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像习惯阳光那样
　　 习惯黑夜，你需要像习惯
　　 天空那样习惯苦难
　　
　　 你在闹市中要保持平和
　　 要蹑足从一乞丐远处经过
　　 并用超声波定位航向
　　
　　 你还需要像一株草般柔韧
　　 辩论已成过去
　　 到处是深深浅浅的默视
　　
　　 你要无声地承受
　　 践踏的脚步，并轻轻
　　 抹去乌云。然后
　　 微笑着艰难地爬起
　　
　　 你看这是多么容易的事
　　 在战场上推杯换觥
　　 在刀尖上插一朵
　　 暧昧的眼神
　　
　　 在松驰的弓上张紧弦
　　 并让那株箭成为
　　 雨露侵蚀的木偶
　　
　　 在年年翻新的平川上
　　 奔跑，并学会
　　 欣然接受奔驰投来的
　　 背影里或怜悯或不屑
　　
　　 哦，可怜的孩子
　　 最简单的曲调
　　 却需要最艰苦的练习
　　 瞧那枚赤壁遗石的光滑
　　 多么不易
　　
　　 而那深藏的锋芒
　　 应于滴水下安放
　　 它终或会渗入
　　 一个人内心的柔软
　　
　　 呵，做名演员多么不易
　　 舞台的人生在莎剧中谢幕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蝉的隐忍
　　 囚囊的炼狱中，终抽出
　　 一夏 聋子的蝉鸣
　　
　　 瞧，那株崖尖草的呆望
　　 那些绿化带粪便滋养的茂盛
　　 一个季节在枫红中悄然来临
　　 一朵花在秋风中无声地凋谢
　　 荒野中蟋蟀昼夜鼓躁
　　 广场上群鸽放飞无声
　　 多么有素的练习
　　 多么惊叹的一致
　　
　　 精神的供奉从牛头
　　 狗肉至菜蔬渐次替换
　　 一个人的辟谷让忍龟若禁
　　 多么幽黑的南飞雁，多么
　　 搞笑的燕子。看吧
　　 那些似曾相识的疲劳
　　
　　 一阵胡琴声累倒一匹马
　　 一段销魂曲醉倒一群鸭
　　 多么和谐的相溶
　　
　　 你的视觉在城市与
　　 村庄中沉沉睡去
　　 而你的味蕾让一只野狗
　　 黯然失色。吃吧，吃吧
　　 都是有机化合物，无论猪精
　　 水精，绿色精。吃吧,吃吧
　　
　　 乘势将耳聋也标作
　　 一种优良传统吧
　　 微笑吧，八卦吧，笑干眼泪吧
　　
　　 将“古人云”丢向脚下吧
　　 将那些残余的学究一起埋葬吧
　　 你瞧，多么有素的练习
　　 多么惊叹的一致
　　
　　 一条鱼跃出水面，又一条
　　 一只白鸽染了发，又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