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光】从前(散文诗)
骄阳隐去,秋雨鄹来。夏花残败,菊花盛开。又是一年秋雨缠绵,我的从前哪里去了?
在晴朗的日子里,我起床,做饭,洗衣,带孩子,做家务。在阴雨的日子里,我仍是起床,做饭,洗衣,带孩子,做家务。在冬天,我起床,做饭,洗衣,带孩子,做家务。在夏天,我还是起床,做饭,洗衣,带孩子,做家务。日复一日我一直在起床,做饭,洗衣,带孩子,做家务。
终于有一天,孙子可以送托儿所了!可一个名为“更年期”的东西却纠缠上了我!
晚上,我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那个叫做“更年期”的家伙却非要把我的睡梦抢走。每个夜晚,我都在同“更年期”争夺我的睡眠而展开激烈地战斗。但事与愿违,我总是以失败告终。
太阳出来之前,我又睁开疲惫的眼睛,继续起床,做饭,洗衣,接送孩子,做家务。
白天,那个“无耻之徒”仍然潜伏在我的身体里,伺机啃咬我。它看我奈何不得,于是得寸进尺,肆意妄为。
它疯狂地撕咬我的五脏六腑乃至每一个器官,使得我浑身上下都有了毛病、周身都不舒服!它唆使我的肝脾不调,肠胃不适。它纵容我的呼吸道疾病常年骚扰,还煽动我的肩周炎,膝关节老化也时时折磨着我!
这些乱七八糟的困扰几乎占据了我的白天和黑夜,我撵不走,也赶不跑。渐渐地,我的牙齿在松动,蛀虫瞅准时机,也趁机侵袭;我的眼睛在干涩,也渐渐地模糊不清!于是,我的周身所有零部件都催促我快点找到从前,找到我的从前!
我的从前里,有喜欢的诗歌,还有我喜爱的文字、我的文学。我的从前里,有户外暖暖的阳光,有野外清新的空气。我的从前里,不但有花草的清香,更有树木的葳蕤。我的从前里,有安静熟睡的夜晚,更有活力清爽的清晨。我的从前里有草地,有小河,有美丽的山川,有飘动的白云和蓝天啊!可是亲爱的,我的从前在哪里呢?
我在每一个白天和黑夜里挣扎,我在梦想和现实的交叉路口苦苦地寻找和期待,我的从前去哪儿了?
五十出头的年纪,除了儿孙萦绕在身边的这种幸福,我再也找不回那些属于自己的时光,那么多亟须实现的愿望,都将遗失在从前的某个角落。我的彩色梦想也随着衰老的体质,飘荡在遥远的国度里……
秋雨缠绵,天气渐冷!日子似茶,苦涩而悠长,不甘心的我仍然在急急地寻找从前的热情和宁静,可我无论怎么努力,却还是挪不动脚步,原来“衰老”已紧紧扯住了我的衣角,亲爱的,难道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