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收获】桂花情意浓(散文)
时光飞逝,转眼即是秋。在这硕果累累的秋季,在这五彩缤纷的秋天,在这雨晴不定的秋日,我饮着秋的蜜汁,嗅着秋的气息,听着秋的私语。
一段时间以来,因为秋雨绵绵,我像一只瑟缩在壳里的乌龟,每天宅在家里,不愿走出房门半步。先生很是不满,总唠叨着叫我到乡村去走一走,我毫无所动。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波澜不惊地过着。
没成想,平淡如水的日子被先生的怪异行为所打破。
接下来的几天,先生总以加班为由不按时回家。在我面前接电话时,也总是支支吾吾,躲躲闪闪。他一边说着:“喂……喂……信号不好……”,一边迅速起身大步朝书房走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关上书房门,一聊就是几个小时。他与谁通话,聊了什么,我无从得知,疑云在我的心中慢慢升起。
在十月十三日那个漆黑如墨的深夜,一阵急促的雷雨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伸手摸了摸往常爱人睡觉的位置,那个说会永远陪着我的人不在身边。我睡意全无,翻身起床,按亮床灯,打开手机,发现时间已是凌晨两点。
爱人在干嘛,为什么深夜不回家?一连串的疑问促使我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我是一个性格特别急躁的人,对方不接电话,我就重复拨打,直到耳边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时,我才不得不停止这种丧失理智的行为。
房间里静得出奇,窗外的雨“噼噼啪啪”地越下越大,风“踢踢踏踏”地越刮越猛,空中偶尔炸开一声响雷。
在这宁静的夜晚,我的心海波浪翻滚,呼吸变得越来越沉,呆望着天花板,整夜无眠......
在雨后初晴的晨曦,一阵困意来袭,我脱下衣服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时分,一种强烈的饥饿感袭来。我赶忙起床,到浴室洗漱干净,然后穿戴整齐,走到厨房翻找食物。我用冰箱里的食材为自己做了一碗苕尖鸡蛋面,填饱了肚子。
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打开门,兰兰姐走了进来。她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说:“晓晓,快陪我到桂花村去一趟。”
“去桂花村干什么?”我疑惑地问。
“呆子!桂花村今晚有个文化美食活动,你不知道吗?”
“我没有留意!”
“这次活动特有意思啦,模范夫妻会得一份神秘的大奖。”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婚姻已经出现了问题……”我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你家林凡昨天就到桂花村去了,你不想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吗?”
林凡是我先生的名字,他在我面前接电话为何显出神神秘秘的样子?他为啥夜不归宿,他为啥要去桂花村?我一想到这些问题,头就隐隐作痛。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我简单收拾了行李,坐上兰兰姐家的宝马车向桂花村驶去。一闪而过的行道树在公路两旁轻轻摇摆,我举目望遥望车窗外的远山,只瞥见一个朦胧的剪影。
一路上,我思绪连篇。小时候,我们总渴望长大。可当我们长大时,却发觉成年人的生活远不如儿时的无忧无虑。记得有本书上说过:在这个世上,人总是越活越孤单。随着年龄的增长,懂得越多,我们的烦恼就越多。
我们必须学会独自解决生活中一些棘手的问题。夫妻关系就像一面镜子,夫妻和睦,镜子里的映像就会完美无瑕。如果一方骄横跋扈,恣意妄为,就会镜破相毁,出现夫妻感情破裂,甚至分道扬镳的镜像。
生活是一个内涵丰富的词语,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锅碗瓢盆的碰撞,碰出生活的火花,揍出生活的乐章。我们总是喜欢听到悦耳的音符,可生活的琴弦总有受潮的时候,难免发出刺耳的噪音。
我庆幸生在一个父母恩爱的幸福家庭。
父亲常说夫妻之间要相互尊重,遇到矛盾何必非要争个你输我赢。只要心里装着对方,生活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在生活最困难的那些岁月,父亲总把米饭和肉食让给母亲,让给子女。
母亲也时时处处为父亲着想,将父亲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不让他吃发霉变质的食物。干活累了,就强迫他休息。父亲四处收拢别人闲置的土地,每天累得像一头牛。母亲只有摆出一副母老虎架势,才能阻此他超负荷的劳动。
父母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还是孩童时,我就憧憬着自己的将来能像父母一样,与爱人相亲相爱的生活一辈子。结婚以来,我一直都在默默地无私付出,偶尔和先生发生摩擦,先生也总会以幽默风趣的话语和真诚相待的行动来化解矛盾,我们的感情在摩擦中不断加深,我自认为我的生活很幸福。
