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我和新冠的次密接触(随笔)
“你是冷……春明吗?”
“是的。”
“总算找到了,你的手机号有个数字登记错了,我们到处找你。”
“啊!”
“我是社区的,你22号9点左右坐过5号地铁吧!”
“是的。”
“你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做核酸!”
“那就好,你是黄码了吧?做好了把结果发给我。”
“好的。”
……
接到社区人员打来的电话我并不感到奇怪,身处大数据时代,即使这个世界再大你也无处可逃。在没接到电话以前,我正奇怪着和我朝夕相处的健康码怎么就突然改变了颜色呢,纳闷着是不是大数据也感染了病毒而篡改了我的数据。看着黄澄澄的健康码,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对于它的突然变色充满了疑惑,本来黄色在社会进程中的名声一直都不太令人称道,如今又被大数据定义为与新冠病毒有关的危险标志而让天下人都知道,在新冠像个幽灵一样忽隐忽现随处飘荡的时候,没有谁愿意黄码加身。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末的杭州因为查出两个新冠的无症状感染者而显得不太平静。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我们是在确诊的当天下午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一个公司的同事和很多其它单位的工作人员被困在了其中一个感染者的所在单位——浙江大学,而公司还有其它同事这两天刚好也去过浙江大学,但对于经历过新冠病毒从横冲直撞到最后偃旗息鼓的2020年的我们,除了略微的对同事表示一点担心外,并没有因为它的突然光临而打乱我们忙碌的阵脚,毕竟在应对疫情的丰富的经验和科学的决策上建立起来的自信和行之有效的事实,让我们没有理由不淡定和坦然。
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我们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朋友或家人的时候,其中一个同事的老婆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晚饭的电话中,就轻描淡写的告诉了她在万能的朋友圈里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其实,在我们还以惯性思维的方式去假设关于泄密新冠的责任和后果时,网络中已经很快的充满了官方关于此次新冠病毒确诊者的正式发言以及采取的相应的应急措施。我很惊喜的发现,官方和朋友圈开始赛跑,这估计是傲慢的西方和类西方人意识里极不情愿看到的执政理念的变化和与时俱进。
周末的杭州城因为两个新冠病毒的不期而至少了些许浪漫和温馨的团聚,但在被封闭隔离的小区和封校隔离的浙江大学里却因此而多了许多温情和人性的温度。困在学校的同事在学校的安排下连夜排队开始做核酸检测,在问同事需不需要送什么东西的电话中,只是猜测他可能对无法亲自去接住校的女儿周末回家稍微感觉到有点失望外,对于将在学校和风华正茂的莘莘学子度过这特殊的夜,不但在情绪上毫无波动平静如常,而且因为有学校强有力的保障和井然有序的安排,感觉到他对这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人文气息的校园之夜似乎还有点期待。也许这是一个太值得他铭记的夜晚,当他和他读高中的女儿分享着夜色笼罩下校园的所见所闻,并由此激发起女儿心目中把浙江大学作为自己的小目标而孜孜追求且又如愿以偿时,我想这是他这一辈子中没有任何成就可以取代的最大收获。
因为去过浙江大学的同事也算是次密接触者,公司也决定响应防疫措施的要求,让大家第二天一早都去医院做核酸检测。当我第二天上午开车带着公司的同事到达医院门口,习惯性的打开健康码准备向保安人员展示我的护身符绿码的时候,却发现一直在为我保驾护航而不改变颜色的绿码变成了耀眼的黄码。自健康码诞生以来,我一直被他绿油油的颜色每天二十四小时精心的呵护着,对于突然出现的黄码,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它的存在将会让我来去自由的出行会变得不太顺畅,虽然我不太情愿,但作为在治理有方的社会里的一员合格公民,法律赋予你的不但有不可侵犯的利益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让同事先下车进医院去做核酸检测随便问一下出现黄码应该怎么办;在停在路边的车里,我同时也打电话给公司所在的园区物业,我想他们应该知道出现黄码应该怎么处理,他们告诉我就近立刻去医院做核酸检测,在黄码没变成绿码以前是不能进园区的。在医院里做核酸检测的同事也来电话说可以进医院去做核酸检测,在医院专门开辟出来为黄码做检测的区域里,医院根据防疫要求和专业知识来筛查是否要被送去封闭隔离还是在家观察,而我正在庆幸不用去封闭隔离的时候接到了社区人员打来的电话。
其实,要不是我的手机号其中一个号码登记错误,他们早已经联系上了我,所以当社区人员终于联系上我的时候,从她有点语无伦次的话语中,我能感觉到她如释负重后激动的心情。原来杭州的城市大脑早已通过大数据锁定了其中一个患者的出行轨迹,我很不幸的在某个时段和这名患者同坐了地铁五号线,尽管有可能是不同时段的不同区间,但被标注为次密接触者而黄码加身,似乎也并没有被大数据所冤枉。
核酸检测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的是阴性,社区人员告诉我根据防疫的要求,要实施“2+14天”的健康监测。正是因为我们对生命充满了敬畏和对病毒的零容忍才让我们所生活的家园始终是一片净土,所以我也甘愿为此而遵守防疫的政策和要求。放眼四顾,当全球其它地方都被新冠折磨得不得安宁,当新冠撕开了西方民主伪善的面容,好像只有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国度依然秩序井然的重复着每天的生活,该隔离就隔离,该工作就工作,该停业就停业,该打疫苗就打疫苗,更不会愚蠢到把口罩和所谓的自由生拉硬扯到一起。除了少数几个自以为是的公知和几个为吸引眼球的无知的跳梁小丑外,都在用理性的方式理解的声音面对新冠时不时带给我们的困扰。尽管这个世界也有很多嘈杂和刺耳的声音在我们耳边不停的响起,但我们一直在用他们创造的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去回敬他们。
周末的阳光给这个冬日带来的温暖并没有因为新冠病毒的光临而打什么折扣,按照我的生活规律,这本应该是我用硬朗的风格放肆的驰骋在我最喜爱的篮球场,但我还是忍痛割爱遵循防疫要求而尽量自觉呆在家里,这也算是我在履行合格公民的一份责任吧。每天都给社区人员报告体温,不坐地铁,不坐公交车,不去公共场所,当然也不能出杭州,我遵守着社区人员的告诫。
当我写下此文的时候,在非洲又发现了新冠更厉害的变异病毒奥密克绒,并正在以比新冠早期的变异病毒德尔塔更快更具有摧残性的方式在全球迅速传播,我们当然相信人类的智慧一定会战胜这种仅仅靠个单细胞就想在这个世界兴风作浪的生物。只是作为高级生物的人类的我们在面对病毒的肆虐,没有在预防和防疫当中自我作孽,那么,生活在这个世界有时还是会油然而生出一点诗意和远方的感觉。
然而,正如我也无法预测黄码什么时候会上我身一样,生活总有不经意间闯入的幸和不幸,面对的时候让自己坦然一点,内心也许才会更加平静,然后感受到生活的另外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