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国庆假期真快乐(散文)
欣逢盛世,举国同庆,每年国庆长假,我家小小朋友总是最高兴。有吃有喝有玩,还有一大家子人的陪伴。如果能安排去乡下老外婆家住两天,在小溪边放放风,在田野上撒撒野,那就更开心了。
◎ 等风来
山,都是青的。水,全是绿的。天,碧蓝碧蓝。云,雪白雪白。彩色的风筝,从小学操场的稻谷间,从姜村水库的大坝上,慢慢起飞。
丸子在前奔跑,乐乐跟后托举。人越跑越快,线越拉越长,风筝挣脱了扶着它的手,摇摇摆摆,歪歪扭扭,忽上忽下,艰难攀升,终于平稳地飞起来了。
乐乐一边跟跑,一边大喊: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旁观的我们,和风筝一样,劲儿鼓得足足的,仰头观望着,挥舞两只手,兴奋地欢呼: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爱哭闹的桃子,扯着妈妈的裙摆,一会观天,一会顾地,站立一侧,眼神精亮。此刻,她也学着我们的模样,挥舞着小手,用稚气的童声,大喊起来: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风筝不只属于春天,它属于每一个快乐的假日。风筝也不只属于孩子,它唤回多少大人未泯的童心。风筝真是神奇之物,一块空地,一片天空,就可以播撒无限的欢笑。
这是中心小学的操场。地上晒满了金色的稻谷。丸子高举着线圈,从东往西,又从西往东,在谷子之间的空地上,绕着圈圈,来回奔跑,身后的马尾辫,有韵律地左晃右甩。薄薄的刘海,紧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全是汗。
“我来,我来,轮到我了!”
奔跑,奔跑,不停地奔跑,这是一场体力的考量。等待得太久,乐乐也想一试身手!
风筝飞到一定高度,只要拽住风筝线来回牵引,不用跑也能继续飞翔。可这风筝人一停它就往下落,总是飞不到高空?是操场太小吗?是助跑不够吗?还是他们跑得不够快?
“我来!我来!”接过线圈,我当仁不让。
奔跑,奔跑,快速地奔跑。风筝是飞起来了,可它就是飞不高。一调头,一转弯,风筝就飘飘摇摇地往下坠。
然后,我终于明白了。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许我们需要做的还有一件事。
那就是,等风来。
◎ 吹不散
从水库大坝放风筝归来,看见一棵生长在路边的蒲公英,它的枝头,高高低低,撑起七八个乳白色的小毛球。
“蒲公英!”不知谁大喊一声,吸引我们一起围了过去。
“丸子,你去摘一朵,然后对着它用力吹,让蒲公英的种子,播撒到四面八方。”我们一起鼓动着。
丸子小心地踏进草丛,选准最大最圆润的毛球,连折带扯,终于握举到手中。
“吹!用力吹!”我们又一起鼓励着。
只见丸子抬起小手,努起小嘴,对着蒲公英,用力一吹,呼——
小毛球抖了抖绒毛,很快恢复原状,竟然毫发无损。我们期待的欢呼声,还没发出,就被咽进了肚子里。
“吹!继续吹!要用力吹!”我们一起为丸子加油!
丸子笑眯眯地望望大家,然后凝视着蒲公英,深吸一口气。我们不自觉地陪着一起深呼吸,然后挥着手喊着口令:“预备——吹!”
这次吹的力气更大,绒毛更明显地往一边倒了倒,之后又恢复原状,纹丝不动。
这下,可把大家都笑趴了。乐乐拼命揉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爬不起来。
“乐乐,乐乐,你来吹!”幼儿园的丸子,力气太小。读小学的乐乐,一定更厉害!
乐乐接过蒲公英,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力量,信心满满地,对着毛球吹去,呼——
吹开一朵蒲公英,乐乐的力气不用质疑,可奇怪的是,毛球竟然还是原模原样。仔细观察,它的绒毛细腻丰满,洁白轻柔自然舒展,莫非它的种子还没熟透,还没到可以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那一刻。
我们都心有不甘。乐乐吹了,文文吹。文文吹了,悠悠吹。悠悠吹了,我来吹。结果还是一样。每吹一次,都洒落笑声满地。
“桃子,你也来吹吹试试!”我意犹未尽,举着蒲公英送到桃子面前,逗逗她。
原本只看我们笑话的桃子,此刻羞红了脸,直往悠悠后背的长头发里钻。
我一边把蒲公英放回到它的伙伴中间,一边喃喃自语:
这真的是一朵吹不散的蒲公英啊!
◎ 数鸭子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路过水库附近一户人家,看见屋后空地上,趴着二三十只鸡鸭鹅。
“鸭子!鸭子!”丸子兴奋地大喊。桃子也用力地挣扎着,要从悠悠的背上往下溜。
“哇,真的是好多鸭子!丸子,你去数一数,一共多少只?”
“一二三四五……”丸子和桃子向着鸭群走去。七八只母鸡非常机敏,看见有人过来,马上站起,密切注视,悄然走动。丸子忙点数,桃子想抓鸡,母鸡感觉到危险,四散逃开了。
“十一,十二,十三……”有几只鸭子站了起来,更多的鸭子继续趴着。一只大白鹅,安之若素岿然不动,长长的脖子,高贵的头颅,像是鸭群中的王者。
“十四,十五,哎,你们怎么乱跑啊?不许动!”已经站起来的鸭子,开始慢慢踱步,互相穿插走动。丸子眼花缭乱,怕点数点不清,心里着急,突然跑过去,想按住那只已经点了数的鸭子,不让它跑进没点数的那一边去。
鸭子被按住了。鸭子又挣开了。丸子抓住鸭子翅膀不松手,被扑棱棱嘎嘎叫的鸭子拽着往前跑。
“嘎嘎嘎,嘎嘎嘎……”鸭群像炸开了窝,鸭子们全都张开翅膀伸长脖子冲着丸子乱叫。丸子吓得松了手,僵在那里,面对鸭阵,惊呆了。
大白鹅张开硕大的翅膀,长长的脖子用力往前伸,像鸭群的保护神一般,以飞翔之势,似王者之态,仿佛利剑出鞘,突然从鸭阵后面冲出,张开大嘴,嘎嘎叫着,要啄丸子的小花裙。
丸子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往回飞跑。跟在后面的桃子,颤颤巍巍跑不快,只好一边跑一边拼命喊:“妈妈!妈妈!”
我和悠悠赶紧前去接应。一人抱起一个,继续往回跑。大白鹅会看家,据说黄鼠狼见了它都怕,咱们三十六计逃为上计,还是别去招惹它。
继续往前走,看见一只鸭妈妈领着一群小鸭子,正在收割后的稻田里觅食。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只小鸭子!”
这一次,丸子和桃子都把它们给数清楚了!
十月的阳光依然热烈,秋日的天空澄澈高远,我们祖孙三代人,一起蹲在田埂上,看鸭妈妈一家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恬静安然与世无争,享受田园生活,共度幸福时光。
2012.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