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归】祝福(散文)
一
二零二一年即将过去,按传统规矩说个祝福的话吧——祝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在新的一年里轻松自然,免于各种因素带来的恐惧。没有恐惧的人生,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人生。
恐惧很多,生老病死都是恐惧。但文明时代,不敢随意说话也是恐惧。我每天都要从网上寻找各类信息,也会看看新闻联播和一些电视节目,从中分析辨别生活中的真话和假话,以便体会社会生活里的意义,感觉一下价值层面兴妖作乱的程度。现代生活,信息很重要——不在危墙下走,就能避免陷入令人讨厌的生存恐惧。
人生的愿望很多,但尽量做真人、讲真话、办真事,确实是历史上一个太奢侈的愿望。在某些朝代的非常情境下,即使不能凭良知做这些天经地义的人伦常情,少讲话或保持沉默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只要不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就是做到了最基本的人之本分,就会得到善良的人们从内心所给予的人品尊重。
纵观人类历史,在特殊时期讲大实话很难,也容易招来是非或杀身之祸。少说话、不说话也是一种求生本能,能避免恐惧带来的心神不宁。照此来看,能有少说话、不说话的权利也非常重要,否则非常可怕。为了生存必须要说心口不一的话,说违背良知的话,说丧尽天良的话,就败坏了社会的道德标准,从而引发形形色色的人道灾难。
人生很累,也很烦,这似乎是个宿命。亚当夏娃在伊甸园偷吃禁果后,上帝要惩罚背信弃义,通过审判,就把他们流放到地面,成了带有原罪的人类祖先。为了赎罪,男人必须终日辛苦劳作,否则就会饿死;女人分娩要经历极大的痛苦,就是一次生死考验;初生的孩子也要用降临时的第一声啼哭,来对这个世界表达与生俱来的恐惧。
但讲真话不是原罪,恰恰是天赋人间社会的希望种子。
二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定义很简单,就是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但还是要冠冕堂皇,不知羞耻,引经据典地说。就像是骗人钱财和智商的传销洗脑,死心塌地上当受骗的人还真不少。这个问题值得深思。有需要就会有给予,有希望就会有人画饼,在希望里混进精致的谎言,就会让生命的种子变质,直至没有收获而大祸临头。
人类唯一的生存宝藏就是希望,人间最大的希望就是让生命得以健康延续。在正常情况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让人想生孩子,想延续自己的生命种子。古人对一个人最大的称赞就是——你这个人有种,是条汉子!对人最恶毒的诅咒就是——我要让你断子绝孙,失去希望!从现代文明社会来看,没人想生孩子不正常,让希望的种子贬值更是贻害无穷。如此以往,国家没有青春的活力,人生没有美好的未来。
为了延续生命种子的希望,人类马不停蹄地寻找好的生存模式,好的社会结构,好的生存理念,就是想解开希望这个不朽之结,让人生愉悦,信心倍增——白天努力工作,创造自己的业绩,不挂科;晚上专心制造后代,延续自己的生命,养好娃。时代不容易,现实也悲催,人生的路不是那么好走——幼年就要学会看人眼色随大流,少年读书学习考评调座位压力山大,青春赌拼车房事业累个半死。男多女少婚嫁行情疯涨,没实力就很难成家立业,更不要谈生孩养娃传播生命的种子了。糟糕的事情都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时不时还要看上司的眼色,还要凑业绩考职称,拉关系谋位子……一辈子精疲力竭地活着,哪有时间思考未来生命种子里的希望。
有人说:人到中年就是为别人活着,不敢病,不敢死,不敢出意外。也有人说:这个时代,老人负责闭嘴、中年人负责工作、年轻人负责搅弄风云。一些看不到希望的现实生活,就只能在电视里寻找精致光鲜的流动画面。许多人已失去了坐在地上哭泣、矫情的资格,只有用尽全力,才能维持呆在原地——躺平青春,熬过中年,期盼早日退休把生命交给自己安排。真实的生活是跌跌撞撞一路向前,即便鼻青脸肿,也只能坐在车里独自抽烟。最后也就剩下婆婆妈妈、神神叨叨、鸡零狗碎、昏头昏脑,板起手指头数数余生幸存的时间了。
似乎很悲观。可我们发现,生命的种子就一直在人们的心底埋藏,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贫富贵贱,大多数的人都不傻,都知道善恶的基本常识。这就是人类生生不灭的希望,为此我们应该庆幸,并为此发出深深地祝福!
