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春节,回家过年(散文)
大寒已过,春节将至。日月轮回,星转斗移,翻开日历,不知不觉在忙忙碌碌中又迎来2022年的春节,去年春节仿佛刚过完不久,现在又要准备启程,回家过年喽。
临近年关,春节的脚步一天一天地近了,大街小巷热闹了起来,人们争相购买年货。许多身在异乡的游子都步履匆匆,忙着回老家过个团圆年。“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春节,回家过年,那是一种温馨的精神寄托,是漂泊者灵魂的归宿,是一种沿袭了几千年的家国情结。
一年一度的春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是个万家团圆的日子。春节也是祭祀祖先、祭祀天地的日子。大人们怀着一颗敬畏、虔诚的心,祈求新的一年能够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吉祥如意。每年春节,不论身在何方,游子都会马不停蹄地往家赶,一般都会在年三十之前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一起度过新春佳节。在我们这儿,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女子出嫁前,在娘家过年,天经地义,但一旦出嫁后,在娘家就成了客了,没有特殊情况一般就得在婆家过年。只有初二、初四可以回娘家走亲戚,或者家中父母去世的选择在初三回娘家祭祀。
小时候特别慌着过年,进入腊月就开始数着指头度日子,因为小小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期盼。渴望能穿上妈妈做的新衣服、新鞋子;能收到梦寐以求的压岁钱,据说可以保佑平安;还能吃上大鱼大肉。这在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简直赛活神仙般的日子。春节,为那个年代一贫如洗的日子注入了新鲜的活力,让每个人都能容光焕发,心情愉快。那时候,幸福很简单,人也特别容易知足,有吃有喝有穿,衣食无忧,健康快乐。一过了小年腊月二十三,村子里的鞭炮声连绵不断,喜气洋洋的。家家户户的家庭主妇们忙着在厨房里蒸馍、炸丸子、剁馅子,烟雾缭绕,香气四溢,空气里都是过年的味道,特别有过年的气氛。
后来,成家了,每年过春节都会回婆家过年,与婆婆公公团聚。二十多年来,除了结婚第一年女儿刚出生,我们在开封过的年,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年也过得最索然寡味。从那以后,每年都会回婆家过年,一来孝敬公婆,二来人多也热闹。婆婆公公习惯了春节我们回家过年,每年他们早早地把东西准备齐。婆婆把煮好的肉、炸好的丸子、蒸好的馒头,分别装在不同的盆里、袋子里,整齐地摆放在东屋的小床上。“南方汤圆,北方水饺。”作为一个北方人,大年三十一定要包饺子、吃饺子的。饺子形如元宝,春节吃饺子寓意招财进宝,因此家家有吃饺子的习惯。
记得有一年,爱人因工作的原因,春节不回来过年了。我和女儿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这个春节怎么过。经过再三考虑,我还是决定回婆家,和公婆一起开心过年。二哥热心地开车把我和女儿送到婆家过年。看到我们回去,公婆都显得很高兴。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婆家的过年风俗。有时候,我们回家一般都在年二十八或二十九,不耽误回家包饺子,吃团圆饭。
在老家有“腊月二十八,贴花花”的习俗。意识是在腊月二十八这一天,要铲除掉门上、墙壁上旧的春联,贴上新的春联,除陈布新,迎祥纳福,象征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寄托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以前每年春节,是公公自己写的春联,有一次,我亲眼看他坐在桌前挥毫泼墨,字迹洒脱,如行云流水。后来,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在集市上可以买到各种字体、样式的春联。公公再也不执笔写春联了,但他依然喜欢贴春联。看着院子里红通通的春联,觉得非常喜庆,春节也充满了仪式感。
