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首先也是怀疑栅栏
　　 它们有徇私的便利与动机
　　 作为长矛的同类
　　 坚硬，笔直，却不乏空心
　　 故步自封，越来越接近稻草的颜色
　　 看守。囹圄。五步之内
　　 多出一排囚犯是怎么回事
　　
　　 咀嚼。更浅的修饰。
　　 悍勇萎靡，蛛网的阵法似曾相识
　　 投掷，飞驰，姿势和弧度
　　 力量的动感美
　　
　　 有谁见到我的马了
　　 一匹白马。
　　 哦，原本是一匹白马
　　 对于过河之后的事，我一无所知
　　
　　 2
　　 万物只要开口
　　 声音，语调，唇形，手势
　　 都有颜色
　　 求偶。保护色。传说。自然道
　　 这缤纷世界真乱呀，乱得你
　　 不得不喜欢
　　
　　 再打乱。把词语打乱，把分行打乱
　　 把曾经的错误，悔恨，不堪回首
　　 通通打乱。重回三原色
　　 或者海水天空纯粹的蓝
　　
　　 准备出门的人离开马厩
　　 马在闹脾气。马是良驹，马知道结局
　　 它迟迟不肯上路
　　
　　 3
　　 不敢道听途说
　　 归于南山的马，还好么
　　 青草够么黑豆有么
　　 遮风挡雨的地方离得远么
　　
　　 这里出现飓风雪崩，食人花，黑洞
　　 愿苦难倾斜，那里都是晴天
　　
　　 孤岛飘摇于海上，因海而得名
　　 白龙马踏浪而出
　　 穿过青丝纤指，透风的空无
　　 要往西天去。诵经的僧人跟在后面
　　 翻来覆去一句：南无
　　
　　 4
　　 轻松穿过影壁
　　 最后绕不过一张床榻
　　 但凡去过崂山的人，都可以假设
　　 点石成金，法术无边
　　
　　 事实羸弱而臃肿。
　　 止步于阳光下，针眼
　　 曾经密密缝，花草，燕语，回文锦
　　 还是密密缝，幕布，休止符，往生咒
　　
　　 好了——
　　 别过。就此别过。再见。永不再见
　　 我哭着闹着对你说过很多次
　　 这辈子。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