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挖红薯(散文)
10月26号我休息四天,正赶上家里挖红薯,但我回家挖红薯时已近尾声,都快挖完了。
现在是霜降时节,但今天艳阳高照,没有霜降的影子,想想小时候上学到了霜降节气,那时真的很冷。俗语说,落雪只冻门,打霜冻死人。这话一点也没错。上学路上走着,我就感觉到我的耳朵似乎不是我自己的了,耳朵都能生冻疮,冻红的脸上也能生成裂纹。
吃了午饭,我和老婆,爸爸叔叔一行人浩浩荡荡去挖红薯,老婆背个小篮子,我挑一担空箢箕,爸爸扛一把锄头,今天挖的是红心红薯,煮熟也是红色红薯,很甜很可口,还有粉红薯没挖,主要是用来打红薯粉。
到了鸭形坡垄上,原来红薯种在清吾婶婶的田里,红薯已经挖完了一大半,只是还没选。虽然是田,由于是坡,还缺水,不便耕地收谷,鸭形坡的田早十年都成了土。
到了地里,爸爸就用锄头挖红薯,而我则用手仔仔细细地摸红薯和分红薯。所谓摸红薯,就是把红薯上粘着的土弄掉,而分红薯就是把挖烂的红薯放一起,带回家自己吃,多的喂鸡鸭,还有要把有黑皮的红薯削掉黑皮,直削到看不到黑肉,因为黑皮是腐烂或结疤的红薯,这些红薯都放一起,搞完我就担回家。
叔叔则将薯藤从红薯上面扯断,分别放在不同的田垄上,今年自己家没喂猪牛,用不上,有人要就随便别人挑走。
老婆带了一把镰刀割点红薯叶准备背回家,好给放哥哥煮猪食喂鸡鸭,放哥哥是我四姐夫,我们习惯叫他放哥哥,他腰疼不能干重活,我们背回家,他再用摩托车拉回家。
坏的红薯不多,我本来只准备挑一担烂红薯回家,但是好红薯太多了,爸爸和叔叔虽然担了满满的一担,但一次还是担不完,我就把剩下的挑了一担往自家地窖走去,我这担不满一担,只是山路和田垄不好走,走起路来有点摇摆不定,赴枚嫂子见了就笑到,再古,你担不起吗?会不会换肩,我家桥伢子换肩不会从后面换,他是两只手举起来从前面换,真的是笑死个人。
我说我换肩就放地上,休息一下重新起肩。
赴枚嫂子听了,嗯,这样也好,看来你是个慢性子,我家桥伢子是个急性子。
到了山溪边小路上,不巧,路上有刺枝刮到了我的裤子,甩也没甩掉,索性放下担子,用扁担挑开刺枝休息一下再走。这时,福哥挑了很大一担红薯往回走,一箩筐就是能装两只小猪的箩筐,这一担红薯满满的两箩筐,估计不下两百斤,福哥虽叫他哥,年纪却快七十了,他只是辈分小,真的是老当益壮,我见了福哥,说道,福哥,少担点,只怕有两百多斤,扁担都压弯了。
福哥笑了笑,说没有那么重,顶多一百七八十斤,你回来帮你爸爸挖红薯了,不错不错。我说我没有挖红薯,就凑个热闹清了一下泥巴,红薯也快挖完了,我只挑两担就回家休息。
到了地窖,发现红薯摆放的整整齐齐,像砌墙一样,我见了,也只有依葫芦画瓢,摆放整齐。
返回土里,我把分散的烂红薯都收到箢箕里,就担回家了。回家和小孩玩了一个小时后,爸爸也回家了,他发现家里有十几斤上好的白红薯,白红薯的肉是白的,他叫我把白红薯放到基坝上的地窖里,关好地窖门,还问我会不会关门。我说会。于是我背起这十几斤白红薯往鸭形坡地窖走去,这是我之前放红薯的地窖,放了红薯,关了木板门,我就回家了。
到了晚上,爸爸问起鸭形坡的地窖谁关的?
我说我关的。
他又问我是不是把白红薯放到鸭形坡地窖里了。
我说是的。
爸爸反问道我不是叫你放到基坝上的地窖里吗?鸭形坡放的是红心红薯,基坝上放的是白红薯,看来基坝上的地窖也没关了。
我说那一定没关,天都黑了,只有明天关了。
爸爸说不关不行,怕东西咬等,你去鸭形坡把白红薯捡出来,再背去基坝上,再把门关好回家。
妈妈知道我胆小,那地方又不干净,据说有点邪,但我打着灯去估计也不怕。妈妈说一点红薯值几个钱,几个白红薯还去捡干什么,下次煮鸡食把它们挑出来就可以了,要关门你自己去关。
爸爸听了,也不做声,其实他也胆小,估计晚上也不敢去,他是个嘴上不信邪,心里又怕鬼的人。
看到这里,妈妈叫我去找叔叔关一下地窖门,叔叔的胆子很大,他信不信邪不知道,但他走夜路从没怕过,既使是坟山他也视若无睹,从没怕个,不知道怕是什么,根本没有怕的概念,后来还是叫叔叔去关了地窖门。
我有时候也犯迷糊,爸爸说起红薯,满脸堆笑,今年种的田土不多,收获不少,估计有好几千斤,但是这么多根本吃不完,他们也不做口果,红薯片之类的东西,更何况他走空路还说膝盖疼,有人笑他走空路膝盖疼,担担就不疼了,也有人见他担担回家时,脚像打摆子,颤个不停,他也和我说过,现在腰不疼了,只有膝盖疼,为此我也给他用了药,按了摩,艾了灸,效果还是好的,但只怕经不起他折腾。
爸爸种这么多红薯我觉得他至少一半是瞎折腾,因为到明年又可能是烂掉一半,并且红薯今年吃起来好吃,明年吃起来也不好吃了,估计是开始烂了,发芽了,到头来有一半活就是白费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