从昨晚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想明白我和先生之间为何有了罅隙?或许先生早就有了离开家,离开我的想法,只是愚钝的我没有察觉到细枝末节的变化罢了。
我一路安静,兰兰姐全然不顾我的心事重重。
“哇塞!田间又长出稻谷来了”,她指着道路两旁的再生水稻兴奋地说。
“快瞧那即将变黄的大豆,我好想将它摘下来做成五香豆”,她对着盘山公路两旁饱满丰盈的黄豆荚惊叫到。
“鹅,好多的大白鹅!”轿车路过一个养鹅场时,兰兰姐嘴里发出惊喜声。
谁说天真烂漫只是小孩子的专利,瞧兰兰姐那手舞足蹈的样子,就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孩童模样。我麻木的,熟视无睹的,面对着司空见惯的景物,毫无波澜。心想:兰兰姐这个傻蛋,不知为啥这么兴奋。
车子停靠在一个宽大的院落边,我们下车,将行李搬到今晚要入住的房间。兰兰姐拉着我的手朝桂花村休闲广场走去。
远远地看见广场上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大家参加桂花村文化美食节活动”的红色字样,主持人用话筒说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他大声地播送着本次活动的内容和详细的节目单。本次活动除了可以品尝各种美食之外,还有一个最激动人心的项目是“寻找爱人”的成功者可以获得一万元现金奖和桂花套餐系列制品。
一边欣赏文艺节目,一边享用美食,烦恼远去,我愉快地享受着这个周六的下午时光。我是陪兰兰姐参加“寻找爱人”活动的,临到兰兰姐上台时,她却捂着肚子,露出一脸的痛苦。她说:“晓晓,我得去趟厕所,你代我上场。”
对此活动毫无兴趣的我,不得不起身向台上走去。
参加“寻找爱人”游戏的男女人数各10人,主持人吩咐我们戴上面具,然后宣布游戏规则:每个小组由一男一女组成,大家自由搭配,每个人最多两次选择的机会。待我们分好组后,主持人接着说:“你们不能开口讲话,将自己和对方最喜欢和最讨厌的食物、歌曲、花朵分别写在纸板上,答案完全吻合者为赢。”
我没有挑选搭档,他们挑剩下的一个自然而然就跟我成了一组。我也没有认真思考,随意地在纸板上写下了一些内容。我受人之托,只想走完流程,就快点回到座位上去。主持人在台上说:“第十小组留下来,谢谢其他小组成员的参与。”
我傻傻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编号,我不就是第十小组吗?我胡乱写下的东西竟然能与对方的答案完全吻合。我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了对方的身形,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快跑,快跑,野猪……”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不安,五头野猪横冲直撞扑向前台,有人已被咬伤,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叫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今天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我闭上双眼。意料中的疼痛并没到来,我睁眼一看,自己正被面具男扛起,一阵风似的移到了安全之处。
桂花村常常会有野猪出没,节目组早有防备。在前台,保安大队用麻药枪对着野猪扫射,奔跑的野猪瞬间躺下,停止了袭击人类的动作。
我松了一口气,正要对面具男说声谢谢,不想面具男快速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英俊而熟悉的脸。
“林凡,怎么会是你?”
“嘿嘿,你终于出来了。”
“你在搞什么么名堂?”
“每次叫你到野外去走走看看,你都不同意。不玩点儿计谋,你都不会出门。”
“这几天你是做样子,故意让我怀疑你吗?”
“对不起,虽然这样做会让你不开心。你每天蜷在家里,对身体很不好。到自然界中去放飞自我,到山川田野中去寻找快乐……”
先生说话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看见先生的额头正冒着冷汗,他的脸色显得苍白无力,我挣脱先生的束缚,站在地上,发现地上有殷红的鲜血。我捞起他的裤腿,他的小腿处有一个撕裂的伤口,伤口处正汩汩地向外渗血。一个短跑冠军,以他的长腿和反应速度,若不是为了救我,定不会受伤。
“你腿受伤了,我们快到医院去。”我焦急地说。
“前面有医疗服务点,我先在那儿把伤口处理一下,你今晚泡了桂花温泉后,我再去医院。”
十月天气微凉,在桂花村,我却感受不到秋的寒意。一眼望不到边的桂花密密麻麻的在风中矗立,像米粒一样的桂花挂在树上,掉在地上,附着在屋顶上。我从地上拾一捧桂花,在手心里揉碎了,香却存留在心中。嗅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桂花清香,我的心里早已温馨一片,沉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