不用开,开了也是今朝开张,明天关门。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很多,即使是农村,室内室外,不少人的家里这样花盆那样花钵也有不少。有的家庭还专门砌有花圃,一年四季都有不同品种的花花草草。而我还是一盆也没有,哪怕门前有块空地也没利用起来,栽花养花来美化环境。总觉得那都是闲钱多、没事干的人才干的事。至于修心养性,陶冶情操之类的说法,我不敢苟同。我家门前的空地上不栽花,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一来,我根本就拿不出这些闲钱;二来,我也没闲余时间与它们周旋。前年,有人要送我一盆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我没接受,我说我不懂养花,它跟着我,只会受委屈,会提早结束生命。
其实常年生活在农村,农村的天地就是个大花园。各种果树在相应的季节会开不同颜色的花,比如梨花、李花、桃花、柑橘花、板栗花等;田里在不同季节也有稻花、油菜花、玉米花、麦花、棉花等;地里也会在忙碌的时候,到处见到黄豆开花、芝麻开花、绿豆开花、花生开花等;每家每户的菜园里有南瓜花、冬瓜花、辣椒花、茄子花、豆角花等等。大自然赋予我们的花,五花八门,尽善尽美,和谐共生,只要不伤害我,我更爱之。
虽然小时候的那件事留下阴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我对花的态度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我开始变得不是十分讨厌那些花花草草。对人的身体有益处能助人健康的,我还会有效地加以利用。春天里,野外的金银花,每年我会摘些回家自然晒干泡茶喝。因为它有清热解毒、抗菌、抗炎、发散风热、提高免疫力等功效。秋末冬初,田埂上到处都是野菊花,我也会忍不住摘些回家,我不会制作,也是自然晒干,平时泡茶喝。野菊花也具有消炎、降低胃火、降低高血压等功效。
家门口还有两棵桂花树,每年都会开很多很多的花。以前一直只修剪树冠树枝,花儿不管不顾,任它花开花落,最后归于尘土。后来网上经常会有关桂花糕点、桂花饼干,桂花茶之类的,才知道原来桂花是可以食用的。看多了,也有跃跃欲试的冲动。因此今年摘了几大把晒干备在那里。做食品不会,泡茶喝还是可以的。桂花茶,有利于缓解压力、缓解紧张情绪、提神醒脑、祛除口中异味等功效。嗨!我这人一直是熟视无睹,栽了十多年了的桂花树,每天就在眼前,每年也开花,今年摘花时才发现两棵树的花居然不同颜色。一棵开的白花,一棵开的是黄花。我仔细闻了闻,觉得黄花比白花要香些,黄花也比白花稍微小一点点。因此我只摘了些黄颜色的桂花。
当然,我也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无论是金银花还是野菊花或桂花,不可长期专一的用,只是间断性地用一点点,我想这样才会真正对身体有益。
尖锐的棱角在岁月中天天打磨,终会渐渐磨平磨圆滑。我不热衷于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并不讨厌它了,就像我从不刻意追捧那些明星大腕儿一样,他们终究还是有闪光点的,我没必要去讨厌他们。任何事物能够生存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他的优势,他的亮点被人追捧被人赞美也是应该的,他有他们的能耐。只是能耐是他们的,我想拥有,必须自己努力,没必要去讨好去巴结。
我本是穷人,什么也没有。我只有我自己,所以只做我自己。人生太短暂,去疯去爱去浪费,去追去梦去后悔!我只活我自己,做自己该做的事,说自己能说的话!能左右生活的,永远是自己!出生定好了起点,选择决定着方向,心态左右生活!我的生活我做主,我的日子自己过!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得活出独一无二!
2021.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