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变迁中的上班之路(散文)
上班一词,原指公务人员出勤退勤。后广泛用于民间公司职员之出退勤。即从出勤到退勤其间所付出的的体力或脑力劳动,叫做上班。
上班源于宋代,全称为“上朝班”。宰相去工作为“上朝”,其他阁员没有资格上朝,就称“上班”。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把上班一词解读为,除了工作期间为上班外,还把刚刚结束工作的那一刻称作下班。日常工作中,会形成一个上下班制度。最简单、最基本的规定,就是上班不做私事、不迟到,下班不早退。
小时候生活在乡下,农民们把下地干活叫做出工。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在收拾工具回家时,叫做收工。对于农民的出工、收工,是绝然没有人称之为上班、下班的。
在人们眼里,上班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工作人员不仅远离农村艰苦的劳动生活,定期领工资,定期得到国家的粮油供应,而且还享受医保等其他福利待遇。正式国家干部,或在企事业单位工作的人,他们的工作才称得起上班。也有的人会把这些上班的人称为上班族,或者是工薪阶层。
村里在外面工作的人,每逢放假或请假回家,邻居们见了面,都会非常虔诚地问候:“您今天没去上班?”被问候的人,当即就产生一种自豪感,面部表情也变得春风荡漾。
老家是礼仪之邦,女孩子受三从四德影响深远,平时的行为举止表现的非常文雅。于是,我小时候就天真地想,女孩子是不吃饭的。因为饥饿,很多人的吃相都很难看,为了保持姣好的尊容,女孩子怎么会吃饭呢?同时,我还想,工作人员都穿着亮闪闪的衣服,头发梳洗的油光铮亮,皮肤又那样的白嫩,甚至满身都香喷喷的。乡下人的厕所是蛆蝇遍地,臭气熏天。油头粉面的工作人员是一定不会去厕所的。至于女孩不吃饭会不会饿死,工作人员不上厕所会不会憋出病来,我倒是没往深里去想。
现在想来,小时候的荒谬想法,只是对这两种人崇拜至极而产生的梦一般的幻想。其荒唐、可笑,也算是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
“好好上学,长大去上班,吃国家饭,风不打头,雨不打脸。”这是乡下每一个父母教育子女最常说的一句话。家里有一个有工作的亲戚,就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俺家小孩他大姨在百货公司上班,给俺走后门买了一辆自行车。”“俺家的亲戚帮俺买了一包平价化肥。”……这些事例时常在邻里之间成为心情愉悦的谈资。
有工作的人,被人们称作吃“红本本”,或者是吃“硬壳本”,是铁饭碗。男孩子有了工作,到了说亲的年龄,邻居便对家主人调侃道:“把自己家的‘阳沟(阴沟)’堵上,不然的话,别人家的女孩子从阳沟钻进家院子里,您就招架不了了。”女孩子有了工作,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找一个在机关当干部的对象。夫妻俩有一个人工作,另一个人务农,或在家做全职太太,叫做“一头沉”。这是一个略带贬义、又带有几分沾沾自喜的称谓。
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找一份工作比登天还难。哪怕是找一份“亦工亦农”的工作,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因为亦工亦农的工作,干得时间长,表现的好,成绩突出,就有希望转为有国家户口的正式工。
正式工一开始工作时,工资不是很高。有俗语说“一级工,二级工,不如社员一沟葱。”新职工的生活确实过得艰辛。可是,工资会年年长。且每年收入的上涨幅度,要远高于农民收入的上涨幅度。就像人们负重赛跑一样,时间久了,慢慢就拉开了距离。
当时的环境下,之所以有工作的人成了“香饽饽”,是因为国家经济基础薄弱,发展速度缓慢,国家所能提供的就业岗位远低于社会需求。当时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农民只能在家种地,随便出去做生意,在政策上是不允许的。在城市,大量青年待岗待业,以至于让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来减轻城市的就业压力。为争取一份工作,有人会使出浑身解数,甚至不惜代价而走上违法犯罪的路。
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推进,随着社会经济的一天天向好,及城乡一体化的融合发展,工商企业以及个体工商户,如雨后春笋般地发展起来。各行业所提供的名目繁多的就业岗位,最大限度地满足了人们的就业需求。户口也不再分为农业户口还是国家户口,都统一改为居民户口。户口异地迁移,只要有稳定的就业岗位和稳定的住所,是非常容易办到的事。人们再也不会为获取一个国家户口,而要死要活地拼搏了。
知识青年回城就业,成了产业工人。还有的考上了大学,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乡下年轻的一代,基本上都在城里安家落户。农民把土地流转给种田大户以后,有的自主创业,有的去城里打工。土地没有流转出去的留守在家的农民,他们除了种地,大部分时间也都去附近的工厂打工。现在的村民,聊得最开心的话题就是,在企业上班发了多少工资,拿了多少奖金。谁家盖了楼房,谁家买了轿车。谁家的孩子上了大学,等等。
国家的兴旺发达,全体有劳动能力的国民,都过上了上下班的生活。且生活品味和质量都在一天天地向上提升。这就是我们欣欣向荣的新时代,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所享有的小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