爱人在企业上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年假只有七天,并且每年放假都很晚。但,他也牵挂着家中的父母,每天打电话问候,叫婆婆不要准备太多东西,回去过年,一般我们在这边准备充足的牛肉、鸡、扣碗、青菜等,以备初二的时候招待来的亲戚。春节,不就是图个一家人团团圆圆、开开心心嘛!忙碌了一年,大家都闲下来了,聊一聊过去,畅想一下新一年的打算,让日子过得更加有滋有味。
有时候,春节前也会为家里添置一些大件物品。2017年的春节,看公婆的电视经常坏,电视屏幕也小,很费眼。我和爱人回老家后,跑到县城里一家电器商店,买回来一台五十二寸的大彩电。公婆虽然嘴里责怪,买这么好电视浪费钱,但,屏幕清晰,看得清楚,他们心里也乐开了花。生活条件好了,物质上容易满足,但公公婆婆最需要的是陪伴,这是金钱代替不了的。哪怕是和他们聊聊天,陪他们多吃一顿饭,他们心里就很开心。
随着时代的发展,买汽车不再是异想天开的事,许多人买上了私家车,我家也不例外。过年时,省得拖家带口去挤大巴车,开车回家过年,方便又快捷。近日,我在网上看到一则有趣的视频,有许多养宠物的人家,把家里的狗啊、猫啊这些毛孩子一起捎上,带回家过年。那画面既搞笑又温馨。
最难忘的是2020年春节,我和爱人、孩子高高兴兴地回乡过年,正好我们家的球球生了一窝小狗,有五只,刚十天左右,眼睛都还没有睁开。这可难坏了我们,怎么办?不带小狗吧,把它们留在家里也不放心,带上小狗又怕他们受不了晃荡。我给他们买了个新的狗窝,把小狗包在里面,放在车后排的座位上。让它们跟我们一家一起回家过年。家里的大人孩子看到小狗,开心得不得了,几乎每天要去家里看。
三十下午,我剁好馅,婆婆和好面,然后开始包饺子了。顾不上寒冷,我包了两锅排的饺子,晚上,婆婆到厨房里烧锅下饺子,爱人负责放鞭炮。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五十二寸的大彩电前面,看起了春节联欢晚会。女儿则一边看春晚,一边忙着抢红包。一家人其乐融融,笑意盈盈。
初一一大早,给村里的长辈拜年,祝福他们健康长寿,大家脸上都挂着藏不住的幸福,乐呵呵的。我爱人有一个高中时代的好朋友,因为关系要好,他把自己的女儿认给我爱人做干女儿。我们每年初一,都会去他们家聚一聚,叙一叙朋友情意。2020年春节,正当我们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听到武汉封城的消息。一开始大家还觉得离我们遥远,但第二天村子里的广播就让大家不要离开村子去串门。本来说要回娘家的大妹和二妹也都打电话来,说村子里的路封了,不让出村,害怕疫情传播。
我和爱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定早一点回开封。初三一大早,我们就拉上球球和它的孩子们回开封了。在通许的县的南边,他们设的关卡,在劝说人们原路返回。我们和防疫人员好说歹说,并拿出了我们的身份证,他们看过后,测量体温,同意放行。我还担心车子里狗儿万一叫了,被他们发现就糟糕了。所幸,球球和豆豆卧在后备箱里一声没吭。我们顺利地返回了开封。
今年,疫情形式依然严峻。前段时间郑州封城,路上查得很严,几乎是插翅难飞。令人欣慰的是,2022年临近春节,河南的防疫工作做得还不错,省城郑州经历层层磨难,终于拨得云开见月明,也宣布解封了,应该可以回家过年了。
前几天我爱人打电话给我婆婆和公公,他们以为我们今年不回家过年了,心情很低落。昨天,我爱人告诉婆婆,二十八他们就放假了,就可以回家了。我婆婆惊喜万分,心情一下子也好了很多。她知道疫情是谁也不能阻挡的,对我们回不了老家也表示理解。但她的内心里多么渴望我们能回去和他们团聚,一起过个开心年啊!
人至中年,过年时再也没有了儿时的激情,但一家人聚在一起,感受亲情的可贵、陪伴的幸福,也许这就是回家过年的意义。陪伴,对父母来说更重要。他们不期望孩子做多大的官,多么有钱,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每个人都健康快乐就是最大的心愿。
一年又一年,春节年年过,新年新气象,每一年都有不同的感受。春节,回家过年,是架起亲人之间的一座隐形桥梁。亲情,就是在年年的相聚中更加浓厚,这是一种精神的依赖,心灵的牵绊。亲情无价,远远重于其他,千金难买。