三
生命的意义很大。四十亿年前,太阳系经过残酷的洗牌,一些类地行星失去了孕育生命的机会,地球依据自身的特性因祸得福才有了生命,直至发展演化到人类这个物种出现。这是一个宇宙奇迹。再过五十亿年太阳也老了,地球上的生命也会随之消失而没有任何意义。珍惜生命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对宇宙奇迹的尊重。生命很宝贵,真实地度过很重要,这是千秋万代的大事,关系到人间的希望是否断子绝孙。
宇宙生命的产生非常偶然,从目前的科学研究来看,根本没有外星人,这只是人们的想象。有液态水的星球才可能会孕育生命,要达到这样的要求很苛刻,不是随便哪颗星球就能具备让水合理存在的物理环境,如果要让生命演化出人类这样的高等级物种实在太渺茫。宇宙的法则非常残酷,地球是一颗很稀有的行星,人类是一个偶然的生命种群,失去了就不会再来,残害同类就是犯了伤天害理的弥天大罪。人生不易,生命难得,珍爱生命就必须远离谎言,不要为了蝇头小利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人性的真善美就是昭示生命存在的伟大意义。
万物速朽,但梦想永在,这就是积极的人生希望。人常说,善做梦者才能杰出,能追求者必能期许;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多么励志啊!但无论何时,只要坚持说人话,才是一份难得的人格坚守和生存保障,以及一份对人间生活的真情寄语,和对宇宙万物的特别留恋。生命的意义,就体现在人之常情的生活空间里没有恐惧。
贡布里希在《艺术的故事》里说:实际上没有艺术这种东西,只有艺术家而已。或许也可以换算成另外两句话:实际上没有生活这种东西,只有生活中人们的愿望而已;实际上没有真话这种东西,只有生活中人们的需要而已。虽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但只要希望在,就会有太阳、月亮、星星和生命的种子。
现实的生活中,完美的真话是不可能存在的,不真实的表达也是常态,但我们还是要努力为这个世界创造文明。现在的网络上,除了正能量外,还有许多拉仇恨、鼓吹吃喝玩乐、宣泄花边新闻、挖掘桃色事件……能启发智商情商的东西很少,目前这还是没有办法彻底解决的事,只能靠自觉和自律来维护人类的文明了。
四
许多人祖祖辈辈都对政治有恐惧感,已经成了传统文化浸入了人们的骨髓。一百多年前,孙中山先生就对政治一词作了解释:“政治两字的意思,浅而言之,政就是众人的事,治就是管理。管理众人的事便是政治。”政治关乎于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包括柴米油盐的价格。
人不能只是干活、吃饭、睡觉,像一个被使唤的工具和机器。要关心我们活在世上的意义——希望人民生活富裕,社会文明友善,国家繁荣昌盛。要关心社会的发展进步——肩负起对社会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做一个合格的公民和一个正常的人。大家共同努力创造,关心自己的衣食住行、荣辱得失和喜怒哀乐,就是道德、正义与信仰的内核。关心社会的文明进步,就不会沦为乌合之众,成为受人蛊惑的炮灰。
叔本华用象征的方式把作家分为三种,第一种像流星,第二种像行星,第三种像恒星。他认为只有一种可以成为持久而不朽。
第一种会产生短暂的效果,我们像注视流星一样注视着他们,大声地喊:“看呀!”然后,他们就永远消失无踪了。
第二种像行星,维持的时间较久。行星与我们比较接近,所以往往比恒星更为明亮,无知的人便误把它们当作恒星。这类作家也是一样,但是他们很快就会空出自己的位置,因为他们只是像行星一样反射别处的光,而且其作品的影响范围也只限于与他们同时代的人之间。
第三种作家像恒星一样是唯一永恒不变的,他们固定于苍穹之上,发出自己的光芒,各个时代都受他们的影响。即便是我们的观察点发生改变,他们的地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观察这样的作家不存在视差。
第三种与其他两种不同,他们不只属于某一特定范围,不仅仅属于某一国家或民族,而是属于整个宇宙,属于全人类。但是,就像恒星的光会因距离遥远要许多年以后才能到达地球一样,这类作家的智慧之光也会因他们思想的高远深妙,而要历经许多年才能被世人接受。
把叔本华对作家的比喻用在对生命意义的期许也可以成立——我们可以做流星,可以做行星,也可以做恒星。真实地做人,真实地做事,真实地讲话,无论是做什么星,真实的存在,就是对自己赋予了美好的祝福!
五
二零二二年第一缕晨曦就要来临了。为了自己的世界充满理想和希望,我们要真实地活着——只要宇宙仍旧有阳光,地球就会有美丽的鲜花盛开,就会有希望的种子发芽生长。人类的进步,就体现在共同走在希望的路上,虽然前景难以预料,但还是要努力前行。
歌德说过,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地,就是他明确地意识到他自己的信念和思想,认识到自己并且由此开始也深切地认识到别人的思想感情。
信念和理想,是思考世界探索人生的途径。没有真实的思想感情,就不可能有真正的人生。
生命的意义就是如此!新年伊始,祝福同类,祝福万物!
2021年12月18日星期六
这畅想,
因为有智慧之光,
显得高远深妙。
南山社长,谢谢,谢谢
愿好人一切安好,永远安好!
此时此刻,我以此文祝福回归的朋友、江山的朋友,2022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